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买了一张《恐怖医院》的电影票,来到了二楼的播放厅。播放厅里很昏暗,映着电影屏幕的光亮,海天只能看见黑压压的脑袋。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看她的身形应该是果果,她在找人吗?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部电影太恐怖了!”海天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夏忆。声音传来的还挺适合时宜的。
“没有什么可怕的,都是人幻想出来的!”海天也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好对叔嫂。
夏忆挽住少云的胳膊,侧头瞟了一眼身后的果果,她忽然在少云的脸上吻了一下,正要吻少云的嘴唇,坐在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公共场合注意一下!”夏忆嗔怪地看着身边的中年男人嘟哝着嘴。突然,少云在夏忆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果果和海天忽而都惊目圆睁地看着少云,这家伙来真的!
夏忆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少云,少云的眼眸离开了荧屏,深情款款地笑道:“还要我再吻一下吗?”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开放?公共场合也不注意一下,要亲回家亲去!不要影响我们看电影!”中年男人话音未落,少云就牵着夏忆的手走出了电影院。果果和海天也尾随其后。
走出电影院,夏忆埋怨道:“那位大叔还真讨厌!”少云看着脸上泛着红潮的夏忆灿然地笑笑,没有说话。夏忆惭赧地低下头,又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酒店!”
“酒店?”听到这个遐想连篇的两个字,夏忆有些慌乱了,犹犹豫豫起来,她与少云是假假装装而已,这样少云的父母知道那还了得。她忽然看见站在少云身后的果果,瞬间来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果断道:“好,我们去酒店!那要不要给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晚上不回去了!免得他们担心!”
“不用!告诉他们反而更加担心!”
“可是我出来的时候答应过妈,晚上要早点回去!”
“那好吧!你打电话告诉爸妈,我去拿车!”说完,少云大步流星地朝车库走去,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果果。
“夏忆,你可真阴险!”果果走到夏忆的身边握拳透爪道。
“比起郑仲雄我算不了什么!看你可怜我就告诉你吧,我对少云的股份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也是遵照郑仲雄的意思办事,只要在你们打官司的这段时间安抚住少云,不要让他和你在一起,少风的股份就会转移到我的名下。不过就是可怜了少云,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少云的!”
“蝼蚁捍树,不自量力!你拿什么和我们对抗?是和商贾抑或是少风亲生父亲留下的遗嘱?”
果果错愕地看着夏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遗嘱的?”
“我不光知道遗嘱的事情,还知道你收到的那份遗嘱的复印件是郑仲雄邮寄给你的。而少云也知道遗嘱的复印件是郑仲雄邮寄给你的。看你错愕的表情,难道少云没告诉你吗?呵呵,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为了父母可以抛弃二十几年的手足之情,更何况和你们之间的承诺呢?或许一开始他就潜伏在你们的身边,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可怜你目光瞢然,还傻傻地相信少云真心对你好,白痴!”
果果只从夏忆的话里捡着她最感兴趣地问道:“你说遗嘱的复印件是郑仲雄邮寄给我的,那他给我邮寄了几份?”
“当然是越少越好,难道复印几百份挨家挨户邮寄吗?”夏忆看白痴似的投来冷冷的眼神。
“果果!你怎么在这里?”果果本来还想再问夏忆一些事,可少云的出现,她也没好再开口。
“果果也是来看电影的,可惜没和我们在一个播映厅!”夏忆走到少云的身旁,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
“是一个人来的吗?我们正要去酒店,一起去吗?”少云倒是不避讳。
“当然不是一个人!”果果正要回答少云,海天就春意盎然地走到果果的身旁把她揽在在怀里。果果没有推开他,她不能让少云知道她是特意跑来电影院监视他们的,不然双子座、ab血型的少云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果果看着玉树临风的海天淡淡一笑,海天也对果果抿嘴微笑,接着说道:“不用,我们根本不用去酒店,也不用躲躲藏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奄然,海天吻在果果的唇上,不止夏忆他们惊诧地看着海天,果果也疾首蹙额地瞪着他。海天情真意切地看着果果,脸上的笑容越笑越灿烂。看着海天,果果忿然的心开始摇曳,她该不会真的爱上了海天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进展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但仔细想想,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会有一见钟情呢?
少云忽然边拍掌边笑道:“很好,你们在一起很好。我心里没有了歉意,看见你们也不用感到愧疚了!”看着微笑自若的少云,谁也读不懂此刻镌刻在他脸上的寓意,既有怨骨入髓,也有皆大欢喜。
“果果,我们走吧!夏忆和少云还要去酒店呢!我们待在这里很碍眼!跟两个高瓦数的电灯泡似的。”海天拉着果果从他们身边疾步走过。果果在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少云,然后坐进车里和海天离开了。
“少云,你瞧他们讥笑的眼神,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我们也走吧。”夏忆睥睨地看着离去的他们说道。
“他们爱怎么嘲笑就怎么嘲笑!”少云怏怏不乐地坐进车内,还没等夏忆上车他就开车离开了电影院。看着风驰电掣的少云夏忆冷然一笑,转身又走进了电影院。
果果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也没过多的表情,侧目而视着车外。海天看着黯然的果果,他刚才做的有些过头了。他拿起方向盘旁边的cd放进播放仓内,devotion的《myprayer》柔软地回响在车内,《myprayer》是果果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我知道她不在这里了,她,那个我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但是我相信,某个时候,你将会让我再见到她。你能不能帮我好好照顾他,让她过的舒服……
在美妙伤感旋律中,果果转过头看着海天,说:“谢谢你!”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刻!”
“你不问我遗嘱是怎么一会事吗?”
“从我站在你身后的那刻起我就告诫我自己,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海天已经不是果果以前认识的海天了,他为了果果改变的太多太多,也注定果果会欠他的会很多很多。如果海天再这样执迷不悟地喜欢果果,果果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厄运会降临在他的身上!可是果果又能做什么呢?就算她能做什么海天也会义无反顾,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果果,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海天看着注视着车窗外发呆的果果,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出色表现有所动摇了?我就说嘛,只要坚持不懈,再粗的铁杵也会磨成针!要拿什么犒赏我?要不以身相许,或者我以身相许!”
“我们这是去哪里?这不是回去了路!”果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窗外耸立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说道。
“这当然不是回去的路,我们现在是在去张氏集团的路上!”海天看了果果一眼,神秘兮兮地说。
“张氏集团?我们去张氏集团做什么?”显然,果果知道了什么。
“你忘了吗?你现在是张氏集团的小股东,董事会今天有重要的会议,少了你怎么可以呢?”
“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是为了钱和你们合作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国泽!停车!”
“我已经答应董事会要把你安全带到,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吧!就这一次!就算我求你,以后不管董事会商讨什么我都会为你推月兑掉!”海天态度恳挚地看着果果,眼里还含着泪水。见果果犹豫起来,海天立刻乘胜追击,一幅可怜兮兮的面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一次!保证没有下一次!”
谁叫果果是个好女人呢!说道:“就这一次!不过丑话我们可说在前头,我不会接受张氏集团的股份,和你去只是考虑到你的面子问题,到时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但这次的董事会议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海天诡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反正张氏集团以后都是我们两个的!你想赖都赖不掉!”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张氏集团。果果推开车门,脚步还没迈出去就仰望着巍然屹立的张氏大厦,独占一方的霸气丝毫不输给郑氏集团。下车,海天伸开健硕的臂膀把果果搂在怀里,果果犀利的眼神告诉他,他如果不松开他的臂膀就有他好看的。
“了解!”海天恋恋不舍地松落臂膀,但他依然很兴奋,至少果果不在讨厌他,也不对他吹胡子瞪眼。
走进大堂,尤物可人的女职员发疯似得向海天推搡而来,显而易见,海天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另一半,可是风流儒雅的海天已经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果果,她们只有干瞪眼的份了!果果看着身陷桃花岛的海天,没有了以往的见义勇为,笑呵呵地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果果,”海天猛力地推开她们,顾不得看他的手推在哪里,只感觉软软的,然后健步如飞地跑向果果,急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那些女职员只是崇拜我而已,我对她们来说就像那些养眼的影视明星,她们都有男朋友的!”
“呵呵!我怎么会误会呢?”果果笑眯眯地说道。
“我今天为了你可是毁了我在她们心里的完美形象!你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哪有你这样的恋人!难道就不怕我被她们其中的一个拐走吗?”
“我见过脸皮厚的,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超厚的!”果果看着海天嫣然一笑,海天立刻感觉到强烈的电流直通脑门,傻乎乎地看着果果。
“叮”电梯的门开了,果果率先走了进去,海天兀自傻傻的站着,果果叫了一声呆滞的他,他才回过神走进电梯,傻傻的注视着果果挠腮抓头。可能再聪明的人在爱情的面前都显得很笨拙,以前是少风,现在是海天。
忽然,海天看着果果坚定不移地说道:“等少风的事了结后,我们结婚吧!”果果受宠若惊地看着海天沉毅的目光,她真想紧紧的抱住海天,但是沉着的大脑告诉她,她不可以让海天抱有太多的希望。海天明白果果在想什么,说道:“我不可以再亦步亦趋,那样只会让我再度失去你,我请你嫁给我!”
“我是个寡妇!是个死过男人的寡妇!一个的霉运缠身的寡妇!无父无母且哥哥还是个弱智寡妇!这个寡妇不但要照顾弱智的哥哥,还要照顾她哥哥即将出世的孩子和她的大嫂。以你的种种优越条件和帅气的长相,喜欢你的女孩都快筑成长城了!”
“这些重要吗?”
海天话音刚落,“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眼前的职员忽然都对海天身后的果果萌生好奇,很少有人可以和海天如此亲密,于是各种假设、幻想、奇异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了果果的身上,看的果果浑身不自在,想找个缝缝钻进去。海天忽然停下前进的脚步,只顾低头走路的果果猛然地撞到海天的身上,踩脏了海天的裤腿也踩掉了他的靴后跟。果果身旁观的职员都幸灾乐地看着果果,可海天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个个都目瞪结舌,他不但没对果果大发雷霆,反而把果果搂在怀里,慌乱道:“有没有撞疼你?让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看着四周奇异的目光,果果急忙推开海天,在他的月复部猛然就是一拳,职员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到底和海天是何等关系。海天突然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不是似乎,是真的很痛。果果怔怔地看着她的拳头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海天,她没有太大力呀?但是看海天痛不欲生的表情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蹲急忙扶起了海天,正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海天痛苦地说道:“我们先去会议室吧!”
“可是你的伤!”果果此刻和海天挨着肩擦着背,互相揽着腰,海天的胳膊也亲昵地搭在果果的肩上,果果也紧紧的握着海天的手。海天暗自庆幸,昨天挨的这顿毒打太值得了。海天时不时地偷窥果果一眼,只要果果紧握他的手稍微松开一点他立马就痛苦申吟,然后果果就立马揽紧他的腰握紧他的手。
“海天,你这是怎么了?”张夫人站在他们身后忽然问道。
他们一同转过身,海天开口笑道:“没事!就是昨天碰到上次那群社会青年,被他们狠狠地毒打一顿。这群小兔崽子专挑我的肚子踢。不过现在没事了,我这是在逗果果玩呢。”海天的手松开了果果的腰,果果看了一眼海天,也松开了海天。
“没事就好!董事们都在等你们,进去吧!”张夫人蔼然道。
果果跟着他们走了进去,在指定的位置安定,扫视着偌大豁亮的会议室,怎么所有的董事都是年过半百的叔叔阿姨?面色稍好的海天看着扫视的果果,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千方百计要你参加董事会议了吧?”果果看着年轻力壮的海天深感同情地点点头。
忽然,张氏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张有财威言道:“各位董事,这位就是我们张氏集团的新股东,李果果,也是我们所有商贾对付郑仲雄的重要人物,所以,我们张氏集团的所有股东都要和颜悦色地对待李果果!”
“她不就是媒体最近报道鼎沸的焦点人物吗?”坐在海天身旁的大叔看着果果不屑一顾地说着。
“有什么不妥吗?”张有财威赫道。
两鬓银发的大叔额头忽然冒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被媒体报道还有张有财的儿子,他这么说不是明显的指桑骂槐吗?看着变了脸色的张有财,他战战兢兢地说:“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
海天看着战战兢兢的大叔,又靠近果果的耳畔轻声道:“商场如战场,要想在商界独霸一方就得懂的如何释放威势,别人才会对你折服!你看坐在他对面的老头,我爸要不是看在他的薄面上,早就把这位大叔踢出张氏集团了!”
果果坐在老板椅上浑身的不自在,而海天却显得爽心惬意。董事们的喧嚷在果果的耳边嗡嗡作响,可怜果果的一个多小时就这样在他们的喋喋不休、各持己见中结束了。当那些叔叔阿姨看她时,她赶紧轻轻地笑着,不能显出浮夸也不能显出惺惺作态。果果正欲起身离开,海天拽住了她的胳膊,示意他们离开后他们在出去。待他们都走出去了,果果和海天起身正要离开,张夫人蔼然地叫住他们,说:“果果,晚上可以来我们家吃饭吗?”
果果看着蔼然微笑的张夫人又看看喜出望外的海天,不知何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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