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记得 第九章 纸包不住火(1)

作者 : 六指琴魔

海天听见急促的汽车声,拉开窗帘看去,果果开车离开了别墅。海天和少云跑下楼,老远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报纸,海天大步走去,拿起报纸,直盯着他和锦希印在报纸上的吻照,怒愤填膺地把报纸撕成两半。少云捡起地上的报纸把它拼凑起来,看着他们的照片,英俊的面容显得十分的镇定自若。

海天看着从容不迫的少云更加的恼火,他倏然从少云的手里拿过报纸撕得粉碎,少风看着海天说:“至于吗?至于为报纸上写的生气吗?这就是你和我哥的差距,难怪果果会选择嫁给我哥!”

“只要是对果果可以造成伤害的事我都会为之勃然大怒!”海天说的宛如护花使者似的。

“你就是其中之一!”少云看着海天断然道。

海天气势汹汹地睥睨着少云,忽然说了一句维护世界和平的话:“为了果果我不和你吵,相反,我还要和你和平相处,不过,这一切只维持到果果和郑仲雄的事了结之后!”

“爱情,既可以让一个人聪慧,也可以让一个愚昧!你继续待在这里生气吧,我要回家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少风和果果。”少云正欲开门,转身对海天轻言轻语道:“生气归生气,客厅里的垃圾劳驾收拾一下!”

海天愣怔地看着心静如水的少云,难道少风的死荡漾不起他的波澜壮阔?轻轻的波纹也行。他和少风是亲兄弟吗?他就像苍穹的乌云谲诡的让人难以琢磨。少云说郑仲雄是一个喜欢在风险中耸立的商人,商人?海天倏然想到了什么,郑仲雄是一位杰出的商人,那么他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肯定会和他的利益挂钩,不对,海天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推想,果果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只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的蝼蚁,少风是他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难道他真的是老糊涂了?为自己挖掘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坟墓?他口口声声说少风和果果丢进郑家的颜面,先是挥金如土地阻止着他们的事情不被人们知道,为何现在却大肆宣扬呢?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为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在不为人知的真相之后,他到底在做什么?所有的疑问都缭绕在海天的脑子里,不过海天可以肯定一点,郑仲雄这样做肯定对自己有利,而且不是一般的有利,是出乎寻常的有利!不然他不会冒着危险下这盘步步都蕴藏着杀机的不悔之棋!

“郑仲雄,这下你可栽在我张海天的手里了!只要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就一定会找到你的致命点!‘姜还是老的辣’在我张海天这里可行不通!怎么忘记了一句话呢,‘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海天的嘴角泛起得意忘形的冷笑,坐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座机,拨了父母的电话,搭着二郎腿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哪位?”海天的母亲问道。

“是我,海天,我知道郑仲雄的致命点在那里,不过你们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张夫人不假思索地爽快道。

“我要你们把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转移到果果的名下!”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先不要挂电话,我去问问你爸。”

十几分后,海天听到清脆的脚步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不过这次接电话的不是海天的母亲,而是他的父亲,“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郑仲雄的致命点在哪里?”做父子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难得呀!

“郑仲雄是一个喜欢享受风险的人,更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在商界辉煌的名声一直都处于巅峰,所以他做的事都会和利益扯上关系,少风和果果的事已经丢尽他的颜面,气的他差点吐血,可是他却没有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相反,他还把果果告上了法庭,这和他做事的风格完全不符,对你们商人来说,什么事会让你们冒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危险?在少风和果果的背后肯定有郑仲雄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剩下的不用我说,您应该也心知肚明了!等百分之二的股份转移到果果的名下之后,我再告诉你郑仲雄最大的一个弱点!”海天卖起了关子,洋洋得意。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张有财冷不丁地问儿子。

“看了。”海天此刻不以为然地对父亲说。

“这可不像我们家那个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张少爷,换做平常他肯定暴跳如雷地跑到报社,搞得他们鸡犬不宁,为何现在这么安分呢?”倏然,张有财严肃地警告道:“在果果和郑仲雄打官司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贸贸然地做一些不经大脑的事,不然会被郑仲雄反咬一口,听清楚了吗?”

海笑道:“放心,我不会!记得你们和我约定好的事!我挂了!”海天喜上眉梢地挂了父亲的电话,侧身倒在沙发上,又仰躺地看着美丽的吊灯,眼皮慢慢的有些沉重,小会,他笑逐颜开地滑入了梦乡。

雨忽然落大了,一个人健步地朝郑家大院走来,蓝色的雨伞挡住了他的面容,看穿着应该是一个男人。他走到郑家的大门外,收起雨伞,从上衣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金色磁卡,在语音器的旁边刷了一下,门开了,他又撑起雨伞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男人顺着说话的方向看去,两个男人穿着郑家独有的保安服,一个男人看样子大概三十出头,乌黑的头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根银发,他的长相也不很出众。另一个估计也就二十三、四的年龄,皮肤黝黑,身体看起来很健壮,长相比身旁的他略好一点。

“你们是新来的吧?”男人面无表情地问他们。

“你不用管我们是不是新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他们看着一身泥垢的男人询问道。

“我是郑家的二少爷……”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他们就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写满了揶揄,年纪大点的那个男人撇着嘴睥睨道:“你是郑家二少爷?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二少爷下个月才回来,你看看你满身的泥巴,跟个乞丐似的,我们二少爷怎么会是你这般模样?”

“我不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男人正欲前走,就被他们闪在了身前挡住了去路,男人略显不悦道:“趁我的心情还不是很坏的时候,你们最好给我让开。不要到时候在我的面前哭天抹泪地求我绕了你们!”

“呵呵!”他们笑出了声,是讥笑。黝黑的男人说道:“我们不是被吓大的!趁我们心情好的时候你最好离开,不然……”男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扔掉雨伞,脚步矫健地绕过他们,风驰电掣地跑向远处的巨型别墅。追在男人身后的他们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男人回头看着身后的他们,不料,前面大概有二十几个保安朝他跑了过来,他是插翅也难飞了。他停下飞奔的脚步,在短短的十秒钟他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猝不及防,黝黑男人猛力地推了他一掌,他的手机在空中画个弧度然后清脆地摔在了湿漉漉的的柏油地上,他打了个趔趄,摔倒了,迎面跑来的保安不小心地从他的手机上踩了过去,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踩碎的手机,踩到手机的保安慢悠悠的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着下巴擦伤的他,迅疾扶起他,垂着头不敢与他注视。

“少云少爷,请您原谅!我不是有意踩坏您的手机!”魁梧的保安丧胆**地对少云说。

少云似乎不怪他,转身凝视着新来的保安,三十出头的男人看着杀气腾腾的少云,指着身旁的黝黑男人,似乎是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他全身筛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瞠目结舌道:“少少少爷,请您原谅!”

“你想我会原谅你们吗?”少云捡起地上的手机一脸的怒气,说道:“这是我大哥送给我的手机!你们夺走了我最珍贵的礼物!你们这辈子都休得安宁!”说完,少云痛心入骨地捧着手机,慢慢的走向了别墅。而他们,只能懊悔看着少云伤心的背影。

雨忽然又落大了,四周的植被似乎也感受到少云的悲怒交加,立刻悄然无声了。保安为少云撑起了雨伞,他振臂挥去,冰冷的雨点已经侵湿了他,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挪动着沉甸甸的脚步。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撑着雨伞飞似得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为少云张伞,少云没有理会他,他看着脸臭的要死的少云,小心翼翼地问他:“少爷,谁惹您生气了?”

“夫人和老爷都在吗?”

“老爷和夫人都在。”管家毕恭毕敬地回道。

少云把手机装进口袋,擦掉从头发稍流到嘴角的雨水,绕过正前方的喷泉跑上了台阶,推开门大步走了进。

“少云,你怎么不听我们的话呢?”少云刚进门邓月娥就不悦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怒欲行色的儿子。

“我一个月前就毕业了!”少云不冷不热地看着母亲说道。

郑仲雄看着满身泥垢、全身湿透的儿子,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问:“怎么了?是哪个混蛋敢这样对待我儿子?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少风的事?”少云怒目圆睁,发梢的雨点滴到他的眼角,然后从他的眼角滴在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的地面上……

“果果告诉你的?我就知道是她在搬弄是非!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少风出车祸死了!是被果果兄妹害死的!”邓月娥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你先去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等会我们在告诉你。去给少爷熬些姜汤去去寒气。”郑仲雄望着儿子关爱道。

三十分钟后,少云坐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身旁放着热气腾腾的姜汤。他盯着父母的眼睛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果果和我大哥?要是你们不从中作梗,少风也不会离开我们!”

“你这孩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才是你的家人!”邓月娥微怒道。

“她不是外人,是我大哥的妻子!”

“她这种怙恶不悛的女人配不上你大哥,更不配做我们郑家的儿媳!”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冷静?少风的死难道你们就不伤心吗?为了郑家的颜面和地位你们就可以污蔑果果和国泽吗?把他们告上法庭等于你们借寇兵赍盗粮。”

“嚎啕大哭可以让少风回来吗?正因为我们以前太在乎郑家的颜面所以和你们的关系渐渐疏远,少风也因此离开了我们,就算我们这次会遭受到世人的唾骂,我们也要把他们兄妹送进监狱!”

“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我们彼此之间都太了解,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住在英国不愿意回来!”少爷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果果的事情了?”

“你们要是不想心劳日拙就撤销对果果的控告,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向法院撤销控告。”

“告诉我一个可以说服的理由,我就不插手你们和果果的事。”

邓月娥看看丈夫,沉默片刻后,对儿子说:“郑氏集团不属于我们,它是属于少风的,是你爸爸的大哥一手创办的,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意外,少风的亲生父母撒手人寰,所有人都以为少风死在胎中,不过在此之前你大伯立了一份遗嘱,财产几乎全部归少风所有,留给你父亲的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邓月娥喝了一口水,又道:“少风当时出生没有几天,知道你大伯有孩子的没有几个人,所以我们就声称少风是我们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孪生哥哥。你大伯除了你爸爸在也没有其他亲人,他的财产就名正言顺地归我们所有!有钱能使鬼推磨,当时知道少风真实身份的人现在都成为郑氏集团的小股东了。”

晴天霹雳,少云瞪着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母亲,原来少风是大伯的儿子,可父母从来就没告诉过他们这些。少云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闷雷,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消化,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问道:“那和你们污蔑果果谋杀少风有什么关系呀?”

“也不知道你大伯当时是怎么想的,遗嘱中写到,少风将来要是和心爱的人结婚了,郑家三分之一的财产都归她所有!”

“这也和果果没有关系,大哥现在的妻子不是夏忆吗?你们针锋相对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果果!”

“麻烦就在这里,少风和果果根本就没有离婚,他和夏忆的结婚证是假的,在法律上无效!”

“你们可以把遗嘱毁掉,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遗嘱立了两份,一份被郑家当时的御用律师保管,他后来突然失踪了!我们找了他二十几年一直都没有下落,我们也想过毁尸灭迹,但是你父亲觉得他一直都对不起你大伯,所以遗嘱就保留到现在!”

“说到底你们还是贪心!公开果果和少风的关系对你们的确是一件好事,留下遗嘱是担心郑家当时的御用律师忽然拜访,那个时侯你们连微不足道的一点都没有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整件事,果果和国泽是第一受害者,你们这么做会毁掉两个年轻的生命,他们以后的路途不在豁亮,而是乌云密布大雨连连!就算你们成功地毁掉了两个美好的生命,难道当年的律师不会出来吗?你们犯下的错会更多!趁现在松手吧!”

沉默的郑仲雄完全不在乎儿子的以规为瑱,怒火冲天地叫嚣着:“难道老师在学校就教你们目无尊长吗?这些道理不用你教我们,管好你自己的事!在我们和果果的事没有了结之后,不许你踏出郑家半步!”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少云也不甘示弱。

倏然,门外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父子之间的轩然大波,郑仲雄健步走了过去,打开门,探头看着接起电话的夏忆,听着她兴高采烈的笑声,缩颈关上了门。

“是谁?”邓月娥急忙问道。

“夏忆,她应该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

“不会!夏忆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利用她,她肯定会踹门而入,哭哭啼啼地谩骂着我们。”

“少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会再考虑考虑!所以你这几天最好不要离开郑家!”说完,少风的父母带门而出,只留下愤愤不平的儿子。

夏忆回到她的房间,气愤愤地反锁了门,坐在床上对着电话说:“要不是你及时打电话过来,我差点就冲了进去,劈头盖脸地溅死他们。两个处心积虑的老家伙,一直都在利用我!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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