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殷徐氏一刻也呆不得,提步就要进屋去。
“夫人,老爷吩咐,他要静养,谁也不让进去。”入影说完又匆匆去料理火盆。
殷徐氏跨出的脚犹豫着收了回来,望着书房的眼布满担忧。
耳房中,入影料理好一切,殷鸿盛令她下去守着,他独自靠在迎枕上,望着塌旁咫尺距离的三足铜狮火盆,凝目沉思,半天才颇费劲的从枕下模出一张发皱的纸。殷鸿盛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似是欣慰,似是困惑,还掺杂着些许的不舍。
大概是入影怕殷鸿盛寒气过重,她从二夫人那支来的都是上好的银碳,量也很足。耳房里很快就热了起来,殷鸿盛的额头上渐渐凝聚热气化成汗珠,“啪”,一滴汗珠滴落下来,晕开了纸上疏朗厚重的“重量”二字。
殷鸿盛看着汗珠压弯了这两个字,从纸上滑落下去,缓缓抹开嘴角浮上些笑意,不再犹疑,撂开手,把纸条放进了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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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四姑娘来了。”
肖姨娘喜得忙及了鞋下了炕,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殷四娘带着宛芳进了来:“这几天一直没见你的影儿,正惦着让满香给你送点什么去呢。”
“姨娘不必张罗,我不过是跟着母亲学家事占住了。”殷四娘懒懒的回应,她心里还装着方才的事,哪有心情听肖姨娘扯这些,“我来是告诉姨娘,母亲让姨娘赶着把五子送福的物件儿做出来,其他的都往后靠靠。”
“我都做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件收尾的针线,再紧紧,后天给夫人请安的时候少不得一并带去。”肖姨娘偷偷打量四娘的神色,看她稍漏了些喜意,忙让满香搬了锦杌来,“你且坐坐,我这还有两个荷包是给你早做好的,你留着自己用也罢,赏人也罢,总是个稀罕物儿。”说着,绕过屏风用贴身钥匙打开红木箱子,检出最上头那两个荷包。
“姨娘的手真巧。”殷四娘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宛芳就已经惊叹出声。
满香颇有傲意的笑了笑,府里谁不知道肖姨娘针线那是一绝,自己跟着姨娘这么久,别的不敢说,针线上却是大有进益,若不是这样,说不定还不能……满香忽然红了脸低下了头。幸而屋里三人的眼都在荷包上,倒没有多注意她。
雪绫绸缎剪成了兔子的样子,里面不知填了什么,整个兔子圆圆滚滚的,撑得缎面上秀的毛都像要竖起来似的,兔须上用米珠穿了,随着肖姨娘的走动一颤一颤的,煞是喜人。
殷四娘动容道:“姨娘每季分到的缎子并不多,何必拿来做这个。爹爹若见了,必会责怪女儿不知节俭。”
“上回我给夫人和老爷各做了几个精致的钱袋,夫人只夸说好,还说让我闲的时候不妨多做些。”四娘是怕越过夫人用这样的东西心里不安,肖姨娘岂会不知,“这个本是想你过生的时候送你,又看你跟夫人学家事勤谨,怕过生的时候我反而捉不着你的影儿,不如现在就给了你。家事难清,你挨了边儿,府里那起子跟高踩低的不定给你多少委屈受呢,少不得拿些什么填补他们,这两只兔子里头是我积攒的些东西,该出手的时候别吝惜,委屈了自个儿谁也替不了。”顿了顿又说道,“夫人这样待你,未尝没有信任你的意思。你也大了,总该知道有些事由夫人做主才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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