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抗战时期的“粉丝”
我每天有三个电话要打,一个是打给我妈,问问女乃女乃和其他家人的健康状况,问问家里的琐事;第二个必打电话是给九妹的,时间定的很死,必须是在晚上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其他时间不行,不是训练,就是睡觉,有电话也听不见,电话在池上,她们在水里。第三个电话不是必须的,是最近几天养成的习惯,要么我打过去,要么是曲冰洁打给我,和她的电话多是说说工作上的事儿,没什么废话和闲聊。偶尔能收到王雨和李晓路客气的短信问候。
奇怪的是,今天在规定时间和九妹通电话,那丫头没接,我来来回回拨了好几回,通了,但是没人接听。我估计可能是训练太累,小丫头睡着了,正琢磨着明天早上早一点打给她,结果,她的号码回拨过来。
“喂——你睡着了?”
“对不起,我是小九的队友,她在医院呢……”
我出了一身冷汗。九妹的队友说,下午训练的时候,九妹可能是体力透支,溺水,现在正在医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我叮嘱接电话那个女孩,让她们队里千万别通知家里,说我这就赶过去。随后,我给李晓路打电话请假,交代说我把笔记本电脑和存有文稿的u盘放在开元我们的住地房间,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撂下电话,直奔开元机场。
教练跟我说,九妹是在较长时间训练水下动作时,发生的意外,长时间的缺氧,造成的溺水昏迷。
“是她自己……把自己憋昏的?”我不可置信。
教练肯定的点点头:“这种事不经常发生,比赛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事情,不过不会更严重,我们有救援人员在现场”。
真是怪事,还有把自己憋昏过去的事儿。九妹在沉睡,呼吸很均匀,脸上没有病态的苍白。病房里没有可供休息的沙发,我遵医嘱,没叫醒九妹,在走廊上的条椅睡了一夜。
九妹以前是跳水运动员,凭着胆大,跳过十米跳台,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过不少,国内国际满世界的跑,最好的成绩,是在大运会上得过银牌,后来被国家队慧眼识珠,发现她更适合花样游泳,便改换门庭,成了花游队的队员。我到比赛现场看过几次,九妹游鱼般的灵巧,远比我这个把狗刨当成自由泳一种的哥哥强多了。
九妹在医院病床上,享受了两天六哥的服侍,队医和教练征求我的意见,说是再观察几天,稳定的话,想让我把九妹带回北京:“世锦赛之前,她还有120个小时的训练任务。”
“既然还有那么小时要训练,出院以后,还叫她跟你们一起练吧,回北京没人管了,她还不成天介游手好闲啊。”
“怎么会?”教练不信,跟我说:“她也就是在你跟前撒撒娇,小九在队里要求自己很严格,我从来没有因为她违反纪律训过她,很听话的女孩儿。”
这话儿说的我高兴。跑到挺远的饭店,给九妹买了一斤桂林独有的爆红虾,外加一份猪肺汤一条清蒸鲈鱼和一大碗桂林米粉。
“哇,这么多好吃的啊!”九妹闻到香味,腾的一下坐起来,手也不洗,抓了一条红虾,连壳一起放嘴里吃起来。“对了,哥,刚才有你的电话,我没接……”
“你真够埋汰的,不能扒了虾皮再吃啊。”我看着她那副难看的吃相,咧嘴。翻找出电话看,是曲冰洁打来的。我回拨过去,片刻后,曲冰洁好听的声音传来。
曲冰洁已经回到开元,她说,他们等了这么几天,昨天终于见到了疗养回京的刘立远本人,一伙人跟刘立远聊了小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一核实,果然是同名同姓的一个误会,此刘立远非彼刘立远,也是由南苑军区调至北京的老革命。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被误会的老革命说,他知道有个比他资格老、同样来自南苑和他同名同姓的三八老干部在北京,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部门,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个人,是由于看到过该刘立远的女儿在军报上写过一篇回忆她父亲的文章。
“我和王雨在整理你的稿子,小路她们还在北京,看看能不能通过军报刊登的那篇文章,找到刘立远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踌躇了一下,说:“我妹妹出了点意外,我得看着她,过几天回去。”
刘立远因打鬼子而闻名清平开平两城,鬼子不得已放弃清平后,清平城内以前悄悄传唱刘英雄的顺口溜,被人搬到台上编成戏段,一些原本就活跃的女中学生,学校重新开课后,便时不时的结队往**团团部跑,跟团部执勤的警卫员争辩的不可开交。
鬼子撤离清平后,名存实亡了数年的清平商会,重新公选了德高望重的黄家鹤出任新会长。黄家鹤自打清平沦陷,便举家投奔重庆,他经营了几十年的货栈、客栈和钱庄,除了名号还在清平,其主要财产都随着他在重庆将养生息,从守家的管家那儿得知八路军和**进驻清平后,他终于听进去儿子和女儿的劝说,千里迢迢的返回。
黄家鹤到底是商场上的老手,回来后,稍一张罗,他旗下的货栈客栈和钱庄当铺,便逐一开门迎客,一来二往的,城里势力眼的小商户,借着他的财气和睿智,十之**均与他的生意互有来往,所以,当有人提议恢复商会时,他理所应当的被众人公选登台。
他在南迁的国都重庆呆过,自己还有一个表亲在民国政府任职,知道当今天下还是蒋家的,还姓国,也明白,驻扎城内的八路军**团,虽说名义上隶属**,其实是一支**的**部队。他自幼学习经商,对政治上的南拳北腿不大感兴趣,按照他老子教导的说法,知道阴晴就行,不必上心钻营。是以,出任商会会长后,他采取的是折中,两不得罪,两不相欠,如此才能相安无事。
他的第一步,便是劳军。
**一五八团,他带着商会同仁,送去一群牛羊和一千块大洋。
八路军**团,他听从女儿的建议,敲锣打鼓的送了十几大车的粮食和少量但金贵的马匹,当然,还有与**同等数量的大洋。
宴请**团长官那天,他才发现,他破例允许入宴的女儿,竟然钟情那个叫刘立远的人。席间含羞答答的老是偷瞄那人,那般小女子的昵态毕现,饱阅人世的黄家鹤,岂有不知之理?
果不其然,一问之下,羽毛渐丰的女儿,不知羞耻的说,她就是喜欢刘立远,当着他这个当爹的面,死乞白咧的纠缠他,让他同意她的选择。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和太太一商量,这黄脸婆竟然也倾向女儿的选择,没辙。考虑了几天,他只好先试试口风,单独约了刘立远在自己的茶苑品茶。
龙门阵摆了几道,上好的龙井,被不懂茶的刘立远喝的寡淡无味,黄家鹤无奈,只好说明来意,说完就盯着刘立远的眼睛等他回答。
刘立远挠挠头,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到没意见,一个是放,一群也是放,这样吧,回屋我问问我那母老虎,她要是不反对,讨个小的,她正好有伴了。”
“长官……已经娶亲了?”黄家鹤顿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吃不准还不甘心的问。
“黄会长,你走南闯北的见识广,你还真当我们八路军不食人间烟火啊,我们也要娶媳妇过日子啊。”刘立远笑的让人难以琢磨,完了,放下茶碗跟他认真说:“说一正经事吧,黄会长,你们商会道道多,给我们**团弄点纱布、碘酒和盘尼西林来,不是白要啊,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按价付钱,多多益善。”
黄家鹤对**一知半解的了解不多,在重庆时,听在党部任职的表亲说过,**共产共妻。能共妻,有个几房太太还有什么可新鲜的?联想到**长官,有点本事的,伸手能捞钱,回家跟皇上似的妻妾成群,信了。潦草的答应下来刘立远的正经事,含含糊糊把提亲一事遮掩过去,散了。
“你怎么嘴巴没把门的,胡说八道?”政委听了刘立远的学说,凤眼圆睁,斥他:“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乱说话,人家会误会我们**的,去,你自己给人家说清楚去!”
刘立远被政委推着在屋子里转圈,等她发完火,一脸狡黠的坏笑,慢悠悠说:“我不是香饽饽嘛,人家闺女巴不得嫁给我呢,你说我该怎么说,来,你教教我。”
“光明正大的说,说你没结婚,说你……有人也可以,说你想娶亲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你想讨小的,你那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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