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逃妃:本宫休了你 第34章 自取其辱

作者 : 独孤若水

轩辕斌脸色微微一变,即刻又扬起春风般温润的笑容道:“新君登基难免稍有****,不碍事。你的伤口如何了?待来年立春封后大典之前,可要痊愈了才行!”

鸢尾赧然垂首羞道:“蒙皇上厚爱,有御医良药医治,想来冬末便可大好了。”

“妙极!”轩辕斌握住鸢尾柔荑的双手微微用力,“朕还要去事天殿批阅奏折,你好生休息。”

“臣妾可否随皇上同去,也好随侍左右。”鸢尾福身请命,羽扇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斑驳剪影。

轩辕斌愕然一怔,后宫妃嫔参与政事本为大忌,但是他却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便即含笑应允。

事天殿中,宁神静心的龙涎香袅袅飘散。

轩辕斌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鸢尾在旁挽袖研墨,望着那削瘦背影,竟不禁想起已许久未见的轩辕烨磊。

曾几何时,也是这般情状,却是无尽的柔情蜜意,而如今,却只余满月复酸涩。

始终沉默专心批阅奏折的轩辕斌,突然出声道:“鸢儿,兵部众卿联名奏报吏部端木侍郎有叛逆之嫌,你如何看?”

“兵部?吏部侍郎?”鸢尾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貌似随兴一问的严重性,“端木敬忠有反意?”

轩辕斌缓缓抬眸,沉静的眼中波澜不惊,“先皇早就嘱我要对他多加防备,但我虽不信他,却信你。”

鸢尾哑然窒住,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般分不清是何滋味,唯有一丝深入骨肉的痛楚那般鲜明。她黯然垂下眼帘,空寂的房间里只余两人轻浅的呼吸声,若浮香般飘忽。

“皇上不是说,日后要我忘愁忘忧吗?可否,也将那端木姓氏忘记?”

许久后,鸢尾只淡淡吐出这样一句,轩辕斌微微一笑,重又埋首案间不再多言。

经查,吏部侍郎端木敬忠暗中与赤王过往甚密,遂罢黜其官职流放极北边陲,其家室则统统贬为官奴。

如今文帝与赤王的战火正盛,既查实端木敬忠与赤王所有勾结已可谓叛国之罪,依律便是诛连九族也不为过。然而轩辕斌却仅将之放遂,鸢尾心中明白他还是碍于自己才如此从轻处罚,心中感动之余又生出无限愧疚。

晚膳时分,鸢尾随轩辕斌离开御书房回养和殿用膳,内监总管安忠捧来佳丽名牌,请皇上挑选侍寝之人。

虽然皇后尚未确立,宇文太后却已为文帝定下了数名臣女填充后宫。

安忠觑着文帝为难的目光,无奈道:“皇上,太后懿旨,兵部举报叛党有功,今晚便召燕贵人侍寝罢。”

“什么?!”轩辕斌拍案而起,对司马飞燕他心中岂止“厌恶”二字?

安忠赶忙跪地叩首道:“皇上息怒!太后既已默许立端木小主为后,还望皇上多加隐忍,莫再因小失大,到时受罪的还是端木小主,请皇上三思。”

鸢尾脸色瞬息万变,最终放下碗筷柔声劝道:“皇上莫恼,身为帝王注定要面对后宫三千佳丽,妾身不敢独占皇上宠爱。何况在这后宫之中,集所谓的三千宠爱于一身,便是集三千怨妒于一身。皇上召妃嫔侍寝本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切莫因陈年旧事而一时意气,使皇上予妾身之爱反成了负累。”

轩辕斌望着鸢尾眼中隐含的泪意,颓然跌坐回原位,许久后方才摆手道:“罢了,便依母后的意思办罢。”

“是!”安忠领旨而去。

深秋,萧瑟时节。

这一日午后,文帝正于事天殿埋首政事,听闻赤王大军势如破竹已杀过旖江天险,鸢尾心中纷乱烦闷,屏退宫人独自信步而行。

怎料她甫出乾和门,向北行在通往后宫妃嫔所居院落的长道上,便遇见了神采飞扬的司马飞燕,再转身欲躲却为时已晚。

“哟,春桃,莫不是本宫眼花了罢?怎地仿似看到了端木家的千金呢?”

司马飞燕刻意提尖声音,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讥讽笑意。

春桃附和着主子蔑然一笑,“端木家的人?不是才被皇上都贬为官奴了么,想是有命好的得以入宫侍奉罢。”

司马飞燕挑眉佯装惊讶,“哦?那这奴才见了本宫怎地不知行礼?好生没有规矩!”

“奴婢这便替主子去教教她宫中规矩。”

春桃含笑领授了主子眼色,立即跑上前一把拉住鸢尾,“大胆奴才,竟敢对燕贵人视而不见,是想去刑房松松筋骨了不成?”

鸢尾厌恶蹙眉,虽心中怨怼但却无以反驳。

依礼,当下还无名份的鸢尾确该向六品之尊的贵人施礼请安,但她自不会就此妥协,幽幽抬眸望向趾高气扬的司马飞燕,“你如今也不过仅是个贵人,竟敢自称‘本宫’?小女子虽疏于宫规,但想来贵人这般作法,才是犯了宫中大忌罪当问责罢!”

司马飞燕是文帝后宫中第一位受临幸的妃嫔,自然觉得这后宫一时之下无人得与她比肩,加之又性情张扬自大,岂会将小小贬官之女放在眼里?

听鸢尾竟当面如此教训自己,立时气得杏目圆睁,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出去。

身为习武之人,司马飞燕这一耳掴又是刻意甩出,毫无防备的鸢尾立时被打得狠狠别过头去,嘴角堪堪渗出血丝娇女敕的面脸霎时红肿起来。

司马飞燕却还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向她另一边仍自美得令她生厌的脸颊打去。

嗖!

凭空疾飞来一枚石子,跟着只听“哎哟”一声痛呼,却是司马飞燕捧着右臂跌坐在地,又疼又气地怒吼:“狗奴才!你竟敢还手!”

鸢尾愕然愣住,电光火石间她也未看清为何司马飞燕掴向自己的手便负了伤,却有个名字如闪电破空般划过心上。

思及此,她蓦然抬首四望,宫墙高耸艳阳恍恍,却哪有半个人影?

宫人们仓惶上前将司马飞燕扶起,她眼角含泪地揉着仍自剧痛的手臂,指使春桃道:“掌她的嘴,给本宫狠狠地打!”

春桃应了声“是”,一手制住鸢尾双手,另一手高高抬起便欲替主子教训这胆大妄为的小宫女。

鸢尾孤立无援,又不肯卑微求饶,只得闭上双眼等待疼痛与屈辱再度降临。

“住手!”

一声断喝震天动地,惊得所有人顷刻间止住动作。

“皇,皇上!”

以司马飞燕为首的众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春桃也慌忙松开钳制,惶惶然跪地叩拜。独剩下鸢尾一人垂首孤立,胆大包天地背对圣驾而无动于衷。

司马飞燕见状不禁暗自欢喜,虽不知皇上为何面色不悦,但此姝竟敢见圣驾却不施礼且背对龙颜,勿须入刑房她今日也难逃一死。

“你没事罢?”

轩辕斌越过匍匐于地的众人来到鸢尾身后,温润声音中满是关切。

鸢尾将头垂得更低,用因面颊肿痛而略显怪异的声音道:“奴婢该死,惊扰了圣驾。”

“我……朕命你转过身来答!”轩辕斌见鸢尾仍闷声不动作,只好自行伸臂将她扳过身,再捏着下颚抬起她低垂的面庞,“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鸢尾为轩辕斌溢于言表的关切之情红了眼眶,极力压抑着委屈的哽咽,低若耳语地道:“不碍事,是妾身疏了礼数,未向燕贵人行礼。”

轩辕斌抽回手,压抑着怒气转眸看向司马飞燕问:“燕贵人,她脸上的伤,是你掴的?”

司马飞燕莫明一寒,随即又想到自己才是当今后宫独宠无双的人,便即壮了胆子抬起满是委屈的娇颜哭诉:“皇上,请皇上为臣妾作主啊!这贱卑狂妄至极,妒臣妾得蒙皇上恩宠,竟当道对臣妾行凶!皇上您看,卧妾小臂上的伤便是拜她所赐!”

说话间,她便挽起罗袖展示被不明石子所伤之处。

“朕只问你,她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所掴?”

轩辕斌走上前双眼泛红,隐在广袖中的双手已纠结成拳。

司马飞燕愕然怔住,愣愣地答:“是,臣妾不过是教训狂妄奴才啊,皇上您……”

轩辕斌冷硬着声音打断燕贵人的滔滔不绝,朗声道:“传朕旨意,司马氏恃宠而骄有失德行,禁足一季,罚俸一年!”

在司马飞燕与众宫人兀自迷茫不解时,轩辕斌已重回鸢尾身前,万分爱怜地轻轻抚上她高肿的半边脸颊,柔声道:“疼么?下次切莫再独自离开乾和宫了。”

鸢尾霎时泪朦双眼,却刻意提高了音量道:“皇上息怒,想来燕贵人尚不知晓皇上立臣妾为后之意,还请皇上宽恕了她罢。”

司马飞燕闻言大惊——她便是未来的皇后?!

为何太后不将真相告知于她?为何太后还信誓旦旦的将后位许诺于她?她便是传闻中那个被皇上藏在养和殿中,独享无二荣宠的幸运女子?

她早该想到的,凭她这般绝世姿容,及她那身非妃嫔也非宫女的装束,她早该想到的……

抛下仍跪于长道的司马飞燕等人,轩辕斌拥着鸢尾回归乾和宫养和殿。

鸢尾水眸盈然微波地看着正亲手为自己浮肿脸颊涂药的男子,他已渐渐隐去了懦弱的性子,显露帝王之威。

可为何他眉心的沉郁,却越聚越浓?他是否已无法再若从前那般,温润亲善的对所有人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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