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记得 第八章 不速之客(1)

作者 : 六指琴魔

果果月兑掉睡衣,身上的纱布已经被汗水沁湿了,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她照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拆掉纱布,打开淋浴器咬着牙冲掉身体上的汗水,拿起干毛巾轻轻的擦掉身体上的水珠。水雾朦胧了眼前的镜子,隐约中,果果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镜子里晃动,她刻意地左右晃动着,但是镜子里的身影和她晃动的方向完全相反。她猛然回首,身后空无一人,镜子里的人是谁?难道是少风?果果即期待又惊骇地伸出颤巍巍的右手,轻轻的抹着镜子上的雾珠,他的样子慢慢的出现在果果的眼眸里,镜子上的雾珠突然都变成鲜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与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的水一同流进了下水道。他七窍流血地注视着果果,已经腐烂的手奄然从镜子里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果果的手腕,果果惊骇的挣月兑他,一个踉跄,跌在湿漉漉的地上。

“不要!不要!国泽你不要过来……”果果忽然被震耳的雷声惊醒,毛骨悚然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然,又是一声震人心魄的惊雷。果果揩拭额头的冷汗,侧脸看着树枝在窗外近乎发疯似的胡乱摇摆,庆幸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果果接起被子下床走到窗户前,滂沱大雨已经落满了窗户,她拿起电话确定国泽安然无恙后,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干的睡衣,走进卫生间,然后在镜子上使劲地抹着,安心地叹出一口气,拆着**的纱布。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地看了五分钟她才继续拆着纱布。她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定定地看着布满雾珠的镜子,里面的身影和她晃动的频率一样,她没有伸手抹雾珠,也没有拖湿漉漉的地面,转身离开了浴室。以前的好习惯今天都荡然无存了。她打开卧室墙壁上的壁灯,感觉身后有什么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她猛然抬头,海天和马宇都担虑地看着她,俨然,她雷鸣般的惊叫声吓到了他们。

“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去?”窗外这时“轰隆隆”地响着雷,果果心头一颤往外看看。

“你做噩梦了?”海天和马宇异口同声道。

“没有,只是被雷鸣惊了一下。”果果看看闹钟,凌晨一点钟,离黎明还有段时间,现在也还下着倾盆大雨。她心生恻隐之心,却不知这是“引狼入室”,她微微吸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时间也晚了,外面也下着雨,你们明天早上再走吧!作为代价,浴室麻烦你们收拾一下!”

从浴室回来后,海天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歉意,自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冲动会伤害到你!我会对自己的过失负责到底的。”

“果果姐,你的眼睛怎么了?”迟笨的马宇现在才发现果果青紫色的眼睛,担心地问道。

“没事,不慎惹到一群社会青年!”果果瞟了海天一眼笑着说。

“是不是你?你对果果姐做了什么?老实交代!”马宇恼怒地揪着海天的衣领喝问着。

“我有事出去下,你们早点睡。”说着,果果走到衣柜前拿出几件衣服。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海天不屑一顾地看眼马宇,然后问道。

“我要去医院照顾国泽,他有惧雷症!”

“我和你去!”马宇松开海天的衣领说。

“没事!”果果的话不容他们分说,就和谈恋爱的情侣一样,往往男性都会俯首帖耳于女性!

猛然,又是一阵聒耳的雷鸣,刺眼的闪电也在一瞬间扫视了整幢别墅。果果从门后的盒子里拿出一把紫色的雨伞,刚开门就被一阵冷风袭击,她撑起雨伞裹紧衣服,带上门步履艰难地走向她的越野车。

滂沱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果果手里的雨伞,海天和马宇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目不斜视地看着上车的果果,等她开车走后,他们健步如飞、争先恐后地跑下楼,海天边穿外套边打了一个电话,小会,一辆越野车停在果果的别墅外,马宇看着海天,海天对他笑了笑,他们立即坐进车内也驰向了医院。

凌晨两点的医院显得格外宁静,也很毛骨悚然,难怪许多恐怖片都选择在医院。那种只有在看恐怖片才有的氛围不经意间地也笼罩了整座医院。焦躁不安的果果倏然推开医院大堂的门,站在前台的值班护士在闪电的衬托下就像山村里的僵尸,吓得果果停在门口望而却步。她抬起头凝望着愣怔的果果没有说话,果果忙转过头,侧头离开了她的视线,两脚生风地走到电梯口。三座电梯有两座已经被电梯管理员锁上了,果果在上面按了一下,倏然,她想到一部电影——《凌晨两点的电梯》,里面有一场让人毛发耸立的镜头,她不由自主地看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恰巧,大堂里的挂钟也刚刚凌晨两点,《凌晨两点的电梯》中的恐怖场景犹如倒带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猛然的一声雷鸣惊醒了胡思乱想的果果,她诚惶诚恐地看着电梯。猝然,一只手搭在了果果的肩膀上,若不是马宇机警地扶住果果,她已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上。果果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好像被抽空一样,马宇刚扶她站直身体,她立马又倒在了马宇的怀里。

“果果,怎么了?”海天看着双目空洞的果果担忧道。

果果凝视着即将着陆的电梯,对他们说:“等等!”,“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果果抹掉额头的冷汗,安心地出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自己这几天的情绪都处于巅峰状态,所以才产生与现实生活不否的幻想。

“果果姐,你还好吗?我们还上去吗?”马宇憫地问着果果。

“国泽!”果果冷不丁地站了起来,走进电梯,海天和马宇也亦趋亦步。

电梯的门略开,果果就挤了出去,五内如焚地跑到国泽的病房。果果打开灯,看见国泽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墙角,精致的脸上可以读到无限的惊恐。他双眸幽深地看着果果,迅疾站起,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果果,果果也紧紧地把身体颤抖的他揽在怀里,眼泪婆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海天和马宇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兄妹,心中也泛起了淡淡的感伤!

窗户上的璃窗似乎也被这对兄妹感动了,借着滂沱大雨打落在面容上的雨珠涟洏不绝。聒耳的雷声俄而之中又回响在k市的大街小巷,国泽的身体已经不在震悚,他的头安谧地枕在果果的肩膀上睡熟了,果果轻声地叫着马宇,小心翼翼地与他把国泽扶到床上,为国泽盖上被子,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紧紧的盈握着他的手,如释重负地舒着气。

“果果,你刚才在电梯口是怎么了?”海天问道。

果果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眼眸中闪动着难得的肯定:“海天,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只要你住在我家张夫人和张先生就会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是!郑仲雄挑起的这件事,无意间也为自己挖掘了一个坟墓!商贾都想借此销销他的锐气!”海天认真地说道。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不过我不想让媒体借此发挥,马宇和思颜都要搬进来!”果果说出她的后顾之忧。

“非要这么做吗?”海天有些生气,同时也无能为力地叹口气。

“嗯!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国泽,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

海天和马宇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病房带上门,清脆冰冷的脚步声回荡在昏暗的走廊里。马宇正要按电梯的按钮,海天好像想到什么让他等等,然转身,健步走向国泽的病房,推开门走到果果的身边,月兑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果果身上,她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海天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轻轻的带上门,迅步走到电梯口。马宇看着没有了外套的海天,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这个男人没有他们想的那样龌龊不堪!

他们走出大堂,雨已经没有起初那么的滂沱了,他们大步跑到车里,海天打开刮雨器,启动车子驶向了果果的别墅。

卧室的灯怎么亮着?他们走的时候明明是关掉的!他们面面相觑,难道有小偷?他们立刻下车,步步为营地靠进别墅,海天的手在空气中模了半天,马宇不明白地看着他。

“我的钥匙呢?”海天看着身后的马宇问。

“我怎么知道!”马宇白了海天一眼,似乎在说:我可不做那些偷鸡模狗的事情,你的钥匙我可没拿。

海天恍然大悟,说道:“在外套的口袋里,我月兑衣服的时候忘记拿了,没有钥匙我们怎么进去抓小偷?我可不想待在这里守株待兔!”

“他是小偷的话肯定会出来,可这多门门窗窗我们守在哪里?”马宇想了会洋洋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从哪里还可以进去!”海天跟着马宇猫着腰来到别墅后面的窗户前,犹如做贼一样小声道:“昨天担心果果姐赶我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打开了这扇窗户的锁,幸好后来忘记锁它了!”

“天助我们也!小宇做的好!”海天轻轻的推开窗户,和马宇一前一后地跨了进去。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拿了几件趁手的“兵器”,憫地迈着台阶,身体紧贴着墙壁,慢慢的移向卧室。走到卧室的门口,门半开着,他们伸出头偷窥着里面,一个男人坐在果果的床上,他看起来很面熟,可是海天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奄然回头看着门口,海天与马宇互相点点头,默契十足地冲了进去,人呢?他们面面相觑,刚刚不还坐在床上吗?猛不防,男人猛戾的一拳打在海天的鼻梁上,海天的鼻子立马就流出了血,海天今天挺衰的。他们往后退了一步,男人面容英俊身躯伟岸,怎么看怎么不像入室盗窃的小偷。

男人忽然清脆明朗地说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你是从哪冒出的野小子?出手也太重了!”海天瞋目切齿道。

“对你们这些小偷没必要客气!”男人理直气壮道。

“小偷?你说我们是小偷!我们可是这家主人的朋友!”海天呵呵冷笑几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可能!少风和果果怎么会和你们这种货色做朋友?”他睥睨着鼻子仍在流血的海天和长着女圭女圭脸的马宇轻狂冷笑道。

“你认识少风和果果?你是他们的什么人?”海天疑忌地问着他。

“少风是我大哥,果果是我大嫂。”

“原来你就是郑少云,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吗?少风被他们逼死了!国泽也因少风受到牵连,现在的智商和七八岁的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果果也因此丢掉了电视台的工作。果果兄妹也被你的父母告上了法庭上。顺便告诉你,我是张氏集团的少总张海天,他是kt电视台总导演的儿子马宇,也是kt电视台的编辑!”

“你说什么?少风死了?怎么肯能?”少云的眼珠子蓦然睁的大大了,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

“有那样的父母早死还是一种解月兑!”

少云的眼眶里倏然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呆滞地坐在了果果的床沿上。他破笑为涕,他不相信少风会离开自己,更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把少风逼上死路!上个月他还和自己通过电话,一起在网络游戏里跨马扬刀,可就短短的几天,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父母为什么不告诉他少风已经去世的消息?为何不让他回来见哥哥最后一面?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少云双手抱着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打击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使他喘不过气。在他眼帘晃动的眼泪始终不肯流出来,是他云不够伤心还是刻意遏制着犹如刀割的心?亦或者不想在陌生人的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猛力地吸着酸酸的鼻子,站起身,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抽出纸巾,擦拭眼中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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