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来,已日上三竿,佟宇恒伸了个懒腰,穿上睡衣洗漱完向饭厅走去。『言*情*首*只见桌上摆好了冒着热气的早餐,热腾腾的牛女乃,厚厚的火腿三明治。他笑了笑,到底是姐姐,不喜欢吃佣人做的饭菜,只要她在家都会给佣人放假,自己来打理家务,习惯真是改不了啊。再加上,姐姐的手艺超级好,中西餐做的都十分棒。所以,只要姐姐在台北市,都会叫他来别墅住,他也不愿回自己那间冷冰冰的公寓楼。坐在桌前吃着美味的三明治,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才刚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回英国,那今天…
关雨桐?他拿起牛女乃才看到下面压着的纸条:谢谢你,我走了,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真是个笨蛋。佟宇恒微微皱了皱眉,想起昨天李烈的话,他不禁有些担心。
关雨桐低着头,把左边的头垂的低低的,回家,回家一切谜团就解开了,对了,还要报警。然而当她回到那渴望以久的家时,却现一切都变了。敲门过后,开门的是一对陌生的夫妻。
“你们是谁?你们怎么在我家?”望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她诧异地问。
“我们应该问你是谁才对!”隔着防盗门,女人语气有点厌烦,“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大清早的还要来折腾我们。”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这房子我们买有一年半了。回答完了吧,你以走了吗?”
“我还想请问,谁把这房子卖给你们的?”
“当然是中介。我说你烦不烦?要不是这房子地势好,价格又便宜过了头,我才不愿受陌生人的骚扰呢?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还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哪家房屋中介卖的啊?”
呯一声门关了,正当关雨桐欲要敲门时,门又开了,那女人道,“诚诺房产!”
这回更加用力地把门关上了。
“谢,谢谢。”关雨桐对着门道谢后飞快地走了。然而,当她七拐八拐找到那家中介地址时,已人去楼空,现已是一家网吧了。
她失神地走着,现在只有去找慕冬了。
慕冬,你还在等我吗?
站在尹慕冬楼下,关雨桐踌躇了好久。天啊,我这个样子见慕冬,怎么办啊?慕冬,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深吸口气,她按下了电梯。
当门开了,是个爱的小男孩。关雨桐的心不禁一疼,难道….
“姐姐你找谁?”女乃声女乃气的问话。天真地望着她。
“尹,尹,尹慕冬在吗?”她努力挤出了丝笑容。
“你是谁?”孩子妈妈上前问道。
“请问尹慕冬在吗?”她终于鼓起勇气。
“那个房主啊,他把房子卖给我们都两年了。”
关雨桐心底竟有些释然。她又急问:
“那请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在佟宇恒家就没打通过家里任何人的电话,包括尹慕冬。
“没有。你走吧。”女人说着带孩子转身要进屋。
“求你了,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我急找他。”心下一急,她拉住了女人的袖子,女人一烦,甩开她,却不经意间拔开了她左侧的头。
只听到孩子的尖叫和大哭声,女人使劲把她往外一推,她瞬间倒地,头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女人抱起孩子进屋,骂道:“滚!你个丑妖怪,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这时,旁边刚刚开门的邻居看到她的脸也是立刻关上。
逃也似的,她一路到小区的池塘边,看着水中自己的脸,她捂着哭了起来。旁边的树,旁边的花,熟悉的小径,还有初吻时依靠着的路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在嘲笑着她的丑陋。
慕冬,你在哪里?
哭了半晌,她望着水中肿起的眼,不禁自嘲道,这哪里是当初皓肤如玉,娇美如花的关雨桐?她再也找不出一丝往昔的痕迹。而爸爸妈妈呢?他们又在哪里?
走了一上午路,又饿又累,而此时,她已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衣服刚刚被推搡着皱她也混然不觉。这样算活着吗?还不如死了好。难道大家都不要我了吗?就因为现在的我这么丑陋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了好,那样才不会如此痛苦吧。她恍惚地走着,来到市郊的河边,望着宁静的河水呆,如果下去,我就会飘起来了吧?!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难?!”脑海中竟冒出这句话,如果有直面死亡的勇气,还不能坦然面对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吗?是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要找到慈爱的双亲啊,还得找到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啊!不过是车祸,为什么会被关到精神病院?事生这么久,大家应该还在找我吧?我不能放弃!
佟宇恒,谢谢你!她擦干眼泪,把左侧头理好,整了整衣服,向来时的路走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李烈正和佟宇恒吵架。
“我昨天怎么说的?你还给我惹事。这衣服怎么解释。”李烈把关雨桐换下的病服扔到地上,质问着满不在乎的佟宇恒。
“哎哟,我的李烈,你能不能别那么凶啊。我看这世上的男人真没有敢要你的。”他依然陷在沙里,慵懒地说道。
“还问什么关雨桐,真是神经不知道哪一会。”
“你看看,就知道凶我,我都跟你解释了这么大半天,你还不信,这就是关雨桐换下的。”他此刻坐直了身子,“关雨桐真的死了吗?”
“喏,给你。臭变态。”说着,李烈扔给他一叠文件,细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烟来。
“我说李烈,在我家就算了,我姐最讨厌烟味,你要是在她家抽烟,小心她把你拨了。”佟宇恒笑接过文件翻了起来,“到底是李烈,真是有求必应。”
“切,你姐又不在这,我这全是被你给气的。”说着,又把烟塞了回去,郁闷地坐在那里。“说吧,你找她干嘛?这是我一报社的朋友,看完了还得还回去。”
门铃不停地响着,佟宇恒示意李烈开门,自己细细翻看着文件,当看到关雨桐的照片时,他蹙了蹙眉,如果没有那道疤痕,这个被救的女孩就是报道上的人。
“宇恒,快来!”李烈的声音中带着急促。
佟宇恒听着声音不对,立刻冲了出去,只见关雨桐已面着门倒了下去,看到他时眼神中充满了安心,她的手向他伸去,“佟,佟宇恒。”
一看她晕倒,李烈忙说,“快开车来,送她去医院。”
“不,你快关门,随我进来。”少有的严肃,他伸出双臂抱起关雨桐向屋内走去。
把关雨桐安顿在客房,李烈推开站着无措的佟宇恒,“行了,我来吧。”只见她掐了掐人中,把了把脉搏,又左压压右按按。
“没事,太虚弱了,能还有点低血糖。”
“吃了那么多蛋糕还低血糖,呵呵,”想起昨晚关雨桐狼吞虎咽的样子,佟宇恒不禁笑了笑,看着李烈认真的诊治,他不禁慨叹,“李烈,我有时真不明白,你这个学医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弃医从商呢?如果你继续当医生,应该是个很善良的白衣天使吧。”
李烈帮她盖被手明显一滞,不禁暗骂了声笨蛋,然后起身回道,“混蛋,当然是商人赚的更多,谁叫你当年拿了亚军,身边这么大棵摇钱树不会用那也太脑残了吧。”
李烈的内心有些黯然,那些年,家门前的路口,每当放学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孤独弹唱的身影,系在腰间的校服皱皱巴巴,脚边是磨损严重的书包,一把旧吉它,一条破围巾,直到天色变成黑蓝,他才会收起面前零散的纸币。然而,朴素的衣着,清贫的生活都无法掩盖他过人的才华。他却从不知道,当他第一次出现在那里,就粘住了她的视线,于是,从她设计的巧遇到称兄道弟到弃医从商,每一步,都是为了能在他身边,看着他,望着他,灰心的时候骂到他跳起,伤心的时候刺激他直到他再次坚强,即使他的绯闻满天飞,只有她知道,他的坦然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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