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干部见面以及去各单位转转的计划被码头人质绑架事件给耽误了,初三曾益民一家在汪海洋家呆了一天,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下,曾惋儿欢快天真的性情恢复了大半,祝梅开心地给她夹在夹那,到了最后,曾惋儿苦着脸说:“女乃女乃,我真的吃不下了,小肚子都撑圆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哄堂大笑,欢乐非常,也显出些节日的气氛。
从汪家回来,叶广元、马向前等又来拜年附带来看望孩子,又是一阵寒暄,对歹徒们的疯狂行经做了一番声讨,才各自回去。
曾益民在省委知道了内情的几个至交好友也打来电话问候,互道平安。
方启明也打了电话来,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真相,听到事情最后比较圆满的处理结果,放下心来,最后叫曾益民让惋儿接了电话,他们两家来往密切,方启明非常喜欢这个美丽活泼的小天使,把她当自家的孙女一样。
电话里一老一少聊了好一会,方启明把惋儿逗得咯咯直笑,最后答应有空去方爷爷家去玩,两人才挂上电话。
然后曾惋儿缠着赵世永要一起出去玩,曾益民夫妇这算彻底放了心,事件没有对孩子造成太深的影响。
初四一早,赵世永与沈佳平一起带着仁静母女到南江各景点去游玩。汪海洋与曾益民一起去看望那些已退休的老干部,在这个见面会上,曾益民第一次见到了杨进,他带着楚江月的儿子杨扬一起来的,看上去面目慈祥、风度不凡的一个老头,说话也一直带着体制内惯有的那种口吻,让人一看就知道曾经是做惯了主的主,已经退休几年了。语气中还带有那种颐指气使的姿态,这让曾益民感到很不舒服。
曾益民多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杨扬两眼,看到他也光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自己,面显疑惑,曾益民冲他笑了笑,这微笑让孩子抛开了疑惑,也冲着他笑了笑,那意思说我认识你。他又冲孩子点了点头,便与其他人说话去了。
之后他们又到市各大班子和几个单位转了转。热情地和大家见了面,说了些新年贺词之类的话,算是给大家拜了年。
把这些过年的过场走完一天也结束了,等到晚上回来,仁静与他商量明天她们回阳城,曾益民默然颌首,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我送你们回去。”
仁静有心不让丈夫来回的跑,但看到曾益民看着女儿的眼神,心里明白了。便没在说话。
第二天一早,赵世永开着车子载着曾益民一家三口回了阳城,一路上曾惋儿与赵世永有说有笑,已经恢复了来时的精神头。她天性率真的性情与大家的共同努力让她还未完全成熟的心智摆月兑了那未遂的绑架给她带来的梦魇。
回到家后,吃了一顿饭,曾益民拉着任静的手又叮嘱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与妻儿挥手作别。
在车上。曾益民与赵世永聊着天,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做了一番分析,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不必继续对赵世永隐瞒。所以他告诉了赵世永一些内幕,清楚这些事情内在的联系,让他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是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样的做法就使他们团结合作的基础不单单建立在上下级关系或用感情来维系,而是一种全面互信的合作关系,这样使他们有了共同的追求和明确的目标,这样的合作具有更稳固的基础。
他们正交谈的时候,曾益民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欧阳剑。
“曾市长,对那几个被抓罪犯的审讯结果出来了,他们基本上都是公安部网上追逃的a级逃犯,在被孙浩天收留之前都已是负案累累,有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在被孙浩天收留之后,匿名改姓变成了蓝盾保安公司或都皇国际的员工,暗中听命于孙浩天,孙浩天指使他们对自己生意上的对头、和自己有过节的人或者是挡住自己财路的人进行恐吓、威逼、残害,南江过去的许多重大刑事案件都是他们做下的,我们对这些案件受害人家属也进行了走访,档案已经整理出来了。他们还供出了一些其他犯罪分子的犯罪行为,现在可以肯定,红枫山庄的案子就是孙浩天指使朱安去做的,这些该杀的,丧心病狂。”
欧阳剑痛骂一声接着说:“|这个朱安做完案子后就很少露面,在综合治安整治行动时跑掉了,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这些人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这个朱安什么都不在乎,却是个情痴,在江北区一个叫忆江南的足浴中心有个相好,叫瑶瑶,他对这个女的非常好,经常去看她,我已经安排人盯着这个女的了,相信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能抓住这小子。”
“嗯,你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等我一会回去,我们一起向汪书记做个汇报。另外,你要继续往深里挖,从电话记录、财务报表、经济往来等上面找出他们与背后那些人之间的联系,与孙浩天家属的沟通工作也要做好,就算孙浩天再怎么隐瞒,他家里人总会知道一些东西,不可能全然不知的。”曾益民特别交待了一下。
“明白,还有些情况,等你到了再向你汇报。”
“嗯,我过一会就到。”
刚挂上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屏幕上显示着楚江月的名字。
“江月,你怎么打电话了了?”曾益民问道。
“益民,我听说你们出事了,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电话里响起楚江月紧张而急促的声音。
“哦,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处理好了。”曾益民努力控制着语调,尽量显得淡定平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哦”楚江月焦急地问。
曾益民只好把事情从头至尾和楚江月说了一遍。
“你别担心,仁静与惋儿已经回家了,已经没事了。”曾益民安慰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卷进来的,都怪我。”楚江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嘤嘤地哭出声来。
“江月,别哭,对你身体不好,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就算你不告诉我,我来南江就不会发现这些事吗?发现了我会不理不睬吗?这些人天生就和我们是死对头,我一定会铲除他们的,所以这事迟早都会发生,你别扯到自己身上。”曾益民解释着,安慰着。
“刚听说的时候,我吓坏了。现在你也看到了,这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你在那边一定要多加小心,一定不能出事。”楚江月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好好配合治疗。”
“嗯,我会的。”楚江月停了一下,像是在擦眼泪,然后又说:“晚上我去看小静和惋儿。”
“你别跑,累着自己。”曾益民劝道。
“不。我要去看看,不然心不安。”楚江月坚持着。
曾益民没说话,“嗯”了一声,然后互相嘱咐了两句挂上电话。
这时车子已经进了市区。直奔市公安局,见到了欧阳剑,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市委。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上班,但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假期的概念。
听完欧阳剑的汇报,汪海洋对着曾益民说:“事实证明我们是对的,但事情不能到此为止,你们要继续深挖严究,找出背后黑手和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
接着他满面愠怒地说道:“大年初二,在市中心闹市区,发生企图绑架新任市长家属这样的恶性事件,,虽然是未遂,但影响之恶劣,令人触目惊心,现在我们南江成了全省的一个大笑话,奇耻大辱啊!而今年我们南江又将进入一个崭新的发展时期,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彻底整顿地方治安,打击贪腐,把那些魑魅魍魉清除干净,努力抓好制度建设,打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为南江未来的经济发展建设创造最好的条件,所以这些事情要尽快落实,不能因此而让经济建设发展工作受到制约,这个问题在其他场合我还会继续强调,这次要做到干净彻底,不留死角。”
曾益民与欧阳剑点头称是。
欧阳剑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两位领导汇报下,孙浩天的家属请求领回孙浩天的尸体,我叫人回复说案件正在调查中,孙浩天的尸体暂时要予以保存,给拒绝了。”
“嗯,先这么应付,到时候再说,并且还要和他的家人做进一步的沟通,叫他们配合案件的调查,把他们知道的问题都交待清楚,这样也能转移一下视线。”
“明白。”欧阳剑答应道。
出了市委,欧阳剑要请曾益民吃饭,曾益民笑着说:“你别管我,这段时间有你忙的,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喝一顿。”
“行呐,那我先回去了,回头打你电话。”说完上车离去。
回到住所,曾益民看赵世永开了一天的车子,很辛苦,让他早点回家休息。自己慢慢地往5号小楼走去,远远看到房子门前站着一个人,大波浪的卷发披肩,项间系着彩色丝巾,黑呢子大衣,长筒皮靴,正是高雅兰。
走到旁边,曾益民笑着问道:“你来了。”
高雅兰低低的声音:“嗯”。
打开房门,一起进了屋,曾益民说道:“坐吧”。
高雅兰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怔怔地看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怎么了?”曾益民故意问道。
“我前天在阳城,听这边朋友打电话说你出事了,并且是大事,心里着急,但那时家里来人,又走不掉,昨天晚上才赶回来的,今天早上来了一趟,所里人说你送妻子孩子回家了,下午回来,就过来等你。”高雅兰郁郁的说着。
“事情已经过去了,孩子没事,罪犯也抓住了,正在审理,没事了。”曾益民故作轻松地一笑。
“你不要显得这样不在意好不好?你想过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就可能发生第二次,就算以后不会发生,你想过当时如果孩子没被抢下来怎么办没有?到那时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比当时严重一百倍,如果真的是那样,后悔可能都没机会了。”高雅兰面带焦急地一阵指责,
“我都想过,怎么可能不想!并且到现在我还后怕的要命,可正因为这样,我才必须更加努力,争取把这些黑恶势力和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全部打掉,让他们不能再危害社会,不再能危及我家人的安全。”
说着说着,曾益民双眼赤红,紧握双拳,怒目而视,那么多天压抑在胸口的怒火爆发了。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卑鄙,躲在阴暗的角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这次的事情只能让我更加坚定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们,摧毁他们的决心,不能再给他们作恶的机会。”
高雅兰看着怒火冲天的曾益民,心里一痛:他的心里该承受着多少压力哟,平日里看见他,都是风清云淡、成足在胸的模样,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他能把这些掩饰地很好,但是一旦爆发,这样的怒火会掩盖一切,还可能反噬自身。
“你不能这样,你要冷静,这样的你会犯错误的。”高雅兰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拉着他的衣袖摇晃了一下,曾益民面色稍缓,渐渐平静下来,他慢慢地坐到沙发上,面带沉思。
高雅兰泡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他的面前。
这时曾益民的心完全平静了下来,恢复了那特有的淡定。
高雅兰在他旁边也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老是正面出手,这样他们会把你当做标靶,这样你就会很危险,就算你能保护好自己,以他们不择手段的想法,他们就会去伤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高雅兰说这番话就是出于自己的担心,她听到曾益民出事的消息后,坐卧不宁,恨不能插翅飞回来,早上来没有见到他,下午就一直等在招待所里,直到见到他为止,心里才算稍微安定。
“谢谢你的衷告,我会冷静下来的,并改变一下方式方法,现在的我不能犯错,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我要稳妥迅捷地处理完这一切,希望你能帮助我,并及时的提醒我。”
曾益民恳切地目光让高雅兰心头一热,她忘情地伸手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