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第八十四章  一纸皇令

作者 : 阿聻

之后柳家姑娘的事便由红秋去处理了,起先花色还以为郑幕之会揽了责任。哪里知道到了最后关头由白君泽一句话截了去。听说后来这位柳姑娘被发现在另一位家世不算优越但是底子也不差的一位才子床上。

花色听闻的时候刚巧红秋也在,听了之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花色深吸一口气,说不上什么滋味。那柳家姑娘也是,算计许多最后反倒误了终身。

对此垂柳与子环都是不以为意,只说那女子高攀不起便没了二话。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了过去,哪里知晓那柳姑娘又生出风波来。一日清早,门口一声叫喊声,等许家老二出去看了一趟回来,脸色铁青。原来这柳家姑娘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吊死在林家门口。林家大门上书写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林家害我”。

彼时林兮之并不在家,因着有公务缠身,一夜未归。花色得知后脸色铁青,真真头一次生出恶毒的心思来,觉得先前红秋待她太过仁慈。如今不遂了心愿,竟是做出这种伤人害己的事来。

很快便有衙役上门“请”走了花色,春久与香悦二人泪眼婆娑的看人将花色带走,忍着万分无奈塞了些银钱与衙役,没想到被衙役铁面无私的拒绝道:“竟敢行贿?”

二人自是吓得不轻,知晓今日是踢到铁板上了,送走花色便去了各位大人府上报信。好在二人还算有头脑因此花色才没受什么委屈。

因着打招呼的人不止一家,可以说那些官差几乎算得上对花色礼遇有加。好在花色也不是恃宠而骄的类型。不骄不躁,不哭不闹,让那些官差也生了几分好感。

在单间牢房中,花色被告知有人前来探望的时候还在想着是谁,被告知为白大人时候也是高兴的。哪里知晓进来的不是白君泽,反而是白疏谨,白疏谨对花色也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花色抱拳一礼道:“一直没有机会道谢,今日疏谨还是要多谢林小姐对内人的照看之情。”

花色见他穿着官服,好似并不只是过来说客套话的。因此只是戒备的看着他。

白疏谨见花色这般先是一笑。而后挥退了左右道:“今日疏谨过来是做说客的。不知道林姑娘愿不愿意听上一听。”

花色哪里有选择?

白疏谨见花色不言语自顾自道:“小姐该是知道如今朝堂之上两营对立、水火不容吧?”

花色眯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突然说这话有什么目的。

白疏谨见花色神态有意,不自在的咳了咳道:“宁皇一招让世家元气大伤,如今即便恢复了爵位也不再有当初的辉煌。”

花色暗自点头。可不是?起初来卉城的时候。世家多如牦牛。如今能看看撑起“世家”这二字的卉城不会寥寥几家。确实不如先前辉煌,不仅如此,相差甚远。

白疏谨又道:“但是此番世家之人也是与宁皇一番不小的打击。周筠廷不得不自断左右臂膀,斩去好些势力。且,如今周筠廷的名声大毁,若要再恢复成先前的名望只怕困难。”

花色见他一本正经的与自己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一时有些迷糊了。这些即便他不说,花色也是知道,不仅花色知道,卉城中对政治关心的百姓谁又不知道?只是……白疏谨与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见花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白疏谨咳嗽两声才道:“既是两败俱伤,如今便是要看谁先站稳步子了。”

花色了然,感情这人是给宁皇做说客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种意思,若是花色会错了意,只怕凭白添了笑话,因此规规矩矩的坐在残破的凳子上等着白疏谨说下去。

果然,白疏谨又说:“道是树大好乘凉,林家便不想有个仰仗?如今白家、秋家已经是宁皇的掌上物,朝堂之上这两大家族占据了世家半壁江山,如今宁皇已经惜才,怜惜你林家,林家若是想东山再起,何不找个好靠山?”

白疏谨已经将事情说得很透明了,确实如此,只是花色想到哥哥说的那些话……若是站了队,肯定要去战场上走一番的,刀剑无眼,花色不敢拿哥哥性命做赌注啊!虽是心中一阵计较,面上却是平和看不出来异样。

白疏谨没想到花色这般态度,一时与模不定主意。坐在下属端来的凳子上等着花色开口给答案。

花色想了想,便有了主意,道:“花色还有一事不明,请白大人赐教。”不等白疏谨开口,花色又道:“宁皇既是手中握有世家半壁江山,为何却要来请您做说客?这般岂不是多余?”是啊,既然皇帝已经大权掌握还跑来与微不足道的臣子说好话,怎么看也是别扭,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花色是怎么也不会轻易信他的。

果然,白疏谨面露几分尴尬来,讪讪好半天不得语。

花色在心中冷笑,真是枉做了小人,飒禁好歹也是正统的皇帝,高高坐在金銮殿上,不用开口,自有八方有志之士蜂拥而至。这般一呼百应的国主,如今用如此下作手段来威胁臣子……可见与他对立之人的厉害,与他对立的自然除了白君泽无他,想到这花色不由一晒:白君泽果然是不好对付。

也是,若白君泽只是寻常人,且不见得有多聪慧,自然轮不到宁皇来操这份闲心了。

宁皇此次大概是想策反与白君泽联手的几大家族吧?对林家便是用了这种手段,只怕那柳姑娘也不是什么真的自缢……帝王家,果然视生命若草芥。

见白疏谨不做声,花色又问:“林家尚且岌岌可危,不知让二位这般大费周章的目的何在?”

白疏谨又是讪讪一笑。林莫甚至林千舫、林巧巧都是在林家模爬打滚这些年的,而林兮之是林家嫡子一脉的传人,这四人自是知道林家的厉害之处,只是轻易不出手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可惜林兮之并不是个有野心的……这四人对花色都没有说起林家的厉害之处,花色自是不知道这些……只是陆陆续续从旁人嘴里听说一些林家曾经的辉煌。这些也大多被花色当做美言,笑笑就过去了,实在是将林家看的太低了些。

花色说了一阵,有些累。

白疏谨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狼狈,道:“虽说林家曾经让万人仰慕,但时至今日也是渐渐归隐了人们视线。就拿今日这件事来说,若无人出手,只怕你林家又要惨谈一阵了。”

花色最终没忍住,问道:“你也姓白,为何要与白君泽难堪?”

是啊,都是白家人,白君泽虽说并非留着白家的血液,到底也是占了白家多年的由头,自然都是为了白氏,又为何要自相残杀?花色实在是不懂。

白疏谨一直绷着的表情终于有些许皲裂。是啊,为什么要与白君泽难堪?大抵是不习惯白君泽耀眼的样子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经历了重重地考验,成了如今耀眼的模样,生生掩去了其他人的光芒……若他只是愚笨些,再愚笨些,只怕白疏谨并不会待他如此吧?

只是这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花色见白疏谨的表情便知道他不会答自己的话,而后背过身子不再搭理白疏谨。临了,白疏谨叹气道:“即便你林家与白君泽交好,只怕白君泽也是在劫难逃,又何苦枉费心神?

这话说的轻微,花色并没有听到。

白疏谨走后,林兮之匆匆赶来,见花色在牢中眼眶一红,喃喃道:“这都是第几次了?我家妹子还真是与这牢狱颇有些缘分。”

花色没好气道瞪他一眼道:“是啊,缘分,来的我都不想走了。”

林兮之这才笑出声,好半晌隔着牢门揉了揉花色的头发道:“让你受委屈了。”

花色这才眼眶一红,心道:看来宁皇真是要祭出手段了。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也受委屈。宁皇那人捉模不透,道是伴君如伴虎,花色真希望自己能替他分些负担……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色待人不错,这二人走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人,这一天牢房呆了下来,明显感觉到众人对自己的关怀,开心自是不言而喻的。

红秋与宴仕一道过来的,看向花色时候揶揄占了多数,宴仕嗓门大,他一人能顶这牢房的几十号观众,可惜花色待遇不错,方圆好些距离又没看见其他活人,让宴仕的口才平白没了用武之处。

子环一人过来的,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些关心的话,还拿来了家里的一床锦被,让花色破有些哭笑不得。

垂柳也是心疼花色,挺着肚子横冲之撞便进来了。好在官差见她挺着肚子不敢真的拦她……

之后便是春久与香悦,二人眼眶微红,想来没少哭。花色见了有些不忍,叹气道:“你们该是找个好婆家了。”说完又是惹得二人憋红了眼眶。

花色叹气,对着二人颇有些幽怨道:“我可不是诳你们,是到了年岁了,总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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