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这方只有春久与香悦二人算得上战斗力,天熙与花色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春久与香悦二人一边忙着应付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一边又要分心救出花色母子,结局自是可以预见的。不肖一刻钟,四人便被好好地绑了起来。
花色好奇,先前这些人倒是对秋家客气,如今却是连礼节也顾不得了,到底是因为宁皇与秋木析撕破脸了?
好在这些官兵也知道收敛些,将四人绑着一起送上了马车,而不是就这么被人指指点点的的向旁的地方走去。
马车便徐徐而行,不知道向哪里去。这么一出让人心情七上八下的,花色心里也是没底。
若是真的到了最坏的情况……大不了一家人躲到深山老林避祸去。花色自小生长在乡野,没有什么荣辱使命之类的大义。能好好活着比什么的都重要这一点也是在徐粲然为了自己死去的时~候才豁然扎根在心底的。
至于怎么逃出去……花色不信秋木析一点计划也没有。退一万步说,即便秋木析不能依靠,还有林兮之会为了自己斡旋,怕什么?
想到这点,花色便有了些底气。
马车是直接驶向一间院子里的,帘子掀开的时候旁边矗立着好些个五大三粗的老妇,看见马车里的状况显显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上前一步将四人拖下来马车。
动作很是粗鲁。
将春久与香悦二人也一起绑来这点倒是花色没有想到的,不过细细思量开来。花色只怕二人会有什么意外。
即便花色如今的身子需要人来照看,找来两个有些功夫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一项危险的举动。但是既然将二人都绑了来,花色不敢说会不会有些什么。
在马车上花色也与二人说了,让她们凡是小心,不要做无谓之争。虽然二人面上也是答应了,但花色多少有些不安。
果然,正如花色想的那般,四人被推搡着进了屋子后,便有婆子过来拽着春久向外走去。
花色连忙起身拉拦住,道:“不知道这位嬷嬷找臣妾婢女有什么事?臣妾如今尚且还在月子中。离不开这二人。还请嬷嬷给个方便。”
旁边的香悦也是个机灵的,直接上前便推给眼前人一锭金锞子。二人身上总是带着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看来倒是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花色好似想错了,那婆子丝毫不为所动。将到手的金锞子推了出去。面上表情不变。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夫人便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说着还是不客气的将人往外面拽去。
花色心中一沉,慌忙去拉春久。那婆子也发现了,将身子挡在花色与春久之间。而后丝毫不客气的将春久向外面推去。
这婆子一人竟是能抵得上这里的两人。也难怪将自己人等绑到这里人能放心只留几个婆子。
这些人不惧花色,花色与这婆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将“臣妾”二字说了出来,既是提醒又是威胁。可是这婆子依旧敢动手,想必此番花色等人确实是进了狼窝了。
花色也不想做无谓的争斗,软着气力乞求道:“嬷嬷善心,还请嬷嬷告知婢女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好安排二人服侍。”
那婆子略一沉吟,道:“小的们便是指派过来照看夫人的,夫人不比多虑。”说着也不再与花色斡旋,直直出了房门。
只余三人的时候秋天熙拉着花色道:“娘亲,您身子不好,莫要思虑。”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小人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
花色心中一软,将天熙抱进怀里安抚道:“无事,她们不会将春久如何的。”
自秋府四周被围后,花色便让春久找了好几位药来,在屋里左右无事便紧着时间配了几味药。花色自己留了一些,给了春久一些。好在方才那婆子没有将香悦绑了去。
三人被堵在屋子里果然不出一个时辰春久便被送了回来。那先前将春久带出去的婆子进来时候面上表情明显有些异色。
将人留下后,房门便被关了个严实,听动静外面有两个人把守着。
春久进来的时候衣裳有些散乱,头发也凌乱着,嘴角明显还有血迹。花色与香悦慌忙将人扶起来,还未开口倒是春久先说:“我无碍,就是被打了一棍子。”
花色一阵心疼,被打了一棍子便吐出血来,可见这一棍子是下了狠手的。也不知道打在了哪里……
香悦显然也是这般想的,手上动作不停,来回的婆娑着,模到月复部明显听到春久的倒吸气声眼泪便毫无预兆的留了下来。
“这群虎姑婆!虎姑婆!”哭骂着的也就这么一句。
春久想安抚香悦,但是依然没了力气,方才被人拉出去后那些人哪里仅仅是打一棍子这么简单的?她们是拿出了刀的……若不是花色给的药救了自己一命,只怕如今的自己便是成了废人了……
显然那些人或许想用自己的手,或许想用自己的脚来给外面的人威胁。若是自己真的没了手脚……那往后……春久甚至不愿意去想。
最后只是用帕子沾了些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些春久自是不敢跟屋里的三人说。
花色见香悦哭的伤心,心里也是一阵慰藉。能为了姐妹哭的这般伤心真是个好姑娘。二人跟在自己身旁久了,花色自是知道这二人的性子,都是纯善的人,也难怪哥哥一直将这二人放在自己身边。
花色替春久把了脉,好在只是小伤,养养便能好。有了这一出之后,花色等人更是小心谨慎,就连送过来的饭菜、茶水一一的都是小心谨慎的看过才敢入口。
自春久被带出去之后,过了三日也无人过来,好似四人被人抛之脑后一般。其实这般比起在秋府也只是换了一个被囚的环境而已,虽然如今的环境却是如同豺狼虎窝。
四人夜间休息的时候也是有一人始终睁着眼睛警惕外面。除去秋天熙三人是轮流着的,一开始春久与香悦是不同意的,花色说不过她们,也懒得费口舌,在说好当值的那晚便坐在凳子上不顾二人的劝阻。那二人无奈,只好妥协。
到第四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外面便有些小动静。值夜的是香悦,听见动静便小声过来将里间的人摇醒。四人小心听着外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到了晨间,太阳高照的时候果然有人向这边走来,外面的婆子开了门背着手立在门外的人花色也认识——周筠廷。
来人脸上挂着花色一如先前见到的那般笑容,温和、谦逊。只可惜,这样的男子不可能与这二词又联系。见多了表里不一的人,如今再看依旧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夫人安好。”周筠廷打开门见到里面四人已经穿戴整齐的立在桌边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而后客气的对着花色行礼。
花色也是知礼的人,起身客气的回礼。
周筠廷不请自来,抬脚跨进屋内,而后对着天熙道了句:“天熙近来可好?一直都知道秋府有一个孩童,本来还以为是秋家庶出的小辈,却原来是秋家嫡子一脉的。也难怪,哪家的庶子庶孙能让族长养在身前的。”
这话听着实在是刺耳,毕竟秋木析当时还未婚娶,有了孩子即便再是疼爱也不能算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后来秋木析娶了花色后,将秋天熙养在花色身前,才给了秋天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在旁人看来,秋天熙与花色并不是亲生,多少有些隔阂。秋天熙又挡了花色孩子的承爵之路,自是免不了一番内院争斗。
不知道的人会这么想,知道的人还这么说明显便有些不怀好意了。
花色是聪明人,能派出重兵看守秋家的自然不是眼前的人,毕竟赵家过后,宁皇对于这类调兵遣将的事情便更是严苛。周筠廷没有那个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今出现在花色面前想来是奉了命来的。既然是奉了命,多少也知道秋木析的身份。如此一想,便是猜也能猜出天熙与花色的关系了,却是说出这般挑拨关系的话来……当真是让人觉得不快。
秋天熙也不是好欺负的,对着周筠廷行了一礼道:“许久未见,周大人安好,听说近日周大人东山再起,可喜可贺。”
东山再起,怎么个东山再起?秋天熙既是讽刺他先前落了个羽翼全除的境地,又是话里有话的说他日后的前途也与先前一样,这之后自然也不是个好的下场。
花色眉头一挑,寻日里这孩子倒是个谦和的,花色不知道秋天熙与自己关系时候也是见过几次的,那些时候天熙看起来都是毫无战斗力的,如今才知晓这哪里是没有战斗力,只是没有遇见对手而已……
天熙说完话,周筠廷明显面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即便还是堆着笑对花色道:“筠廷今日过来是受了太傅大人的托,有些话还请夫人听一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