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记得 第七章 我们来守护你(1)

作者 : 六指琴魔

“既然他们都不在,果果姐,我们走吧!我肚子有点饿了。”马宇抹着咕咕响的肚子,对果果笑呵呵地说。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思颜,待会麻烦你开车送马宇回去,我先走了!”思颜和马宇定定地看着踽踽离开的果果,她清瘦的影子被夜晚的灯光争先恐后地撕扯着,即便果果嘴上不说,他们也知道她此刻的迷惘。

思颜他们坐进车里从果果的身边开了过去,马宇凝视着观后镜里的果果,鼻子酸酸的,心里涩涩的,眼角里闪动晶莹着泪花,直到完全看不见果果后他才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一个弟弟心疼姐姐的眼泪。

从地铁的出口处走出一个黯然伤神的人影,低着头,似乎在数着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台阶。忽然,从她的身边闪过一个人,差点撞倒她,她病恹恹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数着台阶。终于,她数完了所有的台阶,走在盲人道上,匆匆的行人都自觉地为她让开盲道,她一直畅通无阻地走到“某某眼镜行”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进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回响在她的耳边。

她转过身愣愣地看着没有穿工作服的女店员,茫然的脸上挤去难得的笑容,“我想买两副眼镜!”

“您是李果果女士——kt电视台的主持人!”女店员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圆瞪着果果,果果没有说话,回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上次您来我没认出来,您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您今晚不是主持八点的《明星哈哈镜》吗?”

“我被电视台炒鱿鱼了!”果果莞尔而笑,看不出一丝的不悦。

“为什么?您主持的每个节目都超级好看的!难道是因为今天的报纸和媒体报道的事吗?不好意思!我不该问您私人的问题!”女店员歉意地颔首笑笑。

“没事,况且他们报道的都不是实情!”“某某眼镜行”的员工此时都对果果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除了这位女店员以外。

女店员灿然地转移了话题:“您不是要两副眼镜吗?请这边走。”

“还是你帮我选吧。”果果微微地牵起迷人的笑容。

“两副都是您戴吗?”女店员娇声问。

“差不多。”

果果淡淡地笑了笑,在她的身后说:“我有一个哥哥,现在的智商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以前不管我们谁出去买东西都会买两份,可惜现在只有我买给他。”

“他是因为什么失去iq的?”女店员似乎对果果的事很感兴趣,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

“车祸,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出了车祸,他死了,他失去了iq!他已经安葬,他现在住在医院里。”

“不好意思!”女店员又颔首歉意地笑笑。

“你挺喜欢道歉的,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道歉一次,要是我回答你一百个问题你就道歉一百次了。况且我回答你的这些问题都是大家总所周知的事情,并不是我的私事。”果果脸上的笑容不再做作,反而很平易近人。

“您还挺幽默的,也挺释怀。少了您真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女店员可人地笑了笑,然后把选好的眼镜递给了果果。

她们走到柜台结了帐,果果礼貌地点点头,走出了眼镜行。果果还没有走多远女店员就在身后喊着她,果果回过头,女店员快步跑向她,停在她的面前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呃……走吧!”

她们走进医院来到国泽病房的门口,果果正欲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一个让她怒火冲冠的声音对国泽说:“你还要喝吗?小心汤,我帮你吹吹!”果果猛力地踢开病房的门,海天正在喂国泽喝汤,国泽很开心。果果大步走了进去,挡在他们的中间,海天不悦地站了起来,对果果说:“我难道喂哥喝汤也有错吗?”

“少在这里套近乎,你伤害我难道伤的还不够吗?现在还要伤害国泽吗?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他一根寒毛我就杀了你!”果果目不斜视地盯着海天水汪汪的的大眼睛说。

“国泽是因为谁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郑少风没有能力照顾你和你的家人,我张海天有这个能力照顾你们。我爸妈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们帮他们搞垮郑仲雄,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他们也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海天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水果的女人,问果果:“她是谁?”

“没有必要告诉你!请你现在出去!”果果指着敞开的门说道。

“果果,我想让他喂我喝鸡汤!”国泽拽着果果的衣角,嘟起嘴幼稚地对果果说。

看着国泽可怜兮兮的样子,果果无奈,说道:“我现在出去,在我回来的时候不想看见你!”果果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畔低声说:“请帮我盯着他,我去换药,一会就回来!”

她点点头,果果带上门走了出去!

她脚步轻盈地走到国泽的病床前,把水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双瞳剪水地凝视着海天和国泽。冷不防,海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是果果的朋友吗?”

“不是,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她坦然道。

海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从保温壶里倒出飘香四溢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着国泽。她低头抿了抿嘴,美丽的大眼睛认真仔细地扫视着病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海天凝神注视着她,忽然笑嘻嘻地问她:“请问怎么称呼你?”

“呃!你说什么?”她猛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海天。

“怎么称呼你?”海天又说了一遍。

“尹曼!”

“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海天盖上保温壶的盖子,边为国泽擦着嘴角边问难以启齿的尹曼。

“可以问吗?”尹曼喜形于色地看着海天,柔声问他。

“可以,只要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问题。”海天和颜悦色说。

“少风是谁?”尹曼一针见血地问着海天。

海天嫣然微笑,从容不迫地回答着:“果果以前的丈夫,也是我的情敌,是郑氏集团的副董事,因为酒后驾车踉成现在的悲剧,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英年早逝,幸好,国泽没有生命危险,可惜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是郑氏集团的副董事?”尹曼不可思议地瞪着海天。

海天淡然一笑,看着尹曼说:“很惊讶吧?很不符合你们的思维吧?两个绝世极品美男怎么都喜欢上了这个女人?还为她刀剑相搏。爱情来了谁也阻挡不了的,见不到了就担忧,见到了就喜悦,她时时牵动着我们的心。”海天看着愣怔的尹曼,嘴角泛着冷笑,提高了嗓音,“以前是因为我懦弱放弃了对果果的爱,天真的以为郑少风会带给果果幸福与快乐,没想到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另求新欢,抛弃了果果。不过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和她的家人,百分之百地喜欢她,绝不会再让她伤心欲绝、哀毁骨立!”

“你是因为果果才和李恬慧解除的婚姻吗?”愣怔的尹曼忽然问了一句。

她冷不防的一句话问的海天久久沉吟不决,他瞥了国泽一眼,懊悔地叹着气说:“起初我和她解除婚姻是因为另一个人,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好的,我们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果果最后还是属于我,早知这样我当时就应该坚持不懈!”

“你的爱根本就经不起风雨,你给不了果果幸福,你的爱都是围绕着你自己在转,你们这些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少爷小姐们对爱情的诠释永远都建立在权势和财力的基础上,只有在童话和电视上才可以看到你们完美无暇的爱情!”海天原本以为尹曼听了他偷寒问暖的话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她端起冰冷刺骨的冷水毫不客气地泼向了他

“你懂什么?你们除了对我们嗤之以鼻以外你们还会做什么?说我的爱经不起风雨的洗礼,给不了果果幸福,为了果果,我和家人现在的关系就和商界的关系一样,彼此之间互相利用,你看看我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走在路上行人都会讥笑且议论纷纷,人们要是不把我们当娱乐来看,我们怎么会这么艰辛,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尹曼没有说话,不知道她是因为海天的口才太好还是他不可理喻,只是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娱自乐的国泽。尹曼缩了缩鼻子,药味浓浓的病房也随着他们沉入寂静的深潭,走廊里清晰的脚步声此时也回荡他们的耳朵里。猛然,国泽高喊一声,打破了寂静的病房,“酒后驾车,红灯,踩刹车,出车祸!”

海天和尹曼瞠目结舌地注视着国泽,难道他记起了车祸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了吗?

海天激动不已地抱住国泽,热泪盈眶地对国泽说:“你记起当天发生的事了!太好了!尹曼你看着国泽,我去告诉果果!”还没等尹曼答应他他已经两脚踏风地开门走了出去。尹曼站起来关上门,走到国泽的病床前坐下,笑嘻嘻地看着国泽,国泽也傻笑地看着她。

“我叫尹曼,你叫什么?”尹曼微笑道。语气宛如和孩子在说话。

“李国泽,木子李,中国的国,三点水的泽。”国泽幼稚道。

“你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吗?”尹曼又问。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国泽嘟着嘴说。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答对了我就买好吃的给你吃!”

“嗯。”国泽点点头。

“果果和郑少风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是因为一场车祸认识的,他们后来就彼此喜欢上对方,他们后来还结了婚,可是又因为夏忆的从中作梗,少风的父母暴跳如雷,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还让夏忆嫁给少风,从此少风和果果就万箭攒心、血泪盈襟……”倏然,国泽抱着他的头在床上痛苦地打起滚,嘶吼道:“我的头很痛!我的头很痛……”尹曼听着国泽反反复复的一句话,一时间六神无主地呆滞在原地。

“怎么了?”护士忽然推开门,站在尹曼的身后问道。尹曼木讷地转过身,两眼空洞地对护士道:“他和我正聊天的时候忽然抱住自己的头,不停地说自己的头很痛!”

“你在这里看着病人,我去叫医生!”护士焦急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里,凌乱地拍打着白色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

“刘医生,副院长的头忽然痛了起来!”护士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焦灼地对医生说。

医生听闻,迅即和护士健步而出,飞一般地赶往国泽的病房。果果从门上的玻璃看见急匆匆走过的刘医生,还没等护士剪掉纱布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飞似得跑向国泽的病房,完全不理会护士在她身后的叫喊声。

冷不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海天迅捷地拉住了大步流星的果果,看着神思恍惚的她,问道:“果果,你伤的这么严重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怎么还不走?”果果艴然不悦地瞪着海天说。

“我是想告诉你,国泽记得车祸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要去国泽的病房!”果果振臂,疾步跑在长长的走廊上。海天看着果果担虑的背影也亦步亦趋地跑向国泽的病房。

待果果他们跑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国泽打了镇静剂,国泽扎在手背上的吊针也拐针了,护士为他重新扎好了针。医生看见果果,走到她的跟前对她说:“果果,副院长的情况可能会恶化,我担心他会忘记更多的事情,也许他只忘记十岁之后的事情,也许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与人。”

“怎么会这样?”果果怅然若失地看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国泽,眼眸忽然气冲牛斗地看着身旁的海天,质问着他:“是不是你?你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为什么对……”

海天没有给果果说下去的机会,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海天摇着头,指着身旁愣怔的的尹曼,“你问尹曼,我刚去找你的时候国泽还好好的!”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你们现在出去!”护士忽而对他们厉声道。

“果果,我们出去再说吧。”尹曼说。

果果看了一眼熟睡的国泽走了出去,海天他们也尾随其后。在门外果果问道:“尹曼,告诉我,是不是他?”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国泽聊天!”尹曼歉意地看着果果唏嘘道。

果果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们说道:“你……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果果愠怒地看着海天。

“走吧海天,让果果一个人静静!”唏嘘的尹曼拽着担忧的海天离开了医院。果果转动把手走进病房,坐在病床跟前的椅子上,紧紧握着国泽的手潸然泪下。

“尹曼,你刚都问国泽什么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走出医院的大门,海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面问尹曼。

“你在惊慌什么?”

“我有惊慌吗?”

“那你为什么急于想知道我和国泽之间的谈话,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

“我哪有什么秘密!”海天镇定自若地看着尹曼道。

“可是我从国泽那里知道的和你说的不一样,你在欺瞒果果!我要去告诉她!”

尹曼正欲转身走进医院,海天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恶狠狠地凝视着尹曼,对她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们的事这么感兴趣?你是不是郑仲雄派来的?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猛然捅上一刀!”

尹曼讪笑地看着海天说:“你是不是警匪剧看的太多了!”

“我就不相信我今天制服不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海天拽着尹曼的胳膊疾步地朝前走去。尹曼被海天抓的生疼,纤细的手腕被他的手指勒出红红的指印。

“你放开我!我不和你去!”尹曼痛苦地喊道。

“去不去由不得你!”海天斩钉截铁地对她说。

“救命呀!有**!”尹曼忽然大声喊道。

海天的脸倏地红到了脖子,他没有想到尹曼她会使出这招,路边的行人都慢慢的朝这里走了过来,大部分都是饥渴的男同胞,甚至有人拿着手机在拨打着110。海天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液,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了尹曼的手腕。尹曼忽然站了起来,右脚猛力地踢向海天的大腿之间,抽心的剧痛使海天不得不捂着胯下,恼羞成怒地看着莞尔而笑的尹曼。尹曼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上车的时候对海天做了一个鬼脸,围观的路人顿时哄然大笑。有几个“行侠仗义”的年轻人冲出人堆,凶神恶煞地站在海天的面前,突然对海天就是凶悍的拳打脚踢,无力还击的海天只好本能地蜷缩在一起,任由血气方刚的几个年轻人肆无忌惮地踹着自己。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都嗤之以鼻地看着惨绝人寰的海天,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忽然回响在海天的耳畔,他还以为是自己伤势太重而产生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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