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顾胭容心跳加剧,抬头看着聂展严:“你走吧,我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
“一个人?你一个人可以吗?”聂展严突然变得愠怒,“为什么你妈出了这么大事一直不告诉我?失踪这么多天,你准备一个人扛到什么时候?”
“告诉你有用吗?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会安排人帮你找,总好过你一个人硬撑着!”
“不需要,当年你没有管我和我妈的死活,我熬过来了,现在就更不需要你帮我!”顾胭容大声吼出来,这是两人见面到现在第一次提及四年前的事。
可惜她终究高估自己,旧殇重提,心口的伤痕一瞬间被撕扯开,鲜血淋漓,疼得很,只是幸好这几年的经历已经将顾胭容变得坚毅冷清,所以她才能始终那样目光如寒星般看着聂展严。
聂展严微微收口气,垂眸:“对不起,当年我跟素媛订婚,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但是我以为你可以理解!”
“我可以理解?聂展严,我不是圣人,我无法理解自己的男友突然要娶其他女人!”
“我没有娶,我只是跟她订婚而已,当时聂氏新出的一款酒在上市一个月后出现严重的质量问题,各地代理商要求退货,食品监督局的人查封了聂氏的酒窖和生产线,银行天天逼着我爸还钱,你以为我愿意跟叶素媛结婚吗?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坐牢。”
“所以呢?所以你就选择眼睁睁地看着沈墨清将我绑去医院?”
“什么医院?是因为吞安眠药去医院?”
“不是…”顾胭容大口的呼吸,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溢出来,那么痛的回忆,这几年想一遍便要去层皮。
聂展严却听得稀里糊涂:“不是?容容,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过去的事不想再提,反正你跟叶素媛已经订婚,如果不是任平生的生日宴上我们见了一面,估计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有交集。”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
四年前她花尽所有心思去求他一个解释,可是最终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在试着放过自己,所以无论聂展严怎么问,她都不再多说一个字。
无奈,他又陪顾胭容坐了一会儿,天蒙蒙亮,聂展严买好早饭,交代护工之后便驱车回了聂氏。
聂治的办公室,聂展严直接推门而入。
“爸,四年前你为了拉拢沈墨青注资聂氏,让我跟叶素媛结婚,是不是中间有事瞒着我?”
正在接电话的聂治看到儿子森寒的表情,立刻挂了电话,笑着周.旋:“怎么了?大清早你这样闯进来,兴师问罪呢。”
“爸,你回答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有什么事能瞒着呢!”聂治不看儿子的脸,垂头假装处理文件。
可聂展严天性敏感,走到办公桌前逼问:“关于容容,你们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一听到“容容”两个字,聂治平静的脸上明显一惊,抬头:“没有,别成天想过去的事,你都已经跟素媛订婚了,还想着那丫头做什么?早晨沈墨青来电话说你最近又去见了顾胭容,为此素媛在片场哭了很久。”
明显的绕开话题,聂治指责的眼神中隐约带着愧疚。
聂展严觉得心里越来越沉,是不是当年另有真相,是不是他错过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