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扭头逼近苏白。
苏白暗暗叫苦,他只有一只手枪,而且还是一个用枪的新手。就算他能干掉一个黑衣人,也必然死于另一个黑衣人的枪下。
但在此刻,吕大印忽然从身后扑向高个黑衣人,吕大印一百多公斤的身材,猛地一扑,力量可想而知。高个黑衣人,胸口重重撞在地面,咔嚓一响,胸骨折断一根。
旁边的胖黑衣人一惊,举枪对着吕大印,但是苏白已经开枪,砰的一响,子弹穿过胖黑衣人的心脏。
苏白呆了一呆,镜门第二诫:不可伤人性命。
但是,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本是朝他拿枪的右手腕射击,不想……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里难免有所震动。
高个黑衣人被吕大印压在身下,挣扎不月兑,手枪从背后伸向吕大印。苏白眼疾手快,将他手枪踢到一边,接着朝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踢昏。
“有没有受伤?”苏白看了吕大印一眼。
“还好。”
“既然没事,就快走吧!”
吕大印赖在地上:“我走不动了!”
“噢,那我先走了。”说罢,苏白走向天台的出口。
“欸,我刚才救了你耶,你就不能报答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吗?”
苏白诧异:“你不要脸能不能有点底线?到底谁救了谁?”
“当然是我救了你呀,要不是我压住高个黑衣人,你早就被打死了。”
苏白简直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头也不回走向天台。
吕大印急忙追了上去,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从楼梯滚了下去,苏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欸,你没死吧?”
“还没。”吕大印把包子脸从地面抬了起来。
“自己能起来吗?”
“窝丝莎碧,恐怕,你要背我下楼了。”
“什么?!”苏白叫了起来。
“我脚崴了。”吕大印可怜兮兮地说。
“你不是还有手吗?爬下来。”
“啊,你这么残忍噢!”
苏白想起吕母的临终遗言,吕大印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
“哪一只脚?”
“这一只。”吕大印将左脚伸了出来。
苏白月兑下她左脚的金色拉丝pu底台凉鞋,在她肉粽似的脚踝拿捏几下,发现没有伤及骨头,只是扭了筋位,说道:“我背你吧!”
“好呀!”吕大印暗自窃喜。
当苏白背起吕大印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了,虽然只剩四层楼,但要她背着一百多公斤的物体下楼,也是够戗的一件事。
“尼斯莎碧,你该减肥了!”
“我才220斤。”
才?!
苏白又无语了,她是哪来的勇气,可以用到“才”这个字眼。她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体重只要超过三位数,几乎就没有身材可言了。
当然,吕大印是破罐子破摔,身材神马的,都是浮云了。
到了底层,苏白整个人都要虚月兑了,接着,警笛大作,估计这一场火并可以结束了。
……
小猫开车驶进一座无人看守的墓园,停在一条水泥过道旁边。
正在研究玉唾壶的吕道宗怔了一怔:“小猫,你把车开到这里做什么?”
“六先生,水云茶庄恐怕回不去了,道上的仇家听说你出事,想来也不会放过你。”
吕道宗在江湖混了二十几年,要说没有仇家,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沉吟,问道:“那你带我到墓园做什么?”
“带你见一个人。”小猫走下车去。
吕道宗察觉今天小猫有些不同,树倒猢狲散,水云茶庄损失惨重,要想卷土重来,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想来,小猫看他失势,对他的态度也远不如从前那般敬畏。到底还是年轻的小姑娘,他吕道宗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但是吕道宗还是跟着小猫下车:“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你曾经的一位故人。”
“故人?”
“到了!”小猫在一座大理石铺面的方形坟墓前面停住脚步。
吕道宗上前一步,看到镶在墓碑上面的照片,还有死者的名字:马汉光!
吕道宗准备掏枪,但是小猫的手枪已经抵在他的太阳穴。
“你是马汉光什么人?”吕道宗依旧显得镇定自若,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十年前你设计害死马汉光的时候,你就没有查过,他在美国还有一个女儿吗?”
“原来你是马六哥的女儿。”
小猫冷笑:“亏你还有脸叫我爸一声‘马六哥’!”
“一日兄弟,终身兄弟。”
“吕道宗,你太不要脸了!当年是我爸介绍你加入狼牙帮,可是你为了上位,忘恩负义!”
吕道宗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今天,你就下去给我爸道歉吧!”
“等一下!”
“怎么,你还想留遗言吗?”
吕道宗忽然跪在马汉光的墓前:“马六哥,没想到你竟葬在这里,唉,这里太简陋了!当年我去找你的尸体,可惜没有找到,你生前那么显赫,死后竟然住这样的地方,做兄弟的对不住你。不过,做兄弟的很快就要下去陪你了,你的仇,做兄弟的不能帮你报了!”
小猫一怔:“明明是你设计害死我爸,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小猫,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听到和看到的那样,你动手吧!”
“把话说清楚!”
“当年……”吕道宗忽然一个转身,砰的一响。
小猫意识不妙,身体一侧,子弹穿过她的左肩,但是她的枪也响了,吕道宗的手枪被打落在地。
吕道宗慌忙抱着玉唾壶逃窜,但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砰,身体晃了一下,仆倒在地,血,从他身下淌了出来。
玉唾壶里的干尸珠掉了出来,滚在血泊之中。
“爸,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小猫跪在马汉光的墓前,喜极而泣。
……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苏白带着吕大印避过警察,打了辆车,前往纳兰客栈。
傅宛心看到苏白带着吕大印回来,表情诡异,取笑着说:“又是路人?”
吕大印素来看不惯苏白身边出现的比她漂亮的女人——这句话可以直接理解成看不惯苏白身边出现的所有女人,挑衅地望着傅宛心:“你是什么人?”
“我是苏白的女朋友。”傅宛心微笑地挽着苏白的胳膊。
吕大印扯过苏白的另一条胳膊:“我是他老婆!”
“噢,是吗?”傅宛心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苏白。
苏白干笑:“误会,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吕大印力气奇大,稍一用力,就把苏白从傅宛心手里抢了过来,“你明明就是我老公!”
苏白抓狂不已:“我不是你老公!”
“我妈说了,以后……”
“闭嘴!”苏白简直无语,他的终身大事难道是她妈说了算的吗?
吕大印讪讪闭嘴,但仍不忘与傅宛心目光对峙。
苏白给吕大印开了一个房间,东4号房,当然,西厢房还是有房间的,但他住在西3号房,不想与吕大印离得太近,影响睡眠和食欲。
“你就先住这里,明天会救济所。”神农大院受灾的居民现在暂时入住救济所,等待神农大院重建。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苏白头痛不已:“姐,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妈说了……”
“闭嘴!你妈都死了!”
吕大印一怔,怒道:“你干嘛诅咒我妈?”
苏白缓了口气:“尼斯莎碧,你听我说,你妈真的死了,死在那些黑衣人的手里,我亲眼看到的。”
“你骗人!”吕大印眼眶红了起来,刚才情况的危险,她是亲身经历,又见苏白说得认真,想来不会有假了,再说也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死者已矣,你也别太难过,你要坚强。”
“你一定在骗我,她还没有给我准备嫁妆呢,怎么能死呢?”
苏白差点晕倒,这是什么女儿,母亲死了,她竟还有心思考虑自己的嫁妆,说道:“你先冷静一下。”说罢,走出东4号房。
回到西3号房,傅宛心走了过来,笑道:“口味够重呀你!”
苏白笑了一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刚才你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不如不说。”
傅宛心撅起樱唇,娇嗔地望了苏白一眼:“你有秘密瞒着我。”
“每个人都有秘密。”
傅宛心笑了一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你那位纳兰警官听说纳兰大叔被抓,病了。”
“啊?!”苏白紧张地抓住傅宛心的两条白皙的玉臂,“情况怎样?有没有事?去医院没有?”
“你看你,这么紧张,我要吃醋了!”
苏白笑了一笑:“你就告诉我嘛!”
“放心好了,到医院了,河少在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噢!”听到木河在照顾纳兰若冰,不知为何,苏白情绪就有一些低落。
“欸,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位纳兰警官?”傅宛心似乎洞悉苏白的心思。
“哪有?”
“死鸭子嘴硬,你要是想泡她,我倒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苏白诧异:“你不介意?”
傅宛心低头不语,她倒不是不介意,只是没有介意的资本。因为那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污迹,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能对她一心一意?
甚至,有时,她希望苏白身边能够多出现几个女人,这样,她才能慢慢拥有与他平等谈话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