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纳兰虹的巴掌落在纳兰若冰的面颊。
纳兰虹呆了一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对纳兰若冰动手,感觉自己的手心隐隐作痛。
苏白、易小凡站在远处,毕竟是纳兰若冰的家事,他们不便表现得太积极,此刻见到纳兰若冰被扇耳光,二人齐齐抢了过去。
“若冰,我……”纳兰虹局促不安地望着女儿。
“若冰,你没事吧?”苏白看到纳兰若冰的嘴角挂着血丝,可见纳兰虹这一巴掌打得多重。
此刻,纳兰虹的目光落在易小凡的身上:“你是什么人?”
易小凡笑道:“伯父,我是小凡呀,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小凡,你到底是谁?”
“伯父,你仔细看看,我怎么不是小凡?”
“这么一点微末道行,也敢在我面前叫板!”纳兰虹一拳挥向易小凡。
易小凡几乎没有反抗,被纳兰虹打倒在地,纳兰若冰急忙拦住纳兰虹:“爸,你干嘛啊!”
“若冰,你闪开,他不是小凡,起码不完全是小凡。”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易小凡站了起来,笑了一笑:“若冰,伯父的情绪有些激动,你还是让他先冷静一下吧!”
“鬼东西,你占据着小凡的身体,到底想做什么?”
“伯父,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易小凡无辜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
纳兰虹身形一闪,扑向易小凡,双拳飞舞,迫得易小凡退了一步。但是易小凡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仅是木河的司机,也是木河的保镖,身手不会太差。只见易小凡飞起一脚,踹在纳兰虹身上,纳兰虹双手一挡,但毕竟年迈体衰,退了一步。
“爸!”纳兰若冰急忙扶住纳兰虹。
接着两个似乎没怎么睡醒的保安赶了过来,喝道:“发生什么事情?!”
纳兰若冰拿出警员证:“警察!”
保安立即变得有礼貌:“需要帮忙吗?”
纳兰若冰摇了摇头,望向易小凡:“小凡,你先走吧!”
易小凡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伯父,再见!”
苏白无语,这家伙真是缺心眼,明知道纳兰虹现在看他不爽,他还特意地跟他告别,这不是找骂吗?
果然,纳兰虹情绪涌动,又要朝易小凡扑上去,要不是苏白和纳兰虹死命拦住,二人非要再度交手不可。他能清楚地感知,易小凡出现的时候,他的磁场发生紊乱。他在做道士的那些年,与幽灵打过无数次的交道,对于幽灵特有的磁场,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易小凡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纳兰虹担忧地想。
但是易小凡又偏偏是纳兰若冰的初中同学,两个人经常会有一些联系,纳兰虹觉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他放不下纳兰若冰。
“纳兰,走吧,火车快开了!”王爱萍走了过来。
纳兰虹愧疚地说:“爱萍,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这边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还有什么事情比……”王爱萍望了纳兰若冰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纳兰虹叹了口气:“你先在古城区待两天,等我事情一完,我就带你走!”
纳兰若冰一听父亲不走,又惊又喜,紧紧地挽着纳兰虹的胳膊,拽着他就往外走,同时挑衅地望了王爱萍一眼,没有人能够夺走她的父亲!
……
次日,中午,纳兰若冰邀请苏白和小野姬到她家里吃饭,说是感谢昨晚他的帮忙。
“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苏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是看到纳兰一家其乐融融,苏白也很替纳兰若冰高兴,纳兰虹低头不语,婚内出轨,虽然因为爱情,但他始终觉得愧对妻子和女儿。
“多吃一点。”宝芝显出少有的温柔,给纳兰虹舀了一碗鱼头豆腐汤,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挽救这一段频临破灭的婚姻。
“苏先生,小野小姐,你们也多吃一点,不要客气!”宝罗殷勤地招呼,“你们吃过了岛国料理,不知这些菜能不能吃得习惯。”
“好吃,很好吃呢!”小野姬竖起拇指。
宝罗显得十分高兴,虽然宝芝已经出院,但是不宜劳累,家务基本还是宝罗在做,偶尔纳兰若冰下班的时候打打下手。
纳兰虹一直低头不语,心想,这样下去,未免会让客人看了笑话,没话找话:“宝罗,窗台的两盆蔓性天竺葵是哪里来的?”
宝罗笑道:“姐姐知道你喜欢花,特别从花卉市场挑来的,都好几天了,你都没发现吗?”
纳兰虹又不言语,看来,他的心思真的不在家里,他喜欢养花,后院种植各式各样的花卉,其中包括精心修炼的五种天华,都是极其珍稀的品种,但是多了两盆蔓性天竺葵,他竟丝毫没有发现。
宝罗的话,实在是很容易让纳兰虹多想的,宝芝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笑道:“我不懂得养花,这两盆蔓性天竺葵最近生了一些虫子,还要请你帮忙看看。”夫妻二人说话客气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他们的感情没有出现问题,大可认为是相敬如宾,但是一旦出了问题,就是极大的生疏了。
“嗯,好的。”纳兰虹硬挤出一丝笑意,明明是很压抑的氛围,每个人都在装着开心,实在有些怪异。
苏白心中却是一动,“天竺葵最近生了一些虫子”,他很容易就想到……天竺虫!
这是一种消失千百年的昆虫,他曾听慕夕颜提过一嘴,但因是已经灭绝的动物,他就并未引起注意。天竺虫的虫卵有种奇特的功效,就是能够让男性七日之内,阳事不举,古时一些禁欲主义者经常使用。
苏白暗暗心惊,给他下毒的人能够想到天竺虫,而且天竺虫已经灭绝千百年,他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对手必不简单,最重要的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情况对他十分不利。
饭后,回到西3号房,苏白回想身边种种能够对他下毒之人,与他朝夕相处,离他最近的人,无疑就是小野姬。
但是小野姬的嫌疑似乎并不很大,小野姬荡漾的时候,那种迫切地需要苏小白的反应,可是真真切切的,她为什么要对苏小白下手?
还有谁,对苏小白有此深仇大恨?
苏白实在想不出来,因为他是黄花后生,苏小白被他勤劳致富的双手训练多年,但是却从没有上过战场的经验,理论上不可能与任何雌性动物结仇。
难道……是个雄性?
如果是雄性动物对他下毒……
苏白立即反应过来,问道:“小野,你有没有男朋友?”
“啊?”小野姬黯然地低下了头,“亲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就是问你,你有没有男朋友。”
“我要是有男朋友,我会跟你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吗?”小野姬委屈地说。
苏白想想也是,又问:“那么,有喜欢你的男人吗?”
“亲亲,你什么意思嘛,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就是随口问问。”
小野姬轻轻拉过他的手,温柔地说:“亲亲,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她以为苏白是因为苏小白的缘故,丧失了安全感,想得太多。
苏白心下感动,但也知道她是误会了,又将自己的猜测对她说了一遍。
“天竺虫?”小野姬表示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不错,我怀疑是中毒了,所以才会问你有没有喜欢你的男人,特意来报复我。”
“喜欢我的男人?”小野姬苦恼地说,“他如果偷偷地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呀!”
“就没有明目张胆地喜欢你的吗?”
“有呀!”
“谁?”
“你喽!”小野姬伸出一根玉指俏皮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头。
“欸,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哼,你哄哄我会死吗?”
苏白捧起小野姬的容颜,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天竺虫的虫卵不适宜在人体内生存,只有七日的功效。”
“所以……”小野姬玩味地望着苏白。
“你就这么垂涎我的处男之身吗?”苏白见她双目就如两个**的深渊,心想,这小漾妇的床上功夫不知怎样,于是无数的爱情动作片的画面从他脑海掠过,一股邪火莫名地从胸腔里腾了起来。
小野姬轻轻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是呀,怎样?我今晚就要,你能给我吗?”
“要真是天竺虫卵在作祟,我倒可以试试。”
“你能解天竺虫卵的毒吗?”
“这种毒已经消失千百年,我从未遇过,虽然神奇,却也不是什么剧毒,我想以我的医术,应该可以解毒。”
“噢,需要我帮忙吗?”
苏白坏坏一笑:“你只需在洗得白白的,在床上等我就可以了!”
“亲亲,我发觉你变了呢!”小野姬深情地望着他。
“噢,哪里变了?”
“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吗?”
苏白心里暖洋洋的,他也曾经被其他的姑娘喜欢,但他从未这么热烈地感受,甚至,享受。
“亲亲,等我。”咬着她的耳边,苏白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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