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影绰绰,暖风习习,碧波麟麟,柳枝袅袅,正值春寒水暖树抽新芽的初春时节。
曾益民在前,叶广元随后,后面跟着高雅兰、科瑞咨询的两个老总、电视台的主持人顾凝,还有沈佳平与赵世永以及其他随行人员等,他们一路缓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科瑞公司的两位老总不时的记录着一些数据,电视台的摄影师扛着机器摄下那些美丽景色。
迎着扑面而来尚有些寒意的春风,他精神烁烁,兴致盎然,不时点指着山上的景色,款款而谈,品评着它的魅力。
他是请了假才带着他们来到云暮山的,因为市政府决定对云幕山开项目做一个纪录片,想利用这个纪录片在省里领导在审批项目时能有一个直面的感观,真实的画面最能打动人,当他们看到这些美丽的景色尚隐于山林之中不能让人共享,没有挥它的实际价值后,便会同意评审,核批项目。
其实曾益民此时带队出来是不合时宜的,因为此时的南江市委还是乱成了一团,虽然事情过去有两天了,但揣测、质疑、争议仍在继续,因为事生的太突然,也很离奇,是南江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新闻大事。
韩冰绝对想不到,也无法再想了,她的纵身一跃会带来如此巨大的轰动,南江市的街头巷尾,乡里俚民私下都是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南江有史以来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当人们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生息,欧阳剑带着刑侦大队的骨干迅速介入了调查,并上报市委,汪海洋立即召开常委会商量对策,最后会议决定,由市公安局迅速查清韩冰的死亡真相。出具最后的死亡鉴定报告;市委立即向省委汇报情况,征求省委领导的指示;市纪委监察局介入案件调查,查明背后的真相,并形成汇报材料;控制电视台、报纸、网站等媒体的报道内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争议。
省委的决定也是要求南江市委迅速查明真相。然后向省委做详细汇报,等事实查明后。省委再做最后的结论。
南江市经过两天的细致勘查与分析,最后得出结论,韩冰是死于自杀,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韩冰是一个人上的楼顶。上面没有现其他任何人的痕迹,据韩冰的丈夫说,韩冰当天夜里没有回家,说是在外面与人商量事情,晚上不回家。法医在韩冰体内提取了男人的**,经对比,不是韩冰丈夫的,又对照了王道正刘凡等其他几个嫌疑人dna。现也不是,这就给案件留下了疑团,刑侦专家们分析,这个男人与韩冰的死有着莫大的联系。
汪海洋与班子其他成员看着这份死亡鉴定报告。各个面色严肃,会场里陷入一片寂静。
济南风感到心神俱疲,因为他从韩冰的死看到了形势的变幻,压力绞索从四面八方像一张大网笼罩着自己,心中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悯。但是作为一个在体制内浸yin多年使惯了手腕耍尽了权谋的人来说,叫他就此束手就擒,根本不能。
他心中想到:我要挣月兑,摆月兑困境,绝不会出现无路走的局面的。
汪海洋见没人说话,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我就决定了,韩冰的死亡调查报告由我明天去省委当面汇报,市纪委与市公安局继续深入调查韩冰的案子,查明原因。宣传部要继续控制好媒体舆论导向,不许弄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其余各班子领导要约束下属,不造谣不传谣,恪尽职守,做好各自份内工作,你们看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汪海洋的决定。
今天一大早,汪海洋便去了省委,而曾益民带队来到了云幕山。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曾益民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因为他为了云幕山旅游开项目,已经对这里的地图、地质、地貌、景点以及周边的环境做了不止一次详尽的研究,他已经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上了山,由电视台的导演指挥,他们开始找各种角度,用摄像机来记录云暮山的各种自然人文景观,加上顾凝细腻甜润的嗓音栩栩如生的讲解,将这个沉寂多年的风水宝地细致的展现出来,呈现给世人一个人间的仙境。
坐在一块大石上,曾益民极目远眺,清风徐来,不尽心旷神怡,结合几个月来自己身上生的种种,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会当临绝顶,指点江山,造福一方,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更加清晰了。
而身后不远的地方,高雅兰满含痴怨地目光一直盯着那个静静沉思地背影,对四周的良辰美景置若罔闻,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无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这完全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虐待,但是高雅兰一直无悔,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爱就是爱,不需要理由,虽然貌似是一种单相思,她就是情愿沉浸其中而不愿自拔。
她轻缓地走到曾益民的身边,默然伫立,看着他眼神的方向,仿佛也想感受他心中的感受。
曾益民侧脸看了一下,见到是她,微微一笑问道:“美吗?”
“美!能置身其中就更美。”一语双关,又似词不达意。
“祝贺你。”
这句更加的没头没脑,但曾益民听懂了。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应了一句。
高雅兰乜了他一眼,心里说:要做的事情多,就是看不见我。
曾益民如何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一句话,高雅兰又瞬间感到他的高大,心中为了他宽广的胸怀与抱负而感佩,这是一个志在天下的伟男子,不是所谓卿卿我我风花雪月的风流才子。正是这样才使得仁静、楚江月和自己这样的女人对他欲罢不能,爱的心甘情愿。
而曾益民丝毫未察觉身旁这个女人的心思,他说道:“这个工程将带动一个城市一个产业的展,有一部分从事这个产业的人将持久的从中获得利益。也就是这个城市能持续的在其中获得利益。所以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他看着叶广元等与市电视台的人科瑞公司的人在那边商量着该怎么拍,该从哪个角度出展示。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春光挥洒,山风撩动他的头,脸上棱角有致。临风而立,潇洒倜傥,意气风。
高雅兰一时愣愣地看着他,心底意乱情迷,悠悠一声低叹:真乃人中龙凤。
她上前几步,立于其身侧,一时觉得天地广阔。宇宙浩淼,却唯有二人在其间行走,心神俱醉之下,灵台空明。物我两忘了。
下了山后,一行人回到市区,曾益民叫高雅兰在市委招待所安排晚餐,慰劳市电视台与科瑞公司的客人。
席间曾益民叮嘱他们,尽快完成影片剪接工作与项目修正工作,确保不耽误工程审批进度。
顾凝等一口承诺,绝不会耽误工程进度,他们会尽快完成余下的工作。
晚饭过后,曾益民与叶广元送走了电视台与科瑞公司的人员,叶广元家中有事,先回了三号楼。
高雅兰看着曾益民说;领导,你来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去你那里坐坐,今天正好有空,不带我们去坐坐吗?”
旁边沈佳平忙附和道:“对啊,我们一起去坐坐。”
刚说完,却感到身后的衣服被人拉了一把,回身一看,只见赵世永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上装作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哦,我女朋友还叫我有点事,高副秘书长你没去过,你去吧,我要先走一步。”
赵世永也说自己有事,两人一哧溜便没了踪影。
曾益民心底暗骂,嘴里却说:“欢迎,当然欢迎,请。”
然后在前面带路,去了曾益民所住的五号楼。
进了门,曾益民开灯烧水,高雅兰四下转悠一圈,很快就被曾益民闲暇时练习临摹的那些字画所吸引,她一张一张地翻看,有的笔力森森,苍劲有力,有的清廋冷峻,抑扬顿挫,还有的圆润流畅,细若游丝,。
高雅兰越看越喜欢,拿在手里不舍得放下。
曾益民端着刚泡好的茶走了进来:“来坐,喝茶。”
高雅兰嘴里应了一声,却没动步子,细细地将每一张都看完,才缓缓放下。
“你平时就在房间里做这些事?”
“也不是,偶尔连连,不练手就荒废了。”
“画的真好,字也好.”
“幼时的爱好,没想到一练就这么多年,纯属个人爱好”。
“只有性格坚毅的人才有这样的毅力,并还练得这么好。”
“曾经有段时间,不想在体制内混了,就想过去做这些事,想为华夏文化的传承作点贡献,和老师筹划了一阵子,最后老领导说了我一通,他说为人处世,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能力越强,就要敢于去承担更加重要的责任。就这样又把我说回心转意了,看来这个想法只有等退休的时候才能去做了。”
“你老领导说的对,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如果大家都不愿为国效力,为民服务,那国家怎么能富强,人民生活怎么能改善,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高雅兰肯定着他的意见。
“是有的时候,想做成一件事,总是障碍重重,要花费许多不必要的精力,甚至是绞尽脑汁,嗨。”曾益民难得的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内心的苦闷。
“人生在世,总有英雄气短的时候,谁没有受过委屈,那个没经历过责难。在经历这些困难的时候,你想过放弃吗?在你来南江的那么长时间以来,我看见的都是一个越挫越勇的真男人,你总是竭尽全力的在抗争,运筹帷幄,大巧若拙,一再的挫败那些别有所图的奸险小人。正因为如此,大家才这么拥护你,想在你的带领下,将这个城市建设的更好。”
“那有你说的那样,都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曾益民谦虚地笑笑。
“不,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人,”高雅兰突然脸色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你就是那个值得我爱的人。”
说完她勇敢地昂着头,目光清凉,情意绵绵地看着他。
曾益民听完,脸上一僵,表情凝固,目光讶异,说不出话来。
高雅兰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幽咽如泣地说:“我知道,爱上你是一个错误,但是我无法自拔,我每天都在想你,看不到你,我就心乱如麻,只有在你身边,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我整夜整夜的想你,经常从梦中惊醒,然后想着你坐等天明,等到看到你,我就有心安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我有我的矜持我的自尊,是它们在你面前都化成了灰烬,我无法垒砌我的堡垒,戴上我的伪装,在你面前,我像是**的一样,难道你看不见我的心吗?”
情真意切地告白像剑一样刺进了曾益民的心,曾益民脸色惨然,轻声苦笑。
“谁又是鲁男子,那个会真的不解风情,只是我不能,我这一生,情债缠身,已经辜负了别人,再加上你,你叫我如何消受得起,你是一个好女人,我不能坏了你的清誉,在背负上一笔情债,到头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别人,我真的很怕,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能。”
听完曾益民的话,高雅兰面色戚戚,惨然一笑说道:“是,我知道,但是我不求你能爱上我,但今天我说出来了,其实我心里很高兴,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说出来,你听到了,心里就会偶尔想起我,那样我就知足了,我要的不多,只此而已。”
曾益民心中愧疚不已,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天我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你说。”
“我想请你为我画一幅画,像江月那样的,让我想你的时候,不在是倦影残灯,独坐天明。”说完脸上满是期许。
曾益民看着她深情的模样,心中不忍,点了点头说:“好。”
高雅兰听到他答应,胸口一痛,两行清泪洒落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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