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渠接到军报,鲁军正向东面突围,不由大喜,即令军队前往阻击。
两军交接,奋力相搏,战雷震天。一方全力冲出重围,一方奋力阻抗。不多时已伤亡好几百人。鲁军且战且走,齐郑两军人员不断扩增形成封堵之势。司马田率队杀出一条血路,全力向东冲去,齐郑军队在后狂追不止。
眼看即将冲出重围,突然地面往下一沉,鲁军人仰马翻。全部陷入深沟,沟内各种铁刺与箭头,阵阵哀嚎。司马田暗叫不好,从深沟中一跃而起。对迎面而来的敌军挥刀便砍,几十名亲信也同时跃起,全力护卫司马田突围。
突然四面八方各种索套从天而降,鲁军纷纷中套。一声呼啸,齐郑将士跃马而去。拉着中套的鲁军交错而奔,司马田左手碗被套,挥刀斩断绳索。索套源源不断而来,司马田抡圆了大刀,却怎么也砍之不尽。在解围中,突然刀被套住,绳套一紧,大刀月兑手。齐郑两军一声欢呼,楚童拍马而出:“司马田,还不就擒!”
司马田凛然一笑:“没战到最后,就擒从何说起?”大喝一声,欲向前,突地手上索套紧,人已吊在半空中。楚童哈哈一笑:“久闻司马大人英勇善战,乃鲁军栋梁。今日若能归降我齐国,必保将军高官厚禄、荣华永久!”
司马田被吊住,却哈哈大笑,声音甚是响亮:“哪来的小子,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本将世代效忠于鲁王,又岂能归你齐国所用。少废话,来个痛快的。”
楚童缓缓抽出长剑:“好啊!既然司马大人一意孤行,我便成全了你!”剑一挥,欲示意放箭。“嗖”一声,吊在枝上的绳索应声而落。一黑衣蒙面人飞马奔到树下,司马田刚好落在马上,一切在转迅之间,众人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黑衣人载着司马田已冲出四五十丈之外。楚童挥手众兵士全力紧赶。
黑衣人边拍马急驰,边以驽击退追兵。
急驰四五十里之后,后面追兵的马纷纷被驽击中,翻倒在地,已无力追赶。楚童翻身从地上跃起,只得眼睁睁见那黑衣人如闪电一般消失在眼前,气得他双拳捶地,懊恼不已。
那黑衣蒙面人左突右拐,确认已无人追踪后,勒住马停下来。司马田下马道:“多谢相救,请义士留名待日后相报!”
黑衣人拉下面罩,司马田惊讶道:“是你!”
“仲姜上次得以保住小命,全仗将军。此次回报将军,以后咱们两不相欠。请司马将军速速离开。否则追兵到来,我就无能为力了!”仲姜催促。
司马田也不再多言,躬身道谢转身离开。
夜晚,仲姜入得军营。楚童将她拉至一边问道:“你去哪儿了?殿下在找你!”
仲姜笑道:“今天身子有点不适,在外面走了走,回来得晚了些。”
“殿下似乎心情不大好,你可要小心些!”楚童低声道。
仲姜点头心中已明白几分,当下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入得诸儿帐中。
诸儿正在灯下看书,见她进来,视若无睹,依旧在看书。
仲姜给她端上茶水,突然见案上放着一支断箭头。上面血迹隐约可见。
“去哪儿啦?一天不见踪影?”诸儿双眼没有离开书简问道。
“今天有点不适,到外面走了走!”仲姜低首道。
诸儿依然没有看她,拿起那支断箭,扔到地上:”认识它么?”
仲姜看一眼,情知瞒不住便道:“是奴婢的!”
“啪”,诸儿甩手便一记耳光怒道:“你当真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你?”
仲姜被打翻在地,半边脸刹时便肿起。
诸儿面色铁青,余怒未消:“你仗着本太子与大公子对你的宠信,私自救人,助司马田逃月兑。触犯国法军规,乃死罪你知是不知?”
仲姜抬头看着怒火中烧的诸儿,眼前的他跟之前那幅温文而雅的样子判若两人。情知他怨恨自己不该梃而走险。事已致此,害怕已是无益。
诸儿见她面无惧色,更加恼怒:“你身为本太子身边之人,理应与我心境一致,你竟然敢做出私放敌寇之事。你岂不是要陷本太子于齐国之罪人的地步!”
仲姜长跪于地,面不改色道:“奴婢只是微贱小民,不明白国事的道理,但奴婢自小在殿边受教,明白做人的道理。奴婢当日身在鲁营,司马田明知奴婢目的,却依然放奴婢一条生路,才有了后来的夜袭粮营,否则到如今胜负也未为可知。殿下请思量,奴婢若是见死不救,那说明奴婢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如今既已犯法,请殿下治罪,仲姜也可于公于私而无愧疚。”
诸儿见她跪在地上,神色坦然心中怒气渐消:“起来吧,终究还是平日太纵容你了。这几天帐内事务由他人代理,你去好好思过吧!”
仲姜躬身退出,走至帐外,远远的见姬昕在朝她微笑。想起脸上指印忙掩面而走。
“为何躲着我?”姬昕过来。仲姜避开他的注视,扭头往回走。姬昕疾步上前拉开她的手,皱眉道:”谁打的?是吕诸儿吗?”仲姜摇头道:“奴婢做错事,挨打是应该的,大公子千万别声张了!”
姬昕沉着脸拉着她一口气跑到营门外,站定后抚模着她的指痕印心疼道:“痛吗?吕诸儿下手怎这么重?”
仲姜转过身去:“从爹爹去世,我已习惯在宫里规矩。没给主子做好事,受罚也是情里之中的。”
姬昕叹气道:“吕诸儿虽然发怒打了你一巴掌,但也算是保全了你!估计他会帮你瞒住不让其他人发现。”
仲姜惊讶道:“大公子此话怎讲,难道你?”
姬昕会心一笑:“傻丫头,若没人暗中出手,你们能那么顺利逃月兑?这次救司马田乃你回报他不杀之恩,倒也在情理之中,下次若再冒险可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仲姜心中一暖:“原来是大公子暗中相助,我还真以为我的弩术越发高明了呢。多谢,多谢!”
姬昕得意道:“你那点心思,掐指一算便知。”
仲姜微笑道:“大公子不责怪仲姜,我心里头可真是欢喜得很!”
“我怎会怪你,别忘了我们已是夫妻!我只关心我的夫人有没有头脑发热做错事。”姬昕拉着仲姜的手真挚答道。
仲姜心中甚是甜蜜,红肿的脸虽然还有些痛。
“他总是这样懂我、纵容我!”细细想来今后有这样一位知己爱着自己,此生也足矣。
两人边走边聊不意遇到楚童,见仲姜面上有异。急将仲姜拉至身后怒对姬昕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姬昕看着楚童急切的样子哈哈一笑道:“我该做的坏事都做了,怎样?你问她吧!”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坏笑后走开。
楚童转身看仲姜道:“他有没欺负你?你说话啊!“
羞得仲姜一跺脚:“他没欺负我,是你欺负我了!”说完也不理他扭头便走了。
楚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二人分别离去,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我啥时候欺负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