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紫萱手持冰玄剑扑将过来,将剑架在东宝山的脖子上,叱道:“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东宝山摇摇头,笑道:“我不信!”
曼紫萱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东宝山虽然还在像是轻佻的笑着,却将这句话说得十分肯定。
曼紫萱沉默了。
半响,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东宝山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是迟万里的朋友吧!”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不是皇甫御天的人!”
东宝山呵呵地笑了起来,不再说话。
“皇甫御天是派人来抓我的,而不是来杀我的,可你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要杀死我,而从来没有说过要将我抓回去!而且,我怀疑,是你取了紫色葫芦后,放出了迟万里!”
东宝山还是不说话,继续呵呵笑着。
曼紫萱又继续道:“龙飞扬,皇甫大地,还有狗精,和你,其实都是迟万里的朋友!”
东宝山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冷道:“我看你是精神错乱了吧!”
曼紫萱道:“这一切都是迟万里安排的,是吧!”
东宝山道:“他为什么要安排这些?”
曼紫萱道:“因为他想让我爱上他,所以制造了这么英雄救美的桥段!”
东宝山沉默了。
曼紫萱也沉默了。
过了良久,东宝山叹息道:“你果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曼紫萱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东宝山道:“其实,迟万里是真的爱你!”
曼紫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东宝山转过身去,要走,可是曼紫萱拦住了他。
曼紫萱道:“我到底猜得对不对?”
东宝山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曼紫萱让东宝山带她去找一条河流。
东宝山问她找河流干什么。
曼紫萱说想洗个澡。
东宝山笑言池塘里不是有水吗。
曼紫萱说我想洗个干净澡。
东宝山说那你跟我来吧,我给你找一条绝对干净的河流。
说罢,东宝山腾空一跃,飞了起来。
曼紫萱也飞了起来,她是御剑飞行。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降落了下来。
这是一个碧绿地山谷。
奇花异草非常多,鸟叫虫鸣,微风拂面,有一股清香地味道,不觉令人开怀舒畅。
东宝山闭上眼睛,伸展胳臂,深吸长吐,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曼紫萱却无心欣赏美景,径直朝前方走去。
因为前方有一个水潭。
水潭里的水特别清,透明的可以看到潭底的石头。
站在水潭岸边,曼紫萱笑了,笑得非常满意。
然后她转过身,再次问东宝山:“我到底猜得对还是不对?”
东宝山还是那句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曼紫萱朝着水潭望了良久,说道:“你告诉迟万里,我在这里等他,等他来告诉我一个答案!”
东宝山露出疑惑不解地神色:“你要干什么?”
曼紫萱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副玉佩,是衡子轩派人送还回来了,她将玉佩扔入潭中,水面上荡起一连圈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面容潸然地道:“你也告诉衡子轩,我也在这里等着他,等他来给我一个答案!”
东宝山动容道:“或许,你要等很久,很久!”
曼紫萱凄惨一笑:“没关系,多久我都会等!”
东宝山点了点头,叹道:“好吧!我会告诉他们的!但他们来不来就是他们的事儿了,若来,是好事儿,若不来,你也别怪在我头上!”
曼紫萱点了点头。
然后,曼紫萱就跳进水潭里了。
东宝山伸手想抓住她,也以为能抓住她,却没能抓住她,原来自有了冰玄剑以后,曼紫萱的速度比他的速度要快多了。
东宝山看着沉入潭底的曼紫萱,大呼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自杀不是正确的办法,我来救你!唉,我再做一件好事儿吧!”
噗通一声,东宝山跳进了水潭内。
但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东宝山上岸了,湿漉漉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嘴唇哆嗦发紫。
水潭里的水太凉了,他根本就受不了。
“奇怪,以前在这里洗澡,并非这般冰凉刺骨啊!难道是冰玄剑的缘故?”东宝山自言自语地道。
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起。
水潭里的水开始结冰了。
结冰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竟是嚯啦一声大作。
犹如狂蟒野龙一般,从潭底兀地蹿出一条巨大的尖锥形冰柱。
冰柱里有一个人正在高举着一把大剑,一动不动。
人,是曼紫萱。
大剑就是冰玄剑。
只见,她的眼睛大睁着,眉头微皱,一副凄苦委屈地模样,下巴高高抬起,争首眺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想不到她竟然用冰玄剑将自己冰封起来了!为什么?”东宝山鼻子不禁酸楚,不忍再看,低下头来,自言自语地道。
一个人缓缓地朝水潭这边走过来。
只见他一头白发飘逸,一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半抬的手中持着一根蜡烛,蜡烛上的火苗一动不动。
他走到东宝山的旁边站定,望着巨大的冰柱,说道:“因为等待是一种煎熬,她这样把自己凝冻起来,是在逃避等待的感觉,因为她把自己的时间凝冻住了,她这样比睡着了还舒坦,因为睡着了,还有乱梦纷扰,而她这般,连思维都停止了转动!”
东宝山见到他,脸色早就变了,朝他跪倒下来,抱起拳,恭恭敬敬地道:“拜见皇甫道长!”
皇甫御天也不伸手扶东宝山,也没口中说让他起来,甚至连往下瞧都没有瞧一眼,只是看着冰柱,脸上逐渐浮现了一种怪异的笑容,像是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又像是惋惜苦笑。
良久后,皇甫御天一甩袖袍,将一只手背负在身后,慢慢地轻吐道几个字来:“其实,她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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