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罗家堡一战损失惨重,独孤魂不敢过于轻敌,召集二子、陆天豪、十二行陀共同商议具体行动。
毒手百复陆天豪细致讲解了李书豪不费吹灰之力收服南八门之事,劝告独孤魂效仿武夷山庄,以威慑拉拢为主。
独孤魂两个儿子一身武功出自鬼王亲传,已有父亲七成火候,老大三更勾魂独孤仇,老二午时索命独孤恨,人称勾魂索命黑白无常。
二人向来狂傲自大,手段残忍狠辣,谷中众人都怯惧三分。
独孤仇咬牙切齿道:“北七派残余聚集华山,儿请求父亲让我们兄弟前去为姐姐报仇,不灭华山誓不为人。”
陆天豪摇头道:“我们是要协助瓦剌夺取中原,不能为了报仇无谓厮杀,若非冷招月独断专行,恃勇放旷,鬼王谷何至于精英尽损,元气大伤。”
对于陆天豪冷静的分析,黑白无常嗤之以鼻,午时索命独孤恨冷哼一声:“不能报仇雪恨,妄为男儿大丈夫,纵有高官厚禄何足为奇。”
双方争执互不相让,鬼王独孤魂想听从陆天豪的建议,又拗不过两个儿子,一时犹豫不决。
鬼母玉罗刹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应以大局为重。”
有了妻子支持,鬼王决定先设法收服崆峒派,再去华山寻隙报仇。
当下带领众人及两百鬼王谷弟子浩浩荡荡奔赴崆峒山,由于人数众多恐惹人耳目,鬼王决定队伍一分为四,夫妇二人与陆天豪各带一对,扮作江湖卖艺行班,沿官道进发。
黑白无常带着十二行陀随后跟进,约定皆在崆峒山下汇合。
哪知独孤兄弟行至太原,带领十二行陀下了官道,取小路快马加鞭竟奔华山而去,他们打算先除掉华山众人,再去崆峒汇合父亲。
华山之上,由东方行空主持,诸位少侠焚香告天,义结金兰,按年龄长幼为序,依次排列南宫玉龙、于风、金震天、罗中玉、东方子豪、东方子杰、吕凤奇、云中燕、西门勇、端木林。
人数恰好十人,东方行空提议,就称中原十义,十兄弟歃血为盟誓同生死。正在欢聚一堂相互庆贺之时,华山守门弟子飞奔来报,说山下发现不明身份之人。
东方行空目视众人道:“该来的总会到来,诸位贤侄随老夫看个究竟,若是鬼王谷恶徒,咱们正好惩凶除恶,为北七派亡灵报仇雪恨。”
十义侠个个摩拳擦掌,召集门下弟子随华山神剑东方行空迎出山门,列阵静候。
来得正是黑白无常,身后跟着十二行陀,一行众人气势汹汹走到华山群雄面前,立定身形。
三更勾魂独孤仇迈步上前道:“辽东鬼王谷黑白无常前来向东方掌门讨要北七派漏网之鱼,还请东方掌门休要庇护,赶快把他们交出来,免得咱们反目为敌。”
东方行空听对方言语狂傲,心中愤然,想起女儿东方子云惨死太行,尸骨无存,登时燃起万丈怒火,冷哼一声:“北七派不是朝廷要犯,任何人无权随意捉拿,老夫并非鬼王谷下属,没理由听你吆三喝四,要华山交人得先问问这口长剑答不答应。”
说罢抽出长剑,运起真气布满全身,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独孤仇一贯横行无忌,根本没把东方行空放在眼中,闻言仰头大笑道:“看来,不给你们一些厉害瞧瞧,东方老儿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东方行空手中拎着长剑,长须飘飘,蓝衫迎风摆拂,一副威风凛凛道:“老夫久居深山,能有幸会会辽东高手,生平无憾了,请赐招。”
正所谓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更何况双方仇人相见,端木林哪有功夫听黑白无常扯淡,手提双刀跳到场中,拍刀怒骂:“鬼谷恶徒,休要废话连篇,想找北七派报仇就冲小爷端木林来吧。”
独孤仇阴森一笑道:“无名小卒,先来送死。”双手拢爪正欲出手,忽听身后有人高颂佛号,十二行陀中的巴干手握熟铜棍迎上前去。
端木林打量对方装扮怪异,不像中原僧侣,想着既是鬼王谷豢养的杀手就绝非善类,当下抡开双刀搂头便剁。
巴干受宣武堂主密苏图指点传教,武功甚是高强,曾击败过不少草原武士,只见一条铜棍使开呼呼作响,皂角僧袍翩飞,乱发飘扬,煞是威猛。
端木林比起在罗家堡时,武功又精进不少,否则还真是抵挡不住,自知对手棍沉力大,双刀不敢硬碰,只好绕着巴干游走,寻机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二人大战三十回合仍无胜负,这时巴干一式晨钟袅袅撞向对手前胸,端木林忙侧身闪开,右手单刀贴着熟铜棍反削巴干双手。
巴干看单刀擦出一溜火花疾速削至,想撤招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忙撒手扔棍,避开刀锋。
端木林迫使对手扔了兵器,忙乘胜追击,左手单刀虚晃巴干面门,右手单刀悄然无声扎进对手小月复。
巴干弯腰俯身,满面痛楚申吟不止,端木林左手单刀劈下,将巴干人头砍下。
首战告捷鼓舞了华山众人士气,群雄振臂呐喊,声贯云霄。
端木林欲待收刀退回本阵,一名行陀横棍拦住道:“小南蛮,休想逃走,纳命来。”挥舞铜棍拦腰便打。
端木林纵身跃起八尺,避开来势,双刀一式力劈华山,奔行陀当顶砍落。
二人插招换式厮杀一起,战了不到三十回合,端木林趁其不备,左手单刀压住行陀手中铜棍,右手单刀电闪而至割断了对方咽喉。
端木林不负众望连战连胜,独孤仇淬口唾沫低声骂道:“女乃女乃的,出师不利,真是晦气。”
二人战死当场,激起十二行陀怒火,乌达、木托双棍齐出,夹击端木林。
中原十义歃血盟誓同生共死,岂肯看着端木林吃亏,于风、金震天两条大枪截住二行陀,于风大叫:“十弟且退,待愚兄打发这伙妖僧。”
端木林拼斗多时,已累得气喘吁吁,趁势退到后面休息。
于风七尺长枪舞动如风,杀得乌达遮拦不及,不料这行陀虽处下风,却死战不退,异常凶悍。
于风兴起,开口喝叫,大枪翻若游龙,二十几个回合,将乌达挑翻在地。
然后退后数步,看金震天与对方交手,金震天手中铁枪扎挑封拦神出鬼没,木托行陀铜棍磕崩砸扫上下翻飞,二人皆恃仗勇力,招架相还以硬碰硬,场中只闻金鸣交加响声大作。
四十个回合难分胜负,金震天无心缠斗,卖个破绽引诱对手靠近,猛然使出三花绝杀左右插花,木托挡开左击没能避开右式,铁枪从下巴穿入直透后脑,木托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身亡。
金震天横枪而立面带得意,忽然面前人影一晃,独孤仇欺近跟前,一把抓住金震天大枪。
金震天兵器被抓赫然一惊,忙双膀较劲奋力争夺,独孤仇长啸声起,飞身腾空,双脚踹向金震天前胸。
勾魂无常身法怪异出手诡秘,果然不同凡响,金震天情急之下躲避不及,忙丢掉铁枪,双手握拳交叉护住胸口,硬接对方一脚。
砰地一声,独孤仇双脚踹在金震天手臂上,把他踹得倒退丈余跌坐当场。双臂骨头断折,绵绵垂下,挣扎几下无力站起。
独孤仇单脚勾起地上大枪,绰在手中,运力掷向金震天。
大枪呼啸而至,甚是迅疾,金震天此刻哪有力气躲闪,唯有坐以待毙。
就在危亡关头,于风踏步赶来,拨开飞来的大枪救下金震天。
独孤仇见连输四阵,恼怒出手,举手投足间重伤金震天,着实令在场众人暗暗吃惊。
东方子杰看众人厮杀拼斗,早心痒难耐,当下一个漂亮的起落飘身入场,立在独孤仇面前道:“暗算偷袭,你们鬼王谷可真擅于此道。”
独孤仇厉声道:“谄谀巧言,废话连篇,先纳下人头。”
人随话到,双手拢爪抓向东方子杰面门。
东方子杰长剑裹起一团剑影削向对方手臂,用的正是华山流云剑法第六式云漫星空,独孤仇收回双手,移身游刃到对手左侧,探手再抓东方子杰肩头。
独孤仇不愧是鬼王教出来的高手,出手诡异迅疾,身法灵活多变。
东方子杰不敢大意,小心展开流云十八式与对手周旋,长剑划扫削切撩攻守兼备,一时倒未见败迹。
十几个回合过后,独孤仇越攻越疾,像一条鬼魅幽灵飞旋在东方子杰四周,双手抓挠拍点快如疾风。
东方子杰眼花缭乱,心中骇然,暗叫不好,忙把手中长剑舞得风雨不透,拼死遮拦对手攻击。
可当他剑势稍弱,猛然感觉左肩一紧,顿时巨痛传来,独孤仇狂笑声大起,生生将东方子杰一条臂膀齐肩撕扯下来。
东方子杰尖叫一声,身子被带出数步,收势不住摔倒地上。
独孤仇挥舞着东方子杰断臂,扑身上前想结果对手性命,猛闻身后劲风袭来,忙纵身躲开。
回头见东方行空仗剑护在儿子面前,老英雄爱子心切,怒目盯着独孤仇道:“老夫前来讨教。”
东方子豪、云中燕二人把东方子杰扶回去,帮他包扎伤口,武玲珑用香帕擦拭着东方子杰额头上汗水,双目含泪道:“二师兄,伤口疼吗?”
东方子杰毕竟是一条硬汉,见问忙挤出一丝笑颜道:“命捡了回来,就不碍事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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