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风回府后,几乎都不曾欢笑过,南风的厢房也很久没有那么安静过,突然如此,府中的婢女们一时都不知怎么是好,好在一晚司徒尔岚去过了南风的房间后,南风开始恢复了一些,只是不再活蹦乱跳,内敛了不少,且和熊倜的关系愈来愈好,经常坐在花园里看着他练剑。『言*情*首*
过了几日。清晨,高原天空上的阳光将司徒府里的花朵照得清明透亮,荷塘中的荷叶闪闪亮亮,一瞬间宛若置身仙境。
司徒尔岚还是呆在书房,熊倜还在花园练剑,凌香还是整府的忙活,一切都似往日那般平常。
然而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番的平静。
“爹?!”司徒尔岚眼角弯起地看着门前跟夜痕一同出现在司徒府的司徒长,笑容毫不掩饰。
司徒长亦是满脸笑容,在看到前来恭敬地打招呼的熊倜,也没有过多惊讶。一路上,他早已听夜痕说起这个八号的事情了。
熊倜打完招呼便客气的回房去了,对于像熊倜这般不攀附权贵的少年,他倒是很少见,不觉心中对熊倜的印象添了三分好。
待司徒长和司徒尔岚进了房间后,司徒尔岚方摘下面纱,神色露出如一般少女一样的幸福笑容,“爹,您怎么来也不让夜痕飞鸽传书给我,好让我准备准备。”
司徒长含笑望着她,缓缓地开了口,“如果我让夜痕告诉你,现在哪里能见你笑得这般灿烂?”
司徒尔岚笑着,就给司徒长倒了水。
“汴京这里一切可好?”司徒长接过水来,轻抿一口,“我可听夜痕都说了,你如今可是汴京百姓的活菩萨啊?”
“一切安好,本是想以此来打探消息,不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无进展,没能给爹帮上忙。”
司徒长凝视着司徒尔岚,眼神温和,语调轻柔道:“我找了十多年都没找到,何况你?而且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为我奔波,未能享一天清福,每次想到都觉得对不住你。”
司徒尔岚眼神坚定,“我是心甘情愿为爹做的。”
司徒长欣慰地挽起一个笑容,“这么多年,我最庆幸地就是当年遇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
司徒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筏,递给司徒尔岚,“我此趟来汴京,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你先瞧瞧这个。”
司徒尔岚自然明白,能让司徒长亲自前来,定是有些话不方便让夜痕传递,或是有传递说不清楚的大事,于是她接过信筏,纤细白皙的手指一挑,龙飞凤舞的几行大字就呈现眼前。“下月初五,翠竹青山,武林大会,推选盟主?”
司徒长点点头,“江湖中,历年推选武林盟主都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所有武林英豪都会前去,也是武林间最热闹的时刻,各个门派的掌门也会如约而至,到时候能打探到的消息应该是最多的。”
司徒尔岚柔和一笑,“爹是要我前去参加武林大会,打探消息?”
司徒长叹息道:“如果可以,我当真不想你去蹚这趟浑水,毕竟江湖杂乱,也不是个好地方,你一个女儿家……”
“爹。”司徒尔岚打断他的话,诚恳地道:“在我被爹救下来的那天起,在我喊您‘爹’的那时起,我便说过爹的事就是我的事,爹要找的人,也就是我要找的人。何况爹也是为了旧友杨氏遗孤卖力寻找,我更加没有理由不帮爹的忙。这么多年都努力了,此趟青山之行,若能打听到杨云的下落,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江湖险恶,我实在不愿意你去冒这个险,若非夜痕早已是我的人在长安露惯了脸,不好打听消息,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一个女儿家在江湖闯荡的。”
“爹,您就放心吧。”
司徒长轻拍了拍她的肩,“也罢,到时候我会让凌香在府中暂替你,戴上面纱,谁也不会知道你离开司徒府。而夜痕,我也会让他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司徒府里,帮着凌香。你出门戴着面纱也惹人注意,不若干脆女扮男装,既方便行事,也不会露出破绽。”
司徒尔岚莞尔一笑,“我也正有此意,女装上路多有不便,何况江湖儿女,行事便要干净利落,长裙只会牵绊而已,略显多余。”
“对了,我先前一直听夜痕提起,那个叫八号的人,听说是你的一个江湖友人送来此暂住的?”
“恩,一个江湖前辈,多年前有过交情,八号是他的徒弟,他帮我做事,我亦帮他照顾他的徒弟。”
司徒长思索片刻,低吟道:“我看他为人不错,又有武功在身,倒是可以陪你一同上路,我也安心一些。”
“这……”司徒尔岚略有一丝为难,“爹,他毕竟是自由身,何况他的师父也不过是让他在我们府上暂住,若是让人家随我一同去武林大会,只怕不妥……”
“哎,此言差矣。现在的年轻人都缺少历练,我看他一直在花园里练剑,应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若是带他一同去武林大会,也好开开眼界,认识一些江湖朋友。再者……”
司徒长轻声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尔岚,“我看那小伙子对你挺好,脾性也不错……”
“爹,你想到哪里去了!”司徒尔岚脸上一阵泛红,然后讨饶道:“行行行,我说不过您,一会儿我就去问问他,若人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司徒长哈哈一笑,二人撇开武林之事,好好温馨叙旧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