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苏樱打理过的帝都,虽算不上繁荣昌盛,倒也算是一派欣欣向荣。『言*情*首*各色的珠宝、服饰、胭脂等商品,好歹也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商铺。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各有千秋,只为吸引更多的顾客上门。
“小姐,这里好热闹啊。”清秋跟着徐妡语缓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兴奋。她自八岁入宫以来,还从未出过皇宫,直到一年前被分派到长宇宫侍候公主,如今才有了这般自由的光景。
徐妡语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明珂的帝都中耳目众多,鱼龙混杂,只怕说多了倒给人落下什么把柄。
“小姐,快看,那玉佩上的图案好奇怪啊。”清秋在街边的一个摊位上,看到了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上面不知刻着什么动物,虽然有些怪异,却也好看的紧。
徐欣宇闻言,信步走到清秋目光所至的那个摊位上,细细的打量着这块玉佩。
“小姐,这是什么动物啊?像龙,却又没有那么长的身子;像马,却又有尖利的爪子。”清秋不禁出声问道。
“这是麒麟。”徐妡语回答道,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恬静的笑意,她记得曾在史册上见到过,“在中原,这种动物是远古的神兽,被视为行军打仗的护身符。”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玉佩是个中上品啊,瞧这色泽,这刀工。”那小贩见徐妡语走近,又瞧着这块玉佩,便出声推销道。
“不知需要多少银两?”徐妡语抬头,满脸笑意的看着那摊贩。
小贩被似是被徐妡语的笑容晃花了眼,微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继而又笑嘻嘻的道:“不贵不贵,也就五十两。”
清秋闻言,不禁皱眉。佑平皇宫什么好玉没有?随便拿出一个都比这块强了不知多少倍,这样的玉也妄想卖出五十两?怕是太贵了些吧。
“清秋,把钱袋拿来。”徐妡语朝清秋吩咐道。佑平的人从没听说过麒麟,自然也不会拿麒麟作花纹来刻在饰物上,若是要吩咐皇宫的工匠们照图雕刻的话,只怕会少了那份凛然的傲气,若是老天有眼,能再次遇见他的话……
想到这,徐妡语眼底的笑意越深了。
“小姐,这玉那比得上咱们宫中的呀。”清秋还是有些不愿,毕竟,若是这玉被皇上给现了,那这次偷偷出宫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公主倒是不会有事,她就说不准了。
“清秋!”徐妡语低喝一声,语气中略带了些恼怒。
“是……”清秋拗不过,只得慢吞吞的将钱袋从袖中拿出。
“这玉,本小姐要了!”一个骄横的突然声音响起,随后,只听得啪的一声,一锭银子便摆在了那小贩面前。
还没等徐妡语反应过来,一只白净小手便将她面前的那块玉佩拿了过去。
“这位姑娘,这玉,是我们先看好的。”待徐妡语回过神来,见一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正拿着那块玉佩在手中把玩,不由出声道。
“这不是还没付钱么?既然我比你们先付钱,这玉佩自然就是我的了。”蔡晓月蛮横道,眼底略有些不屑。这块玉佩恰好以送给执麟哥哥,谁也别想从她手中拿走!
“你怎的如此蛮横!”清秋看不惯,平时在皇宫,一众宫女太监们都念在她在公主身边伺候,哪一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这倒好,一个小丫头都能朝公主大吼大叫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这一声饱含着怒气,倒也不小,引得过路的人们皆驻足围观起来。
“哼,一个小小奴才,怎配与我说话。”蔡晓月轻哼一声,颇为不屑,正欲离开,清秋立马拦在了她的身前,不依不饶道:“若不给个说法,倒也太不讲理了吧?”奴才怎么了,奴才也是人,也是有脾气的。
见此,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哎呀,这不是尚书府的小姐吗?又跑出来惹事了。”一个妇人皱了皱眉道。蔡晓月在京城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常偷溜出尚书府,到处惹麻烦,要不是有尚书大人打理着,在这皇族贵胄聚集的地方,怎会有蔡晓月的活路?
“是啊是啊,据说,前几天女皇还派人教习她礼仪呢,照说此时应该还在学习礼仪,怎么跑出来了?”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接话道。
“那她岂不是违抗了皇命?”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竟是将徐妡语等人包围在里面了。
“行啊,若你家小姐真心喜欢,一万两,我就让给你们。”蔡晓月微微扬起下巴,得意的道。
“你……”清秋气急,一时语塞,竟说不话来了。
“清秋,莫跟人争了,咱们退一步,让了便是。”徐妡语见人越来越多,怕惹人注意,略有些无奈的道。
“还是这位小姐有气度,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众人见徐妡语这般知书达理,其中便有声音感叹道。
“小姐……”清秋委屈道,公主受了这般的委屈,也竟忍得下去,她实在不忍心,公主是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呢。
“哼,穷装蒜。”蔡晓月嗤笑一声,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那块温润的玉佩。
鸿卿楼。
二楼靠窗的雅间里,茶香弥漫,苏樱手中握着一只青瓷茶杯,一身青色曳地长裙,头依旧柔顺的披在肩头,全身没有任何的饰物,却散着不容忽视的优雅气质,懒懒的靠坐在窗边,看着不远处越聚越多的人群,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诗韵,下面这是怎么了?”苏樱看向身旁安静品茶的唐诗韵,出声问道。
“是蔡晓月和佑平公主生了争执。”唐诗韵头也不抬,淡淡道,茶杯中朦胧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在这等我。”听到这,苏樱神情一凝,立即起身将手中茶杯放在沉香圆桌上,随即打开房门匆匆下了楼。照蔡晓月的性子,佑平公主铁定是要吃亏的,到时只怕她怀恨在心,不愿嫁过来,那她的计划岂不就泡汤了么?
苏樱无语扶额,当上女皇才头一次微服出宫放松放松,这蔡晓月也叫她太不省心了些……
房中唐诗韵依旧漫不经心的品着茶,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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