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徐氏巴望着殷鸿盛,目光急切得像凿子,似乎想要凿穿殷鸿盛的脑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我们……”
“给老太太请安。”
听不清谁说了句什么,又听到落琦亮声回道:“是,大夫人和韦姨娘都在。”
站在耳房角落的韦姨娘轻声唤声“夫人”,就要上前搀她起来,殷徐氏厉眼瞪过来,韦姨娘收回手,也不介意,看一眼殷鸿盛,转身撩开门帘自去迎殷老太太。
反是殷徐氏,转过眼想要继续刨根,却发现殷鸿盛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门帘上,眼角渐渐释开,眉宇间多了些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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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敢劳驾母亲过来,儿子是一时不察才着了歹人的道儿,听起来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没什么。”
“我面前你还遮掩什么,你虽不是我生的,归府后我也是把你和伯爷一样看待,知道你受伤,心里很是难过。依着我,这次绝不能再哑忍下去。”殷老太太慈爱的望着殷鸿盛,顿了顿,又说道,“可是,伯爷说的有理,宇文弼圣眷正隆,皇上又有心调解我们两府关系,这时若轻举妄动,慢待了龙心,别说你父亲打下的基业,恐怕殷府儿女都会成为别人案上的鱼肉。从你父亲过世后,你也看在眼里,皇上心里那点情义怕是早没了,殷府现在经不得半点风雨。这次只怕你是要……受委屈了。”
“儿子是殷府长子,流的就是殷家的血,即便有一天这血流尽了,只要殷府稳好,儿子也是甘愿的。”殷鸿盛一扫先前的清寂神态,心头豁然开朗,面上笑意越来越浓,“母亲放心,有我和二弟在,就不会让殷府有败落的那天。”
殷老太太不由向他左臂看去,空荡荡的衣袖像府门前腾跃的石马,一再提醒她当年的忠烈,她的眼神越发柔和:“你们兄弟齐心那是再好不过了。外书房不是养伤的地儿,等你好一些了就回芸园吧。庶务就交给则哥儿兄弟先打理,回头儿,我让喜鸢送来些补物,你只管好生养着。”
“是,听母亲安排。”殷鸿盛瞧着殷老太太有起身的意思,就要从迎枕上坐起。
殷老太太忙制止:“别起来,刚止的伤口怕又要裂了。喜鸢。”
喜鸢忙揭开帘子进来伺候,殷徐氏和韦姨娘、殷邵氏也一道儿走了进来,殷徐氏的眼还有些紧绷。
殷老太太瞟了几人一眼,又嘱咐殷鸿盛几句,方才出了外书房被众人簇拥着坐上肩舆离开。
估模着殷老太太走远了,殷徐氏才厉声问道:“老爷到底跟你说过了什么?”
韦姨娘无奈的笑笑:“夫人让我怎么说,老爷从昨天进来直到现在,除了伯爷、夫人,再没跟第三个人说过话,一直就那么躺着。我劝老爷翻身趴下不会压着伤口,老爷也没搭理,似乎想什么事想入神了。”
“果真?”殷徐氏狐疑的放低了声音。
“我诓骗夫人有什么好处,如若老爷真的有了……的念头,我比夫人更惶恐。”
无儿女傍身,韦氏再得宠在府里也不过是寄生,老爷若不在了,头一个抽了筋骨的就是她,她的话虽不是十分真,也有五六分,看来还得去撬老爷的嘴。
殷徐氏打定主意,转身就要进外书房。却看见入影急步从书房出来,殷徐氏拦住了她:“不在房里伺候,出来做什么?”
入影忙施了一礼才回道:“老爷说他身上冷,要添一个火盆。”
韦姨娘抬头望望快到正中的日头,掬一把清暖的风,这样的天儿,冷?
天时热时冷的,各位童鞋要照顾自己啊,别像沃颜似的,现在就想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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