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叶梅并没有在家多停留,就带着向文启程回肖石冲乡政府,因为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进城参加招聘考试。////尽管爸妈都同意了他俩的亲事,但由于今天是第一次带向文来到家中,所以叶梅并没有把自己与向文已领取结婚证一事亲口告诉爸妈。她怕因为自己的唐突之举而节外生枝,影响向文的心情,误了考试的大事。她想等向文参加招聘考试完后,无论是否被录取,再专程回家向爸妈作详细解释,到时再商定举行结婚典礼的日子。
全家人高高兴兴地把他俩送到了村头,并一个劲地嘱咐他俩,往后有空常回家看看。他俩笑眯眯地点头应允。
在回乡政府的路上,向文的心里还在打鼓,他说:“梅姐,你妈妈的一张嘴好厉害,吓得我不知所措。”
叶梅听后,连忙用左手扶住自行车把手,将右手腾出来掐着向文的胯部,一本正经地道:“我妈妈不是你妈妈呀?还带个你字干什么?”
“梅姐——我错啦——”向文怕弄倒了自行车,只得赶紧求饶。
叶梅见向文认错了,这才松开了右手。她又笑着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两个大人都真心喜欢你,你也应该知足了,往后不能有你我之分。”
的确,今天的向文,不仅知足了,而且感到太幸福了。特别是他的爸爸去世多年,他已经多年没有叫过爸爸,而今天他又叫爸爸了。当他叫了岳父一声爸爸后,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如果爸爸在世,一定像岳父今天这样开心。此刻,岳父和爸爸慈祥的面容,不停地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我的老爸,没有您的教养,就没有儿子的今天,您老人家在天国还好吗……
叶梅见向文好半天没做声,就知道他又在想心事了。于是,她便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的公爹还在世该多好啊!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啊——”向文一惊,没想到梅姐居然猜中了他的心思,“梅姐,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爸爸?”
“当干部的要是连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哪还叫干部?”叶梅哈哈一笑,“我说我妈妈,你肯定会想到你妈妈,但你妈妈已经改嫁了,所以你这会儿更多的是在想你爸爸。我没猜错吧?”
“我现在又有爸爸了。”向文在自行车后架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尔后竟然得意忘形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叶梅的腰。
“嘴巴倒甜,就是行为不雅。”叶梅又连忙用右手拍了他一下,“这大白天的,抱这么紧干啥啊?让人看见了多难堪。”
向文乖乖地缩回了双手,又规规矩矩地坐在了自行车后架上。他笑嘻嘻地道:“我们俩是夫妻,又不是搞皮判……”
“坐稳点,别瞎说。”叶梅打断了他的话,用力一蹬,自行车快速地驶上了横穿乡政府的三一八国道。
回到乡政府后,叶梅见时间还很早,便嘱咐向文先休息一会儿,她自个儿又骑着自行车赶到白云街上帮向文买毛巾、牙膏、牙刷等日用品,因为他明天一大上就要进城考试。
向文笑在脸上喜在心头,庆幸自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姐。
晚上躺在床上,向文认真地对叶梅说:“梅姐,要是我没考上怎么办?”
叶梅不假思索地道:“向文,你安心去考试吧!我既然选定了你,就跟定了你一辈子,无论你是种田还是当官,我们俩都要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尔后,她又很自信地说:“我相信你的实力,只要是来真的,你输不了任何人。何况参加考试的人,大都是现任村干部和企事业单位人员,他们平时忙于应付工作,没有你准备的充分。”
“梅姐,有你这话,我的信心就更足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向文说。
“嗯。我就在家等着你凯旋归来。等你参加工作后,我们就举行结婚典礼。往后你就放心大胆地在乡政府落脚了,我也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叶梅说。
向文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其实,向文有所不知,就在前不久,区团委严书记调走后,叶梅本来有机会接任区团委书记一职,但在考察时,乡政府有个别干部向考察组领导反映了“叶梅作风问题”,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叶梅想,当初袁国栋已经将她与向文领取结婚证一事,向乡政府领导作了详细汇报,而少数人假装不知情,这分明是别有用心。她深知,作为一个女人,当再大的官,将来还得相夫教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因此也就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放,更没在向文提起此事,免得带他不开心。
听罢叶梅的话,向文又是一阵激动,他一下子将她紧紧地揽在了怀中,一个劲地亲昵。
“你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晚莫想,你明天还要起早进城考试。”叶梅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睡衣的腰带。
向文一听,冲着她“嘿嘿”地笑了:“梅姐,就一次好吧?”
“真拿你这个小弟弟没辙。”叶梅的心又软了,她顺从地摊开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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