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印就像一只八爪章鱼,一旦被她缠上,想要月兑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苏白此刻就是她的猎物,惊恐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逼近,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吕小姐,冷静,你听我说,我要搬这位冷小姐搬家,所以……只能谢绝你的好意了……”
“搬家?”
“是呀,冷小姐要搬进神农大院了。”
吕大印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意识,盯住冷画屏:“神农大院应该没有空房可以出租了吧?”
冷画屏微微一笑:“我和苏先生住在一起,他租的层楼多了一间卧室。”
“你们……合租?!”吕大印不禁提高嗓音,情绪却又一时低落谷底。
“苏先生是我男朋友,所以……吕小姐,请你以后不要缠着他。”说着冷画屏自然地挽过苏白的手臂。
苏白贴着她的肌肤,冰凉如水,更有一股清香味道传来,一时心旷神怡。但见吕大印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半晌,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以貌取人,喜欢漂亮姑娘!”吕大印掩面逃回自己家里。
苏白口中出了口气,像是松了口气,又像叹了口气,转向冷画屏:“刚才谢谢你。”
冷画屏将手从他臂弯抽了出来,微微一笑:“是我太唐突了,那位吕小姐知道你有女朋友之后,想必会很伤心。”
苏白心想,吕大印顶着一张扑朔迷离的面貌生活这么多年,一定没少受过这样的打击,想来已经练就钢铁一般的意志,没有那么容易被感情打倒的。
苏白的初衷本不愿伤害任何人,但是面对吕大印这样的死缠烂打,他不伤害她,就只有被她伤害了,而且是心灵和**的双重伤害。
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走出神农大院,冷画屏忽然问道:“苏先生,你为什么会选择住在神农大院?”
“你又为了什么?”
“为了你呀!”冷画屏一双琥珀般的眸子注视苏白,目光犹如秋水,不带半点杂质。
苏白微微一怔:“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我?”
“说来,咱们也只有一面之缘,你觉得可能吗?”
“不错,一面之缘,在这之前,咱们之间似乎没有说过话,但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呢?”
“我能来神农大院找到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叫什么?”
“看来,你是处心积虑地想接近我。”苏白似笑非笑地说。
“没错,我就想接近你。”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你猜?”
“我从不花工夫去猜女孩儿的心思,这比研究人类起源困难得多。”
冷画屏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我猜,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你又知道了。”
“你想呀,从不花工夫在女孩儿的心思上面,一定是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一定会很在乎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苏白想想,在岛国的时候,他确实很在乎慕夕颜心里在想什么,他总觉得慕夕颜脸上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他总想靠近她,把她看个清楚,但是她的意象反而越来越朦胧。至于回到华国,面对小野姬、纳兰若冰、苗清,他都没有想要了解对方的强烈欲|望,正是印了在第2章的时候,他对慕夕颜说的那句话,除了她这一杯酒,谁的酒他都不想了解。
但在此刻,苏白竟然也想了解冷画屏,但是这种了解却是无关风月,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儿不简单!
冷画屏住的公寓是在新城区,单身公寓,她的行李不多,起码是比苏白想象得简单一些,床、柜、桌、椅都是房东提供,所以不用搬走。相较一般的女孩儿,冷画屏的衣服算是不多的了,化妆品更是几乎没有。她将衣服装了一个行李箱,又将其他一些零碎物品装了另外一个行李箱,最后叫苏白带上阳台种的巴西鸢尾和薰衣草。
忙活半天,到了神农大院,已是晚上。苏白帮着冷画屏将行李拿回房间,又将小卧室收拾出来。然后冷画屏去了浴室,苏白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球赛转播。
正对客厅的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冷画屏曲线玲珑的身影,聆听淅沥的水声传来,苏白再也没有心思关注球赛,这么一个超凡月兑俗的姑娘在自己的房间洗澡,任是哪个男人都会浮想联翩。
苏白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他不至于对冷画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对于一个绝色的异性有着一点遐思,也是人之常情。
“苏先生,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浴巾?”冷画屏在浴室里喊了一声。
苏白急忙回答:“可以,我的浴巾能够被你用,是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过了一会儿,冷画屏裹着他的浴巾走出浴室,因为苏白的浴巾太短,因是男性,拿来遮遮也就够了。但是冷画屏不能像苏白一样袒胸露乳,所以浴巾从她上围开始,也只能遮到她的娇臀,两条修长的美腿冷冽地暴露在温和的灯光下。
苏白一阵恍惚,想起慕夕颜无数次在他面前赤|luoluo的模样。到了睡觉的时候,苏白躺在床上,脑海不由自主地就会浮现冷画屏的两条美腿。
以及,无端地幻想出来……两腿之间……芳草萋萋……
苏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际渐趋渐圆的明月。在华国的传统文化里,月亮总与思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思乡,思人,等等。而在此时此刻,他却想起山海医馆的慕夕颜。
当然,他也意识到了,或许,慕夕颜早就不在山海医馆了。
忽然,月光之下掠过一道黑影,苏白认得分明,是他在大前天夜里遭遇的第二道黑影。当时苏白跟踪了他,却糊里糊涂地被他引入吕小印家的偏院,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吕大印意yin。
苏白不及多想,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客厅看到冷画屏卧室的灯光已经熄灭,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下楼去。
出了高家,已经不见那条黑影,苏白黯然叹息,小小的神农大院,竟然暗藏这么多的秘密,会不会与《青囊书》有关?
形势就如吕大印的容貌一般,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
苏白走到天井,看到王爱萍房间的灯光忽然亮起,接着传来王爱萍惊恐的叫声:“干什么,是谁?!——萧墙,你躲在我的床底下做什么?!”
苏白不明觉厉,看来神农大院里面不只吕小印一家奇葩,王爱萍一家也是奇葩。
王爱萍房间,她正慌乱地望着自己面前低头不语的儿子,她不知道他躲在自己床底下多久了,她刚才洗完澡是在房间换的衣服,那么说来……
王爱萍不敢往下想,因为惊恐,她的牙齿都在冷颤。
“你……你……”王爱萍指着萧墙,“无耻!”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萧墙像是鼓足勇气似的,倔强地抬起头,迎向母亲的目光,“因为,你,比我,更无耻!”
啪!
王爱萍一个巴掌盖了过去,气得浑身发抖。
萧墙目光充满怨恨,忽然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扑向王爱萍,将他结实地按在床上。王爱萍大惊失色,奋力地去推萧墙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忽然发觉,她的儿子已经长大,已经拥有一个男人强壮的体魄。
萧墙啮咬着她的肩骨,似乎带着极大的仇恨,她不敢高声叫嚷,生怕吵醒楼下的萧老太,更怕招来邻居,被人看了笑话。
又是啪的一声。
萧墙被她一个巴掌盖到床下,她是出了大力,萧墙立即嘴角挂血。
“我是你妈!”王爱萍几乎低吼。
“你还知道你是我妈!”萧墙冷笑几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萧墙的冷笑让王爱萍觉得极为刺耳:“萧墙,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同样对你感到失望。”萧墙心灰意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或者说敢对王爱萍说这些话。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竟然对我失望?”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你没有生过我,让我一生蒙羞!”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爱萍又惊又恐。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我的同学早就在议论你了,上次我与同学打架,就是因为他们说你不三不四,在外面偷汉子,还是有妇之夫。你打我骂我的时候,我都没跟你说,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
王爱萍面色惨白:“你……你都知道了?”
“是的,那个男人是纳兰虹。”
王爱萍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瘫在地板:“萧墙,你听我解释,妈妈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需要爱。”
“你要爱,我可以给你。”萧墙走近一步。
王爱萍急忙向后挪了一下:“萧墙,不行的,有些爱你给不了。”
“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我就不可以?”萧墙整张脸都显得十分狰狞,在深夜里透着一股阴森。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此刻,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萧老太在门外说道:“这么晚了,吵什么呢?”
王爱萍就像被人抽了脊梁骨,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哀求地望着她的儿子,抽泣着说:“萧墙,妈妈求你,快去睡吧!”
萧墙从未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这么示弱,在这一次的战争中,他明显占了上风,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蔑视他的母亲,然后对着门外喊道:“阿嬷,我来了,刚才有只老鼠跑到妈妈的房间,我来看看,没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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