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与赵世永回到市委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在曾益民的坚持之下,赵世永和他一起进了5号楼,仁静还没睡,坐在沙上等丈夫回来,惋儿本想和妈妈一起等的,可是今天一天的疲惫与惊吓让她刚刚开始育的身体已经没有精力坚持下来,在妈妈身边的沙上睡着了,仁静给她盖上一床被子,在她的身边守护。
李维佳和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也在,两名警察是奉命在这里保护的,李维佳是听说下午生的事情替孩子担心的,留下来帮忙看护孩子,陪着仁静说说话,免得她胡思乱想。
看到丈夫进来,仁静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曾益民明白她的心思,很亲和地笑了笑,抓住妻子伸过来的手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她的手背,平复着妻子的心中的焦虑。
他又向两名干警表示了感谢,安排他们回去休息,两名干警这才回局里去了。
李维佳突然想起来问:“曾市长,你们吃过没有?”
仁静也反应过来:“还没吃吧?”
曾益民点了点头说:“事情刚刚结束,想着你们,急着赶回来,还没吃呢。”
仁静站起来说:“我去做点吃的。”
李维佳一把拉着她:“我叫前面做好送来,不用你忙,你先歇着。”
说完给总台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下去。
曾益民坐到沙边上,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心中微微一痛,感到深深地自责。
“今天的事是我疏于提防,多亏了世永奋不顾身,抢下惋儿。我们夫妻俩谢谢你了。”
说完拉着仁静的手一起给赵世永拒了一躬。
赵世永慌忙站起来摆着手说:“哥,嫂子,你们这是干啥!使不得。”手忙脚乱的来扶。
仁静戚戚柔柔地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她要是出了事。你叫我们该如何还活得下去。”心里一酸。又流出泪水。
李维佳恨恨地说道:“那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孩子都敢下手。该把他们都枪毙。”
曾益民点着头说道:“今天的事已经圆满地解决了,公安局与特警支队的同志出动,当场打死四个,抓住五个。算是一网打尽了。”
当着李维佳的面曾益民只说是公安干警和特警抓住的,没说后面的匪徒被赵世永干掉的,以便保护他的身份。
仁静听到这里,心里更是放心不少,她和曾益民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这些人继续流窜到社会上,自己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就时时刻刻得不到保障。那样就会让人始终过着一种惊魂不定没有一点安全感的生活,所幸这一切暂时都结束了。
想到这里:仁静再次用那种感激的目光看了赵世永一眼,又看了丈夫一眼,他疲惫的样子让她感到心疼。
这时谢彩凤端来了饭菜。曾益民与赵世永就在客厅里吃了起来,曾益民心里有事,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筷子,赵世永却满不在乎地吃了好几碗。
吃完后擦了擦嘴说道:“曾市长,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来接你。”
曾益民点点头:“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晚点没事。”
李维佳也站起身说该回去了,曾益民向她表示了感谢,然后将两人送出门。
回到屋里,曾益民再次坐到女儿身边,轻轻地抚模了一下她的头。
仁静坐到他的身旁,轻声地问:“你这次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这么恨你?要冲惋儿下手。”
曾益民没有隐瞒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这么说,他们和杨培是一伙的?”
“应该是,从他们以往的交集可以分析出来,但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充分证明。”曾益民沉思着嘴里说道。
今天的事他到现在还让心有余悸,所以他告诉自己,再不能给对手这样的机会,再也不能让妻子女儿还有自己的家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么自己在提高防备的同时,还必须加快动作,对这些暗中的敌人进行无情地打击,并争取一招制敌。
“小静,你听我说,今天我们将这群人一网打尽了,但保不准还有其他的敌人,所以以后你在家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比如要告诫惋儿,不是家里人来接,一定不要走;晚上尽量少出门;每天电话联系等等,但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长,我向你保证。”曾益民紧握住妻子的手向她承诺着。
“我们在阳城,到处都是熟人,相对来说比你呆在这边安全,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你每天要提防着他们,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那有那么多精力啊!”仁静心里真是替丈夫担心。
曾益民伸手臂膀,环抱着妻子的身躯,安慰道:“没事,世永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有他在我身边,你还不放心吗?我告诉你,他不是一般人,他是狼牙,国内军中最好的特种兵,今天晚上码头的人质事件,是靠着他才处理的这样圆满。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有他在你也要多注意。”仁静叮嘱道,将身体偎进丈夫的怀抱。
“嗯,知道了。”
“明天我们休息一天,今天惋儿吓坏了,让她缓缓劲,等她恢复了,我就带她回家。”仁静和丈夫商量着。
“这次真对不起,没让你和孩子玩好,还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都是我的错。”曾益民满脸愧疚地说。
“怎么能怪你!是那些人太卑鄙,无法无天,这种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仁静轻声安慰着丈夫。
“好了,该睡了,我先抱惋儿上去。”曾益民招呼了一声便双手抱起女儿上了楼。
大年初三,南江的码头人质事件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对此次事件的处理方式与结果上讲。南江的老百姓难得的表示出非常高评价的赞许,都说公安局办事效率高,反应快,解救人质并将这些社会毒瘤一网打尽。
各大报纸与电视台也对昨天的事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但是报纸与电视上只有直升飞机或指挥现场以及六号仓库的画面。他们没有拍摄到:关于赵世永的任何画面,因为事时他们都被撵到警戒线以外。没有允许一个人进入场内进行现场采访与报道,不会他们没有机会拍下相关相片,汪海洋对相关知情人等下了封口令,不许暴露赵世永的身份。违者必究,所以赵世永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
平头百姓们可不管这些,只要是能成功地抓住坏人,不让他们危害社会,保证老百姓的安定和谐的生活,他们就会毫不吝惜地称赞政府,夸政府有作为。替老百姓除了害。
接着医院传出来消息,恶分子孙浩天因伤重不治,当天晚上死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市公安局新闻办公室也证实了这个消息。记者赶到医院,拍摄到了孙浩天躺在手术台上的照片,随即报纸刊登了这出消息,许多被孙浩天毁掉的家庭、残害过的受害者与家属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泪流满面,在大街上燃放了鞭炮,登时使节日中的南江又有一种意外的气氛。
“你确定你看到孙浩天的尸体了吗?”杨重靠在沙上问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千真万确,我看到了他的遗体,主刀医生说,他的肺部被两枚钢针扎破,形成出血,随着呼吸又形成大量的肺泡,呼吸困难,最后抢救不急,窒息死的。我看到尸体后,尸体便被抬上了推车,送到太平间去了。”这个中年男子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亲眼所见。
“行,你回去吧,嘴放严实点。”杨重指了指桌上的一个信封。
“谢谢杨总,谢谢杨总。”中年男子拿起那个信封满脸堆笑地哈着腰,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这边门关上,里面隔间的门便打开了,杨培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脸色阴沉的萧晨光。
出了门,杨培一侧身,把萧晨光让到前面,两人走到沙边落座。
杨重与杨培长的很像,就是年纪稍大,面色苍白,眼袋下垂,肢体蜷缩,很怕冷的模样,一看就是夜生活丰富,酒色过度之人。
“你们都听见了,他是医院的行政管理人员,医院里的情况逃不出他的眼睛。”杨重很自信地说。
“不要掉以轻心,多找几个人打听打听,最好找到那个主刀医生,他是最清楚的;最好还叫孙浩天的老婆去讨回尸体,亲眼见着了,心里才安稳。这个混蛋死了是最好,就怕没死,那样我们就麻烦了。”萧晨光还是满面狐疑的样子。
“萧哥的担心有道理。哥,这件事交给你,你再派人去打听,一定要得到最准确的消息。”杨培叮嘱着杨重。
你们也太小心了,这样都还不信。杨重心里鄙视了两人一下,但又不敢违背自己这个弟弟的意思,嘴里答道:“好,我再派人去打听。”
萧晨光坐着坐着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猛地一拍茶几,把身边的两个人下了一跳。
“tmd,就是一群猪,好好地,你去动别人老婆孩子干什么,偷鸡不着,把自己搭进去了,死就死吧,还死的不让人消停,猪猡…”
“这些人头脑简单,江湖气重,做事不过大脑,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干掉他们。”杨培恶狠狠地说。
“当初以为这个风头上,他们该消停消停,不会去惹事,等过了风头,再把他们送走,谁知道他们敢往枪口上撞,md,找死。哦,你还要派人去给他老婆送点钱,然后套套话,看他藏了什么东西没有,不管和我们有没有关系,一定要毁掉。”
“嗯,我马上派人去办。”杨培点头答应。
“嗨,但愿他是真的死了…”
说完,萧晨光将身体重重地向后靠去,在沙背上弹了一下,又落在上面,头仰望着天花。眉头紧锁,眼神直。
汪海洋与祝梅起了个大早,祝梅好一番忙碌,等东西准备的差不多。夫妻二人叫来车子。去了市委招待所。
曾益民已经接到了电话,与仁静在房间里等候。惋儿也起来了,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状况好了一点,但还是有点怯怯地样子。
汪海洋与祝梅进了门。祝梅手里拎着几样点心与一套漂亮的衣服,看到曾惋儿那小可怜样,母性大,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惋儿,“小宝贝,小心肝”一通怜惜。
曾惋儿很礼貌地喊着:“爷爷女乃女乃好!”
祝梅乐的把东西一样样的递给曾惋儿看。问她喜不喜欢,惋儿敷衍地点着头,没有刚来时天真浪漫的活力。
仁静心里一痛,赶紧说了一句:“祝大姐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你们太客气了。”
“这不是听说了昨天的事,心里担心,一早我就把老头子拽起来,来看看孩子。”
“她今天好多了,再过几天就没事了。”仁静安慰着别人也自我安慰着。
“我昨天和老头子说了,对那几个被抓住的,一定要严惩,真的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这种人就该枪毙。”祝梅义愤填膺地说。
汪海洋在旁边与曾益民说着话。
“昨天的事省里也知道了,郝秘书长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我都如实作了汇报,李书记他们都知道了,托郝秘书长转达省委对你一家人的问候,并责成我严究此事,所有涉案分子从严惩处。”
“感谢省委领导的关心,我们没事,但这件事影响太坏,又生在春节期间,南江人民对于社会安全都有些不放心,所以我想要消弭这次事件的恶劣影响要费不少力气。”
“是啊,影响太坏,所幸昨天事情解决的还算圆满,孩子也没大事,这是令我稍许心安的。”汪海洋愧疚地说:“她还是第一次来南江呢。”
“没事了,早上起来我跟她谈过了,告诉她,坏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曾益民说道。
“汪爷爷,爸爸,我就是在想,他们为什么要干坏事?为什么要抓惋儿?惋儿都不认识他们。”惋儿耳朵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才问起来。
“好,汪爷爷来告诉你,这些人为了不劳而获,贪图享乐,就干了许多的坏事,汪爷爷和你爸爸就派警察叔叔去抓他们,可是被他们跑掉了,于是他们就想抓住惋儿,威胁你爸爸和汪爷爷,他们都是很坏很坏的人,这次他们没有抓住你,还被警察叔叔抓住了,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所以汪爷爷和你爸爸都要感谢你,你为我们抓住这些坏人出了力呢!”
听到这话,曾惋儿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真的?我真的为抓住坏人出了力吗?”
“当然,如果不是你引出了这些坏蛋,还机智勇敢地大声叫‘抓坏人’,我们怎么能找到他们,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汪海洋很认真地表情让惋儿感到了惊喜,她看了看曾益民,他笑着点头,再看妈妈与祝梅,大家都是微笑着看着她,点头肯定着。
曾惋儿一下跳了起来:“我帮警察叔叔抓住坏人的,哈哈哈,我会抓坏人了,哈哈哈。”
这时门口赵世永走了进来,曾惋儿跑过去,扬起天真的笑脸说道:“赵叔叔,是惋儿和你一起抓住坏人的。”
赵世永握住她的手点头笑着说:“你是一个机智勇敢并且很坚强的女孩子。”
看到孩子恢复了快乐的模样,大家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祝梅高兴地说:“走,今天去我家过节,我给你们烧好吃的。”
说着拉起了惋儿的手向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