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以中原汉族为主体,周围的少数民族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北方游牧民族最为活跃,在和中原汉族的冲突不断中成为创造这段文明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他们的这种冲突实质上就是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之间决定了历史进程的大拼搏。这种拼搏离不开外显的刀光剑影的战争,更离不开源于战争的技击武术运用。军事武术可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搏斗中获得长足的发展。
正是根据这一特性,路遥来到威武军之后,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如何收服军中有势力人士的好感,而是根据檀州人彪悍的个性,加强了军事训练,以强势来对抗不服者。
在冷兵器时代特定的环境中,路遥与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对付北方草原上民族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发展骑兵。她从上万士兵中挑选骑术最佳者。然而让这些骑术不错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催马奔驰,旁边还备配四五匹战马轮换使用。只是这些骑马者,几天几夜不得离开马背,包括吃喝拉撒。如果有谁落下马,在旁观看的士兵可发出哄笑声,更可以拿出投掷类的东西扔向坠马者。
几天几夜之后,当这些还能坚持呆在马上的人能在骑下战马狂奔的情况下,闭上眼睛睡觉而不会从马上坠下马,路遥才宣布考核结束。
对于经过骑术考核的人,路遥参照自已前一世在军队里,针对男性战友进行训练的科目,以身作则,对这些人员进行了极其野蛮的军事强化训练。
初始,这些人是怨声载道,咒骂路遥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路遥毫不在意,只是带着他们训练时,当那些人因为训练体力消耗大。慢慢被拉下队伍的时候,她常常坐远处等着他们,然后似乎是不经意地拿起一把梳子梳自已的头发,意思为自己是女儿之身,都能承受如此艰难的训练,他们这些人还配作男儿吗?这样,那些累得爬在地上起不来的人,都不得不咬着牙站起,踉踉跄跄完成训练。
正是凭借着这一常人难以忍受的军事训练。路遥也在这支以武力胜人的威武军中获得了威望。只要她一出现,军中将士无人敢抬眉注视她。哪怕她说话再轻声细语,也没有人敢提高说话的嗓门。
在这些人经受住强化军事训练的考验后,路遥又以身作则。强化他们马上基本功。因为在面对箭矢电光石火之间的厮杀时,没有过硬的骑术诸如进行格挡反击、前俯、后倒或侧身躲避而贴靠于马背甚至藏于马肚之下,就无法保护自已而进行杀敌。
对于射术,路遥觉得弓箭虽然灵活方便,能在较远的距离上杀伤敌人,便射箭时必须一手拉弓,一手拉弦,不仅降低了使用的频率,而且还不方便瞄准。因而射出的箭准确性较差,命中率低。于是,她凭借着对前一世的记忆,画出一张图,让人参照图中之物做出来。即设法将弓固定在一支手臂上,又在弓上面装上一组能绕不同枢轴转动的机件。弦挂在上面后,就可以通过转动机件使其拉得更紧。这样一来,拉弓张弦就不仅仅是依靠人的臂力,而是将人的臂力与机械力结合起来,射箭时可以从容不迫地进行瞄准。箭的射程更远,命中率也大幅提高了。这就是弩。
这些人对于这种新武器充满了好奇。当掌握使用它的诀窍之后,就纷纷放弃了手中的弓箭。随着他们使用。弩箭开始在威武军中推广开来。威武军中的匠人们,也开始在路遥设计出弩的草图上,进行不断的更新改进,以致做出弩箭连路遥都不由得概叹不已。最后,这些匠人们竟针对路遥的女性特点,专门为她设计一套弩箭,并拆掉模具,意为这弩箭世间只有一套,为她所独有。着实令路遥感动不已。
没有雪花的抒写,冬天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句子。落雪无声的日子,需要的是一份听雪的心情。坐在军帐前,看着帐外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手捧一杯香茗,慢慢品尝,茶叶轻轻舒展开来。随着那一缕茶香沁入心底,听雪的心情就会化成一股清新的感受,让路遥的思想凝结成着一份美好。
午夜的雪,飘落得寂静无声,没有多久就掩盖了所有的细节,让夜幻化成一张简洁的黑白照片,一切都包容在这无声的寂静之中。无声的雪夜并不寂寞,就像一个人的午夜里,心并不孤寂。所以,路遥喜欢用心倾听这天籁的落雪,没有喧嚣,只有一种无声的感觉,让人不禁为它轻轻的吟唱。此时,用身心谛听雪片在空中的飘荡,宛如置身晶莹剔透的尘世,让人多了一份神思与灵动。
在这宁静的冬日,悉听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让人仿佛感觉听到了人间的精灵在歌唱。听雪,听夜的耳语轻轻飘来。听雪,独拥漫天飞花,路遥一如晶莹的冰凌花,折射透明的心思。雪只有用心的听,才能感受它的韵味。雪花不张扬中轻曼如歌,描写着冬的韵律。雪淬落叶,化雪为吟。烛光在雪夜中迷蒙成一片画意,朦胧如诗。
“小姐,”莫曰进来了,在告之。“营田将张公素来了。”
“嗯,”路遥放下手中的茶茗,“唤他进来!”
“未将参见都尉,”张公素大大咧咧地进来了。他向路遥行一礼。
“免,”路遥摆摆手。这个张公素在进行路遥那套野蛮化的军事训练时,显示出强健的体能,表现也尤为突出,而且其本在军中就拥有相当的威望。路遥便一手将他提拔,如今已是威武军中的第三号人物。
这时,张公素却认为又有机会好好地看看这位统领了。在烛光的映染下,只见她微闭的眼睑下那轻颤抖动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纷舞的蝶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就算她是恶魔,也让人无法——憎恨她。虽说幽州有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但像眼前这位无论是武技,还是文采都让他们男儿无法超越的女性,他相信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位。因此,张公素心悦诚服地叩拜于她的脚下,心中也业已发下将永生追随她的警言。
“干粮和马匹都准备好了吗?”路遥已然站了起来。
“按都尉的吩咐,备好了三天的干粮,每个人都配备四匹马,”张公素恭敬地回道。
“那好,我们走吧!”路遥说着便朝帐外走去。
“都尉,这次我们军事训练的项目是什么?”张公素跟在路遥的后面小心地问着。
“无粮草的支配下,在草原上求生的技能,”路遥头不回地说。
“草原?”张公素一愣。待他明白过来时,路遥已经走得很远。他连忙追上去,嘴上在囔囔着:“都尉,这也太危险了。孤军进入草原,是要出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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