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墙带着苏白到了他家的后院,果然开辟出来一片菜地,种植一片番茄,杂草丛生,里面还有一堆银子纸的灰烬。
“那本书就在这片菜地找到的,当时还不是菜地。”
苏白疑惑不已:“这些番茄都没人管的吗?”
“没有。”
“是你妈妈种的吗?”虽然萧墙已经说过,但是苏白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因为此事实在太过蹊跷,种了番茄而不打理,就如生儿不养一样,让苏白有些难以接受。
“不错,当时我在学校上课,回来的时候她已将这片地开垦过了,买了一些番茄的苗种了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又不打理呢?”
“谁又搞得清楚她?有时阿嬷要拔一拔草,还被她哄回屋里。她对我阿嬷不好,我经常看到阿嬷偷偷流泪。”
苏白叹了口气,指着草丛里面的银子纸的灰烬:“这是给谁烧的?”
“鬼节那天,我阿嬷给我阿公烧的。”萧墙皱了皱眉,“可是从前我阿嬷从不给我阿公烧银子纸的,因为我阿公后来皈依佛门,就算死了也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从没烧过吗?”
“去年烧过一次,今年的清明也烧过一次。”
萧老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双浑浊的眼睛转向苏白:“怎么又是你这外地人?”
萧墙忙道:“阿嬷,苏大哥是我叫来的。”
“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妈不喜欢外人来厝内。”
“我妈出去了,她不晓得的。”
“别在后院,日头佛艳艳的,叫人客到客厅去坐。”
到了客厅,萧老太提起一只绿釉暗纹提梁老茶壶,给苏白倒了碗茶,说道:“呷茶!”
苏白道谢,端茶喝了一口,茶味微微有些苦涩,知是桐城特有的苦茶,又问萧墙:“你不是说,挖出那本书的时候,还有一个装书的木匣吗?”
“嗯,是的。”
“能不能借我看看?”
萧墙走上楼去,过了一会儿,抱下一只四角钉着铜片的黄梨木匣,面上浮雕一幅不知来历的图案,一个穿着长袍的虬髯老人将手放在一个跪地的怪物头顶,似在给怪物膜顶,又似要将怪物压到地下。
木匣似乎也有一些历史,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浮雕的缝隙仍有一些未被萧墙清楚的泥垢,木匣长约30cm,宽约20cm,高约5cm,现在里面装的是萧墙收集的一些游戏卡片。
苏白端详半天,也没发现能够证明那本书来历的任何线索。
苏白本不想管那本古怪文字的书籍,毕竟现在没有比寻找《青囊书》更加重要了,但他又想,这本古怪文字的书籍,会不会就是《青囊书》?
如果真是《青囊书》,那他就麻烦了,因为他看不懂其中的任何一个字,更别说修炼里面的奥妙医术了。
他又重新向苗清借了那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当然,他完全无法从里面看出什么,颓然合上书籍。但是就在此时,他在书籍的合骑缝处,发现一个金色的图案,所罗门封印。
“苗清,你看!”
“这是……”
“没错,就是所罗门封印!”
苗清激动万分,似乎一个困扰着她多年的谜题即将揭晓,说道:“苏白,这和水镜湖的那个奇怪的声音……会不会有关系?”
苏白本来怀疑苗清患了幻听,但现在看来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苗清在水镜湖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叫她解开所罗门封印,救他出去,而在此刻,他们偏偏在一本古老而神秘的书籍上面发现所罗门封印。
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苗清,我想,咱们应该到水镜湖在看看。”
水镜湖依旧平静,苗清听到湖里传来声音:“救救我,救救我,我被困在湖底两百年,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苗清紧张地望着苏白,又将湖里的声音重复一遍。
苏白一手拿着那本古怪文字的书籍,一手握住苗清纤手:“别怕,试着和他对话。”
“不行的,我从前试过几次,他似乎根本听不见我说话。”
苏白更加困惑不解:“为什么你听得见他说话,他却听不见你说话?”
苗清茫然摇头,此刻又听湖里传来声音:“解开所罗门封印,放我出去……”声音似乎极为痛苦。
苗清朝着湖面喊道:“我应该怎么解开所罗门封印?”
隔了半晌,湖里的声音又道:“解开所罗门封印,我好难过,解开所罗门封印……”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好难过,救救我……”
苗清垂头丧气:“他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
苏白无奈,只有和苗清暂时离开水镜湖,又将那本古怪文字的书籍带回自己房间,对合骑缝的所罗门封印研究半天,又上网查了许多所罗门封印的资料,均无结果。
忽地脑海闪过一丝灵光,慕夕颜曾说,《青囊书》藏在神农大院一个叫做“壶中天”的地方,“壶中天”会不会是“湖中天”?
壶,湖,华语的读音完全相同。而他当时想到华国素有“壶中乾坤”的说法,想当然地以为,慕夕颜说的就是“壶中天”。所以,他也没问慕夕颜说的到底是哪一个“hu”。
湖,水镜湖。
他拿出手机又给慕夕颜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苏白忧心忡忡,又听楼下高大叔叫,说是有人来找。
苏白走下楼去,看到冷画屏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身上依旧透着一股丁香的诗意——尽管,诗意是抽象的,但是苏白依旧觉得,她,就是诗意。
苏白差点就像吕小印一样,要有一种吟诗或者yin湿的冲动。
“苏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是呀,丁小姐。”
“丁小姐?”
苏白窘态横生:“对不起,对不起,冷小姐。——我刚才把你想成丁香花了。”
冷画屏莞尔一笑:“谢谢你的赞美。”
“对了,冷小姐,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和你合租。”冷画屏直奔主题。
“啊?”
“我住的公寓到期了,而且最近雨巷拆除重建,我的丁香小屋也关张了,没有地方可去。——苏先生,你愿意收容我吗?”
苏白望向高大叔:“这要问问高大叔,毕竟我也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像冷画屏这种素质的美女,任是哪个男人也不忍拒绝她的,高大叔忙道:“欢迎,欢迎。”
“谢谢高大叔。”
冷画屏又对苏白笑道:“苏先生,我打听过了,你有两个卧室,你就把小的卧室让给我就行。”
苏白笑了一笑:“你打听得够清楚哈!”
冷画屏微微一笑:“需要给你多少房租?”
“算了,有你这样的美女合租,应该是我给你房租才对。”
“那么,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感谢。”
“不胜荣幸。”
“不过,”冷画屏凤眸婉转地揩了苏白一眼,“你要先帮我搬家。”
对此,苏白自然义不容辞,当即与冷画屏一起出了高家,走到天井,看到吕大印极其荡漾地走了过来。自从苏白搬进神农大院,也不知受过她的多少骚扰。但是为了《青囊书》,苏白也只有按捺内心的抓狂。
“快走!”苏白沉声对冷画屏说,装作没有看到吕大印。
但是吕大印忽然加快速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拽住苏白的胳膊:“苏先生,你这是去哪儿呀!”
又警惕地盯着冷画屏:“这位小姐是谁?”
“你好,我叫冷画屏。”冷画屏微笑向她致意。
吕大印冷哼一声,没有答理冷画屏,扭头对着苏白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苏先生,我刚炖了牛鞭,你要不要尝尝?”
“牛……牛……牛鞭?!”苏白诧异。
“是呀,我妈说了,以形补形,男人最需要补了!”
苏白悲催地甩开吕大印的手:“吕小姐,你真是在侮辱我!”晕死,苏小白就如一柄宝剑,尚未出鞘,补个毛线。而且吕大印的话极为暧昧,搞得她好像很了解苏小白似的,也不知冷画屏误没误会。
“苏先生,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炖的,你一定要尝尝。”
苏白忙道:“吕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进补。”
“说了以形补形,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能用牛鞭来补呢,要补也是用牛逼来补嘛!”
苏白一阵恶寒,说道:“吕小姐,一个女孩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你已经很牛逼了!”
“苏先生,走嘛,不要浪费我一番心意。”吕大印伸手又要来拽苏白。
苏白急忙往后跳开一步:“吕小姐,现在我没时间,咱们改日,改日好吗?”
吕大印大为欣喜,又娇羞地低下头:“苏先生,想不到……你这么直白,人家……好难为情的……”
“……”
“你忽然说要改日,人家……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算你要改日,也先尝尝我炖的牛鞭嘛,别伤了你的身体……”
苏白恍然大悟:“吕小姐,你听我解释,我说的日,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苏白头疼不已,吕小印一家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他们竟然能在地球生活这么久,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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