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式神 第20章 以诗之名

作者 : 孤崖一枝花

到了神农大院,门口赫然两座石狮,生满青苔和黑色的斑点,显示它的历史沧桑,两扇朱漆斑驳的大门敞开,可以想象,这座大院从前的主人多么显赫。

苏白踏入神农大院,看到一个女人——早上纳兰虹搂着走出酒店的那个女人,苏白猛然想起,她叫王爱萍,神农大院有名的泼妇。从前,苏白来找吕小印,要是无意冲撞到她,总会换来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她的丈夫人称萧楞头,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愣头青,谁也不敢招惹。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一个十足的“妻管严”,可见王爱萍的厉害。

王爱萍正在训斥她正在念高中的儿子萧墙——陡听像是宝岛第一美女萧蔷,其实是祸起萧墙的萧墙。也不知,他的父母给他取名的时候,到底抱着一种心态。

萧墙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王爱萍忽地扭头对着苏白大吼一声:“干什么的?”

苏白吓了一跳:“找……找人。”虽然时隔多年,他对王爱萍依旧心有余悸。

“找谁?!”

“吕小印。”

“找他什么事?”

“这似乎……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

王爱萍走近从头到脚打量苏白一番:“看你鬼鬼祟祟的,是来偷东西的吧?”

“大妈,饭可以乱吃,话不……”

“叫谁大妈呢?!”王爱萍暴怒,一双本来很大的眼睛瞪得就如两只铜铃,到她这个年纪,最怕别人把她叫老了。

“噢,对不起,小妈。”

“你母人葩,你敢消遣老娘,活得不耐烦了不是?”操起倚在墙边的扫帚就往苏白身上招呼。

苏白急忙躲闪,叫道:“住手!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抖露出来!”

王爱萍毕竟做贼心虚,果然住手,仍旧恶声恶气:“老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

“纳兰虹。”苏白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能让王爱萍以及萧墙听见。

王爱萍心中咯噔一下,盯着苏白半晌,萧墙的脸色竟在一瞬变得难看,狠狠瞪着他的母亲,那种怨恨让人看了彻骨生寒。

苏白轻轻一笑,穿过这对母子的身旁。

神农大院虽是嘉庆年间的建筑,但是经过岁月的涤荡,也有几处残破,经过现代化风格的修葺,古典的美意已被破坏。

除了包租婆一家,神农大院尚有四五户人家,午后的大院显得十分安静。天井种着三棵木樨,飘散满院甜香,每两棵树之间横着一根竹竿。树下一个女孩儿抱着一只木制的洗衣盆在晾衣服,一阵风过,橘红的小花落满她的双肩。

苏白记得,她是他的小学同学,苗清,包租婆的女儿。小学的时候,苏白总爱捉弄她,抓她的马尾辫。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苏白当时可能对她心存好感,只是两小无猜的年纪,他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情愫。只是单纯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以至于采用这种惹人嫌恶的方式。

但是,苗清已经不扎马尾辫,剪着一头齐整的披肩短发,一如从前一般斯斯文文。只见她从洗衣盆里拿出一件拧成麻花似的女式衬衣,抖了两下,将衣服抖得利落,这样衣服晒出来不会出现褶皱。她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竹竿之上,是中年女性的款式,应该是包租婆的衣服。当然,苗清晾的都是穿在外面的衣服,因为古城区秉承桐城的传统,将女性私密衣物暴露光天化日之下,认为是对天地的不敬,也是十分不雅的行为,何况天井还是公共地盘。

“嘿,小姐,请问吕小印的家是在哪儿?”虽然,苏白早对吕小印的家驾轻就熟,但是为了和苗清搭讪,他还是多此一问。

“那家就是。”苗清一指吕小印的家。

“哇,这里的房子真是不错。”苏白装模作样地感叹。

“都是老房子啦!”

“老房子才有韵味。”

苗清微笑:“上个月搬进来的周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噢,这里还有房子出租吗?”苏白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要是可以住进神农大院,他就可以不必借助吕小印,随意出入神农大院,也是顺理成章,不会让人起疑。

“没有了,就是那位周先生,也只是租在我家空出的房间。”

“噢,谢谢你!”

“不客气啦!”苗清友好地露出两排米白的牙齿,对他微笑。

苏白敲了敲吕小印的家门,过了半天,有人出来开门,一个包子——不,是一个长得像包子的女人探了出来。

这是一个让人看了一眼,就绝对无法忘怀的女人,因为她的长相……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她是吕小印的姐姐,一个闻到雄性荷尔蒙就会流口水的花痴,芳名:吕大印。

如果苏白没有记错的话,今年她应该是28岁,和慕夕颜同年,但是显然,时光在她们容颜里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苏白曾经断言,吕大印一定没有男人敢要,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但在高中的时候,吕小印给苏白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他,吕大印已经出嫁了。

这让苏白感慨良久,人生果然无常啊!

“帅哥,你谁呀?”吕大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白,恨不得一口将他生吞。

这足以说明慕夕颜对苏白做的面部植皮手术相当成功,很能刺激雌性荷尔蒙,这本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但是苏白并不这么觉得。就如被乞丐夸了一句“有钱”,被蜗牛羡慕跑得很快,根本不是什么得意的事,反而应该感到可悲。

而苏白此刻竟有一点发怵,因为他太清楚吕大印的行事作风了,战战兢兢地说:“苏白。”

“啊,原来是苏先生啊,快进来坐吧!”

“不,不用了,我……”

不由分说,苏白被吕大印一把拽进屋里,砰的一响,吕大印关起了门。

苏白后背紧张地贴着瓷砖墙壁,惶恐地望着吕大印,她从冰箱拿出饮料、西瓜,热情地招呼:“坐!”

“不,我站着就行了!”

“哎呀,像你这样的小帅哥,竟然还会害羞!”吕大印吃吃地笑,又不由分说地将苏白按在一张沙发单椅上面。

苏白局促不安:“大姐,不用这么客气。”

“不要叫我大姐,我还年轻,叫我小姐。”

“好吧,小姐。”苏白心想,以她这副扑朔迷离的花容月貌去做小姐,只怕也会前途坎坷。

“苏先生,你多大了?”

“24。”

“结婚了吗?”

“没。”

“你有女朋友了吗?”

苏白按捺不住,说道:“小姐,我是来找吕小印的。”

“你找我家小印干嘛?”吕母忽然从楼梯走了下来,劈头就问。

苏白见她态度似乎有些不大友好,起身鞠了半躬:“阿姨,我叫苏白,是吕小印的朋友,找他探讨一些诗歌,我读过他的诗歌,很欣赏他的才华。”

“诗歌?!”吕母不禁提高嗓门,“什么狗屁诗歌?都把我们家小印害成什么样子了!就是你们这些狐朋狗友,整天蛊惑着他!滚,快给我滚!”

“阿姨,你听我解释……”

吕母从厨房操着一把菜刀扑了出来,苏白夺门而逃,慌乱之中,手中的两本诗集散落在地。

吕母重重地摔起了门,将菜刀往桌面一扔,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妈,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子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他?”吕大印不满地嚷嚷。

“你见他干嘛,你和他很熟吗?”

“他没结婚。”

“那又怎样?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性,你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遇到一个瞎子呀?本来好端端的,你偏生又要多事,拿了我的棺材本去把他的眼睛治好了。好了吧,现在人家跟你离婚了吧,傻了吧?”

“那还不都是你生的?”吕大印委屈得直流眼泪。

吕母叹了口气,深知女儿的遭遇,全由没有一副好的容貌,柔声说道:“好了,没有男人,咱们也能活得好好的。你看,我和你爸离婚这么多年,还不是都过来了吗?”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已经没有什么需求了,我和你不一样!”

吕母火了:“你个臭人葩,一天没有男人操,能痒死你吗?!”

“妈,你说话越来越粗鲁了!”吕大印哭着跑上楼梯,庞大的身躯将楼梯的木板压得嘎吱作响。

吕母大叫:“死花娘,你轻点,别把楼梯给我踩塌喽!”

苏白呆呆站在门口,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家子都出些什么人啊!

苗清晾完衣服,拾起地上的两本诗集,小心拍去上面的尘土,交给苏白:“你是来找吕小印的吗?”看到诗集,苗清就已猜到苏白的来意,她一直都是那种蕙质兰心的女孩儿。

“是呀,但似乎他不在家。”

“吕小印昨天和他妈妈吵架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噢,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吕小印虽然从小住在古城区,但却没有几个朋友,我想,他应该去了他的前女友那里。”

苏白暗暗诧异,就连吕小印这样五百年才出一次的奇葩,竟然也有前女友的存在,苏白有些接受不了,只能再度感慨,人生果然无常啊!

“那你知道,他的前女友住在哪里吗?”

“灯笼坊172号。”苗清的面颊无端地飘起两朵红云。

苏白微微一怔,灯笼坊是古城区著名的红灯区,正经的女人从不打那儿经过,万一碰到熟人,就满嘴也说不清楚了。苏白小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些老年客坐在路口,或者门口,看到男人经过,就会朝他招手,压低嗓音说些什么,表情神秘兮兮。接着,男人被领进一间屋子,又接着,老年客又叫来一个妇女,或者姑娘,也进入那间屋子。然后,老年客锁起了门,警犬似的东张西望,她们防得不是警察,多半是男人的老婆。

吕小印的前女友住在灯笼坊,苏白邪恶地揣度她的身份,自古诗人都和妓女紧密相连,这种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很多流传千古的诗篇,都是源于风月场所。

简单来说,妓女就是诗人灵感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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