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领头的将士还是将信将疑,好在他旁边的士兵眼见,一眼就看出了那时兰陵王:“大人,那那真的是兰陵王啊!”那个士兵也是着急,如今战况这么紧急,大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怎么是好?
“你可看好了,那真的是兰陵王?”领头的将士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个士兵眼看急得就要跳脚的份儿:“怎么看不好,大人你自己看,天下的男子,还有哪个能比得过咱们兰陵王的?”
领头的将士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城门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下子就有些慌了神,祖宗的,误了军机,何止是格杀勿论,皇上诛了他九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提了嗓门,一边吩咐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一边又下令城门上的士兵放箭保护王爷。
一时间,万箭齐发,周国的军队没有那股冲劲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恭他们麻利地进了城门。懊恼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又一只红流从远处包围上来,士气当下就减了三分,这齐国的将士打仗忒不要命,周国的士兵里外受困,眼看着没有了退路,也都杀红了眼。
段韶这一仗打得有些吃力,还是努力带兵厮杀着,周国兵在这边损失越是惨重,一会儿河间王那边也就打得更为轻松一些,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士气磨没了,这场战争他们的收尾就会更惨。
就在双方打得火热,僵持不下的时候,长恭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让城内的士兵都换上战袍,开了城门,带头杀了出去。
许是真的被他感染,即便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守城兵也都是一个个士气高昂,高喊着就往外面杀了出去。
周国士兵一看这阵势,这还了得?又有几个人刚刚听到了领头的是兰陵王,谁不知道兰陵王带的哪支队伍,简直像是一支修罗军!胆子不觉就寒了几分。
段韶这边的将士一看,兰陵王带着人来接应他们,士气又高涨了几分,这一来一回之间,周国的人马一下子就占了下风,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找了个突破口就匆匆逃了出去。
本来想着先找个地方调整一下,到时候杀他个回马枪来着,不料半路突然又杀出一路红衣军,这些军马人数更多,将士们一下子没了主意,不知道这一路上还会遇上多少次埋伏,什么打算也都没有了,一路上只顾着逃命要紧吧。
孝琬哪里肯让他们沾到便宜,能削下人来的削人,不能的也要把人打得丢盔弃甲,一会儿嚷嚷我才是真正的兰陵王,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斛律将军的队伍,周国士兵辨不清真假,可是哪一个都是让人头疼的,吓得抱头鼠窜,还有几个不争气的,听见是斛律光的时候,吓得都尿裤子了,可把追在后面的孝琬给乐坏了。
周国的军队出了齐国境内好远了还一直时不时回头看,侥幸自己总算是逃了出来。皇帝宇文邕气得瞪眼,好好万人的军队,就这么丢盔弃甲的狼狈相回来了,大周国的脸可倒是往哪里搁啊?!
孝琬清点着战利品,甭提心里有多美了,从邙山到谷水三十里见的山河川泽处处都是周国丢掉的兵器,这战利品捡的满满当当,如今回去之后,只要四弟和段将军好好的,这一仗,真可谓打得漂亮。
邺城北宫里,高湛一整天都是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洛阳那边出了什么事,连个报告战况的都没有,真是恼火。这一仗若真的是打败了,周国的军队进了邺城,这亡国的罪名他可就是坐实了。
“皇皇上!”直到晚上,才有一个灰头土脸模样的人过来,一看就是从洛阳那边赶过来的,行头虽说是狼狈了些,可好在脸上的神情看上去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那人一进来便跪了下去,激动得前言不搭后语:“周国的军队已经撤出大齐境内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丝光彩:“将军和两位王爷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那人连连应道,“就是兰陵王受了点小伤,他说不碍事的,还不让我同皇上说。”
高湛笑笑:“那点小伤,对我那‘战神’侄子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
那人看上去有点吃惊的样子,之前听说过的皇上都是一副凉薄的样子,如今看来,传言也不能都信啊,眼前这皇上不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吗?又琢磨了一下兰陵王的伤势,皇上这话说的,什么小伤啊,他可是看见那道血呼淋拉的大口子,映在那样一张白皙的背上是有多么的触目惊心,可是王爷叮嘱了不能说,也不敢多嘴。
粗略地算了一下日子,后天正好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他们班师凯旋难免有一些冲突,便吩咐了那人:“你传我口谕,说三天之后,朕会亲自在邺城为他们摆庆功宴,到时候正巧是太子大婚的第一天,也好讨个好兆头。”
“是!”那人应了话,又兴冲冲地跑出去。
自打接到太子大婚的帖子,延宗就一直在家里装病,结果听说孝琬同长恭击退了周国上万的敌军时,心里又悔又恼,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同四哥一起去打了胜仗回来再装病了他这一着急上火不要紧,加上冬日里屋里屋外温度实在差的太大,一下子就真的病了,也不用担心会不会犯上欺君的罪名了,别说是太子的婚宴,这回就是三哥四哥的庆功宴也去不成了
洛阳那边的消息传开之后,子萱听说长恭受伤了,心里就万分着急,两军交战,受得伤怎么会是小伤呢?真是不长脑子!可是又月兑不开身去洛阳,正不知该怎么办是好时,孝珩说他恰巧要去一趟洛阳,让她不要担心,子萱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孝珩哪里是要去洛阳,只是为了不让子萱着急上火,才向皇上请了名,美其名曰“慰问慰问”军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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