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第八天。
第九天。
溪雅半夜饿的肚子都痛,只好爬起来灌水中和胃酸,深吸一口气,将腰带死死勒住。可惜还是饿,她无聊地在院子里走动,突然听到隐隐的奇怪的声音,她寻声而去,却见倬伊哥哥坐在池边悠然地敲筑。夜晚的风袭来,拂起他薄如蝉翼的衣袂。银白色的月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像度了一层轻柔的白纱,让人望不真切。
筑起源于楚地,其声悲亢而激越,在先秦时广为流传。自宋代以后失传。千百年来,只见记载,未有实物。
溪雅慢慢走近,但见倬伊所持之筑大体形似筝,颈细而肩圆。他左手握持,右手以竹尺击弦,看似无心地摆弄,却听得溪雅满心震撼。
倬伊唱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旋律,虽然悲戚缓慢,但是却余音绕梁。让不懂筑的溪雅的都深陷其中,忘怀了尘世,沉浸于这一尺一筑的悠扬中。
一曲终了,回音荡漾在寂静的池面上,溪雅的心仿佛是碎了一般,模了下脸颊,竟湿了一片。
一首曲子,竟能勾出人内心最原始的忧伤。
不可思议!
溪雅坐到倬伊身边道,“我以为你是个只会呆萌的将军呢,没想到敲起乐器来还挺有样的。”
倬伊莞尔一笑,“你听过九鼎么?”
九鼎,据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金铸成九鼎,象征九州。它是国家拥有政权的象征,也是国家的传国宝器。后经商周,皆迁九鼎至其都,乃表现出其天命所归。只是东周之后,周王室衰落,在周显王四十二年,九鼎消失了。
溪雅摇摇头。
“听说没于泗水之下。各个诸侯王都想问鼎知轻重。有些甚至派兵十万在泅水中进行打捞,可惜江水滔滔,无从觅处,只得徒劳而返。”
溪雅道,“没有地图瞎模哪成。”
倬伊看着筑笑道,“答案在这天下第一筑里。”
此筑乃上古神木所制,是周显王送给他至爱的妃子的。周朝地位不保,他不得以将鼎藏于滔滔江水中,让人无处得寻,后来爱妃早殇,他心痛至于竟将鼎的地图藏于妃子生前最爱敲打的筑中,埋入墓中。
倬伊叹口气道,“可惜我研究这筑十年,也未曾破解其中奥秘。”
溪雅欢呼雀跃,“只要有了地图,找到消失百年的九鼎,那便是天命所归!何患不能振臂一呼,一统七国!”
倬伊道,“听说神鼎可以瞬间移动到任何地方,任何空间。”
溪雅大喜,那我不是可以回老家了。拿起筑来仔细研究,怎么看也就是个乐器,地图在哪里?!
“我方才所弹,是周显王爱妃临死前弹的曲子,我猜这曲子应该与地图有关。”倬伊莞尔一笑,“要哥哥教你击筑么?”
溪雅摇摇头,“看这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待我们得救了你再教我吧。”
倬伊眼里满是温情,“可是我现在就想教。”
两人就在池边欢快的学起来了,各弦的调和曲谱溪雅不一会儿就了熟于心,可是倬伊教了好久,她都弹不出刚才那首曲子的戚哀的惆怅。溪雅笑道,“怎么办?跟你在一起太开心了,心情不对,就不能传送到筑上去。”
倬伊温婉笑道,“那就不学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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