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安娜做了什么?”纳兰若冰紧张兮兮地问苏白,苏白虽然是在帮她出气,但她也不想搞得这么过火,现在……安娜都流产了。
苏白笑了一笑:“放心,我只是扰乱她的经期,让她大姨妈提前而已。”
“怎么会这样?”纳兰若冰不可思议。
苏白附到她的耳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一个医生。”
纳兰若冰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就算他是医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控制女性的经期,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若冰,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吗?”他也是一时冲动,这才告诉纳兰若冰自己的身份,归根到底,他也只是想在她的面前有所表现,这是一个男人的虚荣,但是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嗯,你相信我,才把秘密告诉我,我自当为你保守秘密。”但她心里难免疑惑,医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为什么要保守?
苏白在对安娜做手脚的时候,木河的目光堪巧投了过去,他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此刻,安娜灰头土脸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经纪人迎了上去,二人也不打招呼,在一片怪异的目光中迅速逃离现场。
苏白望了纳兰若冰一眼:“想笑就笑吧,千万不要绷着。”
纳兰若冰扑哧一声,说道:“苏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
“你的医术真是神奇,不过,万一安娜不在经期,有了防护措施,你不就没有机会让她出糗了吗?”
苏白笑了一笑:“我要让人出糗的方式,可不仅仅只有这一种。”
说着,今晚的主角——秦晴,从楼上的螺旋楼梯走了下来,一袭钴紫色交叉领口的垂花纱蓬曳地长裙,脚下踩着一双花卉缠绕的防水台高跟鞋,精致的容颜,冷艳的气质,竟让纳兰若冰在那一刻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在场登时安静下来,继而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
秦晴浅笑涟涟,走上台去,说了一些欢迎大家光临的话,最后目光转向木河,着重感谢木河为她张罗的派对,接着与木河拥抱,相互亲吻。
纳兰若冰愤愤不语,一名托盘拖着酒水的侍者经过,纳兰若冰拿过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差点没将酒杯砸向台上的狗男女。
“苏先生,你有没有办法让木河出糗?”
“河先生……恐怕没办法来大姨妈。”
纳兰若冰又被他逗笑了,说道:“你不是说有很多让人出糗的方式吗?”
“好吧,我尽量试一试。”
二人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长排沙发铺着一层几何图纹的御藤席,面前的小几放着酒水、糕点、水果。苏白牙签扎了一片冰镇西瓜递给纳兰若冰,一个不经意地抬眼,看到斜对面的沙发坐着一个打扮文艺的姑娘。——苏白恍若隔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因为此女就是大学时期追求他的顾小倩。
对于顾小倩,苏白多少心存一些愧疚,当年一去岛国,就与她失去联系,他欠顾小倩一个答复。
顾小倩低头在看一本美食杂志,柔顺的斜刘海垂落她的半边面庞,偶尔有些男士过来搭讪,她也只是点头微笑,然后继续看书,不再搭理,男士只有失望离去。要不是顾小倩的容貌,苏白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要知,当年的顾小倩可是京州五大名校的交际花,现在她所表现的孤单失群实在让人感到吃惊。
苏白正在犹豫如何与顾小倩搭讪,但是现在顾小倩并不认识他,想来他也会和其他男士一样自讨没趣。此刻,木河和秦晴挽着走了过来,顾小倩这才起身,与他们一一拥抱。
“小倩,你越来越漂亮了。”木河似乎从不吝啬对女性的赞美。
顾小倩微微一笑:“那么,和晴姐比较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难以回答,两个姑娘都在场上,不管他说哪一位漂亮,都会得罪另外一位,当然,还有纳兰若冰。纳兰若冰看他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木河只当没有看见,笑着对秦晴和顾小倩说:“每一朵花,都有每一朵花的美,我很难说得清楚,荷花和菊花到底谁比较美。”
“谁是菊花?”顾小倩似乎就要与木河较劲似的,笑意盎然地说。
“小倩,你饶了我吧,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那你的比方也太恶心了,菊花!”
木河笑了一笑:“若论文采,我自然是比不上你顾大作家。”
“算你会说话。”
“来,我给你们介绍两位朋友。”
接着,木河就将苏白、纳兰若冰介绍给了秦晴、顾小倩,秦晴与纳兰若冰握手的时候,姿态当中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礼貌性地微笑:“纳兰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纳兰若冰跟着一笑:“想不到秦小姐还记得我。”
“和木河有关系的女人,我只要看过一遍就不会忘记。”
“秦小姐误会了,我与河少没有任何关系。”
“噢,看来是我真的误会了。”扭头去问木河,“木河,你说今天你会向在场的朋友宣布你的正牌女朋友,她今天来了吗?”
木河笑了一笑:“来了,但她刚刚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把她的男朋友都带来了。”
纳兰若冰怔怔无语,她本以为木河是在存心气她,叫她来参加他为另外一个女人举办的派对,何况这个女人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情敌的存在。所以,纳兰若冰才会找了苏白前来示威,不能在看到木河和秦晴出双入对的时候,而自己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让人看了笑话。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木河搞了这么大的排场,不仅仅是为秦晴的生日,更是为了要在他的圈子介绍她的身份。
木河的圈子十分复杂,而她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她就像一个局外的人,远远地注视他的世界。
华尔兹的音乐响起,木河十分绅士风度地请了秦晴去跳开场舞。他们的舞步优雅从容,赢得阵阵热烈的掌声,而纳兰若冰除了跟随母亲扭秧歌之外,不会任何一种舞蹈,只能坐着干生闷气。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舞池的金童玉女吸引过去,苏白偷偷拿出一只白色金属小罐,在木河刚才放在小几上面的高脚杯加了一点白色粉末。
纳兰若冰压低嗓音:“苏先生,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只是普通的通气散而已。”
“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让人排出体内废气的药物。”
“所以……”纳兰若冰想象木河误食通气散之后的情形,忍俊不禁。
过了片刻,舞曲结束,木河、秦晴一起走了过来,苏白举起手里的高脚杯,笑道:“河少,秦小姐,刚才的舞实在令人赏心悦目,我敬你们一杯。”
纳兰若冰一脸期盼地等待一出好戏,秦晴端起一杯香槟,朝着苏白示意。木河也端起被苏白下药的那一杯红酒,几乎要送到嘴边的时候,他又将酒杯伸向苏白,与他碰了碰杯。
碰杯的那一刹那,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木河手里的高脚杯忽地碎裂,酡红的液体迸溅出来,木河吃惊地往后一退。
苏白、纳兰若冰登时傻了眼,看来刚才的工夫是白费了,但是,这也太凑巧了吧?
苏白隐隐起了疑心,今晚为博美人一笑,他已泄露太多东西,在场这么多的宾客,万一有人知悉他的身份,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凶险。
“木河,你没事吧?”秦晴从装饰精致的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帮着木河擦去衣上的酒渍。
“没事。”
“我带你上楼换件衣服吧?”
“好。”木河随着秦晴走上楼去。
苏白沮丧地朝着纳兰若冰望去:“抱歉,没有完成任务。”
“这不怪你,算他命好,酒杯无缘无故就裂了!”
酒杯真是无缘无故地裂了吗?
苏白的师父慕夕颜是品酒的名家,苏白与她朝夕相处四年,品酒的本事没有学会,但是分辨倒是有些能耐。这种高脚杯是水晶材质,出自法国著名工艺家之手,每一只酒杯的造价在三千块钱左右,属于易碎物品,所以懂酒的人是不会拿杯口去碰杯。木河这种身份的人,本来不会犯这种错误,但他刚才就偏偏犯了这种错误。
就算犯了这种错误,但是木河与他碰杯的动作还算温和,酒杯破裂的几率应该不高。
苏白忽然心中一惊,莫非……木河发现了他在酒里下药?
木河换了干净的衣服,随着秦晴走下楼来,接着一只巨大的蛋糕被推了上来,众人还是欢呼。蛋糕上面插了一个粉红的蜡烛,烛火摇曳,秦晴闭目许愿,然后吹灭蜡烛。接着,她又拿起蛋糕刀切了第一刀,剩下的由侍者将蛋糕切块,分给宾客。
当然,蛋糕只是一个彩头的意思,并没有几个人在吃,除了坐在苏白斜对面的顾小倩。
她发现苏白正在看她,似乎在为自己的贪嘴感到不好意思,抿嘴一笑:“这蛋糕的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苏白看到顾小倩与他主动说话,心花怒放,拿起蛋糕来吃,吃着吃着,他就毫无防备地放出一个响屁。苏白窘得满面赤红,但见顾小倩微微蹙了一个蛾眉,放下蛋糕,朝着苏白赧然一笑,继而走开。
接着,苏白感到自己肚里翻滚起来,产生无数的气体,就像机关枪扫射似的,排出自己体外。就连坐在身边的纳兰若冰也有一些忍不住了,掩鼻逃窜,苏白此刻恨不得寻一条逼缝钻进去,急忙挤压肠胃要穴,控制体内的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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