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问我怎么认识白家千金。”任允炆尽量纠正女人口吻中的醋意,十分谦和地笑着捏了捏程络绎的脸蛋。
程络绎啐了一口,嗔道,“讨厌。”
“谁?”
“当然是允炆。不过这位白小姐更上一层楼。”
“哦?”任允炆适时搂住程络绎的纤腰,“不念温存旧情,竟敢说我讨厌。”
任允炆意不在**,态度更近似于循循诱哄。
如若换作平时的冷静状态,程络绎是一定不会把自己的人际关系和心中忧切向第二者吐露半分的,可此刻被任允炆半挟半抱拥在怀里的程络绎,和那些在床第之间说出商业机密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的肾气外逸,不仅固不住她的流波婉转的眼神,更固不住她的掌管理智的大脑,当然也固不住开口讨好对方的谈话了。
程络绎丝毫无暇对任允炆和白绾仪之间相识的缘由做一番周密思考,倒是妒意上涌地说起这位千金小姐的坏话来,“这位千金小姐和她的母亲和姨妈一样雄心勃勃,不安分待在豪门深闺,反倒向我们这群可怜的女公关下手,她一面相中了志高太子妃的宝座,一面又觊觎美晴老师的社交地位。真真贪得无厌。”
任允炆在程络绎的玫瑰色香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算作奖励似的鼓舞她继续说下去,“上城家族不一向反对闺阁之内的女人社交么?白秋涛先生不对女儿的行为进行制止么?”
程络绎冷哼一声,“制止?白秋涛才不会呢。他早年就是靠女人的交际得到了擎涛的控股权力,拆解了叶家与高家联姻的紧密关系,得以跻身上城的四大家族。十几年前的上城商业版图里,白家还是异地的暴发户呢。不过,既然成为了有名有实的贵族豪门,自然要装一装样子,让妻女藏身深闺,少来台面走动。”
任允炆心悦诚服地点头,感慨说:“也难怪高宜臼不对白绾仪这样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上心呢,原来白家和他生母之间有这样的昔日仇怨。”
程络绎有些自鸣得意,“这些小小的嫌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能说明志高公子高宜臼有眼无珠罢了。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去追求薛苗苗那种被高湛程相中的傲慢女人。”
提到薛苗苗,任允炆的胸口好像中了箭,饶是他在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也有片刻的失神。
程络绎看他有些失魂落魄,很不满地抗议,“怎么?允炆,不会是对白绾仪那种千金小姐动了心思吧?”
任允炆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摊开双手否认说:“怎么会呢?外企与本土商人之间发生联姻关系是根本不符合世情的嘛。”
程络绎不满地嘟嘴,“不符合世情,符合人情不就行了。允炆不是早就认识这位白绾仪小姐吗!”
闻言,任允炆紧张自己被人发现暗恋薛苗苗的心情一时纾解,但他又忽然觉得有点滑稽和可笑,于是好脾气地安慰她,任允炆说:“在上城企业界,没有任何一位女性的魅力能够大得过程络绎啊。”
程络绎身子一偏,嗔道:“骗人!”
任允炆信誓旦旦,主动转到女人眼前,“我要有半句谎言,现在就被雷电劈中。”
程络绎终于绷不住笑了,“幸好今晚没有打雷。”她刚刚剪短水晶指甲的纤纤柔夷戳在任允炆的下巴上,“你怎么刚来上城不久,就学会了中式的油腔滑调啊。”
任允炆知道程络绎连最后一丝对自己的恼恨都消失不见,至于人格的怀疑,更无从谈起。男人心中算计着自己连夜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也就舒心地随着她展露了极为标准的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