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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去而复返,神色比送裴琪时平静了很多:“太夫人说难得一家人团聚,午膳就在荣沁居用了,让奴婢来告诉夫人一声。大夫人那里和四夫人,大姑娘那里都让人去说了。太夫人还说,请二老爷务必过去。”
从过年到现在,除了裴澄偶尔会出去一趟,这府里从来都是不缺任何人的,何来“难得”一说?还把去哪个院请了人说得这么详细,太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三娘笑着送走了沁芳,那边绿珠就回来了:“夫人。”
她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辛荷机灵的遣掉了屋里的小丫鬟,跟绿绨一起瞧着绿珠。
“张老先生说,是西域的奇香,叫迷迭香。”绿珠恨恨的说道,“人若吸入口鼻之中,少则精神恍惚,幻觉频生;多则癫狂至死。”她的语气忽然一转,带了些痛恨,“此香若是有身子的人闻了,胎儿不保不说,对孕妇身子伤害至大。张老先生让我转告夫人,衣裳上的香是一只一次熏染上去的,量很少,又是清淡的很,轻易让人察觉不出来,却是取得循序渐进的方式,平常闻惯的人根本觉不出来量是在逐渐加大的。”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古朴的瓷瓶,“是张老先生给的,解百毒。”
辛荷几人脸色煞白,目光不由自主瞧向三娘,却只见她神色沉稳,目光沉静,都有些愕然:“夫人……”
“我没事。”三娘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凛冽,“辛荷。你去查一查,这种西域奇香老爷除了邱姨娘和木姨娘外,还给了谁?绿绨,你去一趟留香阁,有些事我需要仇姨娘的帮助……”
三娘低声吩咐了绿绨几句,绿绨目光微暗,应诺离去。
瞧着三娘如此冷静,辛荷反而安下心来,只是想到进屋前瞧见跪在院子当中的秋茗。她面上流露出一些不忍:“夫人,秋茗妹妹那里……”
“白天就只能委屈她了。”三娘微叹,“你去做事吧,这几天不必过来伺候了。有绿珠就够了。我要知道莫姨娘在府里这些年所有的动作。”
荷面色微松,秋茗虽然不如即墨几人和她的交情深,可毕竟也是在萱颐居待过一段日子的,如今又和她同时侍奉夫人,人勤快爽朗不说,嘴也甜,要说辛荷一点不关心秋茗,那是假的。听夫人说话的意思,秋茗所做的事似乎是夫人授意。她也就放心了。
三娘瞧着离午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差了个小丫鬟去外院请裴澄回来,自己则由绿珠服侍着进了净房,重新梳洗一番。
“夫人不想把迷迭香的事告诉老爷?”绿珠憋了半天,还是在三娘换衣的空挡嘴一松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心里便有些忐忑,偷偷觑了三娘一眼,见她神情不变,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赏各位姨娘西域奇香的事。没有谁会比老爷更清楚,夫人直接问老爷不是更方便吗?”
三娘闲闲的在首饰匣中检出一对镶嵌了两只小小的猫眼石的耳塞,凑近日光瞧着:“那你觉得老爷若知道此事。会怎么做?”
依着老爷和主人的关系以及老爷对夫人的重视,当然是“不会让莫姨娘活着,或者干脆赶出府去,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接近夫人。”绿珠很干脆。
“是啊,可我却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三娘在鬓边斜插了朵酒盅大小的堆纱桃花,娇艳的粉红霎时为三娘白净的面庞增色不少,她冲着铜镜中的人一笑,“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她能活着的时候我就绝不会让她月兑离我的视线。”
绿珠满脸疑惑。
裴澄走了进来,瞧三娘好端端坐在锦杌上,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笑道:“你让丫鬟急忙忙喊我回来,有什么事吗?是瑞哥儿的事?”
三娘笑着起身:“不是,是母亲。”扫见裴澄披风上有些尘土,惊讶道,“老爷出府了?”
“有点小事,刚回府正巧就碰见你的丫鬟。”裴澄含糊的笑道,边说边解了披风的带子,“怎么,母亲要商量三弟那个外室所出的孩子认祖归宗的事?”
听着语气,三房的事他是尽知了。
三娘接过披风递给一旁的绿珠收了,叫了小丫鬟去准备热水:“母亲没说是什么事,只说让咱们带着孩子们都过去,还说是难得一家团聚……”
三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澄的脸色不对,忙打住了话头,微蹙眉头:“老爷……”
裴澄沉默片刻,长长一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没让丫鬟们服侍,直接让三娘随他去了净房。
荣沁居小花厅内人头攒攒,丫鬟们来来往往端上精心准备的膳食,川流不息,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花厅内因此显得特别安静,连孩子那一桌都受了感染,都规规矩矩的端坐着,就是裴琪也只是好奇的张望不敢出声。
膳食摆好,等屋里没有穿梭的丫鬟们,太夫人笑道:“今日咱们一家团聚,有两件事我要宣布。这第一件嘛。”太夫人转头望向她左下首的裴沅,“老三,让人把孩子抱出来吧。”
裴沅笑容满面,闻言大手一摆,立即有个秀丽的妇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从偏厅走进来,孩子的面庞和那妇人有五六分相似。
大夫人和四夫人都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这个小男孩会长得这么秀气。
“这是老三的孩子,取名叫玦,明日就开了祠堂,从今后在咱们府里行四,也算是三房一点骨血。”太夫人言简意赅,寥寥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过去,顿了顿又说道,“咱们府里各房如今都有了自己的血脉,日后我见了老国公爷和姐姐,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太夫人的语气低沉,裴宽和裴泽都站起了身:“母亲……”
太夫人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都让我把话说完。俗话说的好,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筵席。按说老国公爷仙逝的时候就该单分,只是那时念着各房都有未尽心的事,咱们府里又都人心惶惶,便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如今,万事稳妥,分家也就该提到日程上来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族里的耆老过来,过了三月三,咱们就正式把这件事议一议。”
屋里静尘翻绕。
裴宽、大夫人只是神色暗淡了一些,显然早就猜到了太夫人要说的这件事,只有三房、四房瞧着非常惊讶,从进入花厅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三夫人更是月兑口而出:“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分家?”
三娘微叹,她在净房就听裴澄解释了前因后果,太夫人其实早有此意,只是顾念着和裴沅的母子情分,一忍再忍,却没想到裴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老人家的话当成耳旁风,不仅私下跟二皇子党羽来往密切,如今更是把二皇子一手促成的母子二人接回府里,眼看着裴沅要把茂国公府带进泥淖,她便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
裴沅的脸蓦的阴沉下来,一双手攥得死紧,怪不得娘答应让裴玦进府这么痛快,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没了茂国公府这棵大树,谁还会时时高看他一眼?跟二皇子的人又怎么能来往得如此顺利?分出府去,自己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看这情形,娘是绝对不会让大哥出手相助的。明明自己才是她亲生的,怎么一到事上,她总是会倒在那兄弟俩的身上?
裴沅低垂的目光阴骘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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