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必多问,你跟三哥光耀门楣,三娘的明日才有保障。”一滴泪顺着殷三娘的脸颊落在绕着的丝线上,“二哥对三娘的好,三娘存在心里不会忘记,只盼着无论三娘以后如何,二哥这份护妹之心不要湮灭,三娘也就知足了。”
殷正豪听出了一点味道,眉头渐拢:“是为了殷府的将来?”他是殷家子孙,岂能不知殷府如今江河日下,早不复初建府时的荣光。二叔为自己在官职上奔走,其实还不是为了一探圣意深浅,可惜,皇上只给了闲散文职,可见在皇上心里祖父从龙之功磨灭的所剩无几了,殷家子孙的将来岌岌可危。
殷三娘未答话,落下的泪却更加频促。
殷正豪看在眼里,痛意更添一重,烦躁的走来走去,男子立业光明磊落,怎能依傍裙带搀扶,即便日后能名扬四海又有什么意思。想罢,殷正豪拔腿就要出屋:“三妹放心,我断不会让你嫁给那样不堪的人。”
三娘一把攥了他的衣袖,螓首微扬,溅起的泪花落在殷正豪宝石蓝暗纹大袖衫上,“关系一府荣损,二哥不可为三娘一人陷殷府入泥淖啊。”
殷三娘双眼渗红,眼底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殷正豪疼惜的望住那双眼,迈出的脚不由自主收了回来。
殷三娘噙泪强露出笑:“祖母都跟我说透了,父亲也是同意的,三娘不怨府里做这样的打算,能为哥哥们尽些心力,也不枉素日你们待我的好。”
殷正豪心中发恸,落在殷三娘发上的手越发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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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好些?”红绡拿下冰在殷三娘眼上的冷帕,轻声问道。
殷三娘点点头了,示意绿玉抽掉一个迎枕,自己能在湘妃榻上躺得更舒服些。
萱颐居中殷正豪还没走,殷邵氏、殷徐氏、小殷徐氏送客回返,又围着她说了一大通话,只说的殷正豪面色阴沉,险些甩袖离开,还是老太太回来,众人才各自回院。老太太牵起她双手,絮絮说话,几欲落泪,一如找借口出去前,殷三娘心有不忍,合着喜鸢找话劝解一番这才作罢。只可怜了自己这双眼,回了漱玉轩才有纾解的时候。
“姑娘!”秋茗快步跑进了屋,双眼赤红,一脸惊痛,咚一下跪在地上。她后面紧跟着进来的辛荷神色尴尬,略有些不自然。
殷三娘先是吃了一惊,看了看二人神色,心中有底,慢慢起身坐了,笑着亲手扶起秋茗:“别跪成了习惯,以后跟着谁都矮半截,可不该是你秋茗的性子。”
红绡、绿玉眼神闪了闪,目光稍有碰撞立即挪开。
秋茗急了,眼睛瞪得浑圆,几欲要蹦出来:“姑娘是要逼死奴婢吗?在即墨姐姐跟前儿奴婢是发过誓,一生跟随姑娘的,姑娘难道忘了不成?您是奴婢的主子,您就是奴婢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从伺候您的那天起,秋茗的心里就没想过别的,您在哪儿,秋茗就在哪儿,别说茂国公府,就是虎穴狼窝秋茗也是不怕的。求姑娘,别抛下秋茗一个,好歹让奴婢在您身边尽尽心。”尾音缱绻,已是带了呜咽。
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传第二章,沃颜若能熬过去困劲就再传一章,若不能……亲们,就早些休息,明天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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