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赞赏地看了静珍一眼。
“我在曹淑宁的脚底下艰难求存,她那点儿歪心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含可惜了,风水轮流转,她曹淑宁的命数已经到头了,她就算苟且偷生,也得不了二老爷的喜欢……”
她忽然顿住,又道:“不!她从来都没有得过二老爷的喜欢!二老爷不过是看上她贤良淑德罢了,可惜连这个都是假的!等她失了势,我会如法炮制,像她对待江素雪那样,慢慢地扳倒江婧萱和江婉悦,我们要慢慢来,一口一口,吃得她们头都不剩……”
说到这里,赵姨娘的脸上露出凶狠。
五江静珍也大受鼓舞一般地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上前紧紧拉住赵姨娘的手。
得知二太太在午时以前就醒了过来,江府的太太们有的高兴,有的遗憾。
但无论心底里怎样想,表面上人人都是一副欢喜模样。
而三妙手救母和四大哭大闹的事情也让太太丫鬟仆从们大吃一惊。
这件事同时颠覆了三和四在府里人心中的印象,虽然都不敢肆意谈论,但心里还是觉得十分新奇:这两位,怎么反过来了?
因着这次二太太出了事,江府二房的太太们都没有再去看赛马,倒是大太太和二依旧惦记着,坚持赶去了马场。
二一心想确定陈奕锦是否受了伤,大太太也想看看大姑爷在复赛里面的表现。
可这回的赛马也因为太子遇刺的事情而不欢落幕,她们白跑了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祥云客栈外又多停了一辆马车,大太太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二老爷听闻二太太出事,所以赶过来了。
二老爷来的时候二太太早已醒来,也和老太太交代完了。
二老爷刚下马车就径直去看了一下二太太,他在来的途中就听小厮说了一些,心中已经有个数,因此并没有急着再开口询问二太太。
老太太看严妈妈说得恳切,也就缓了缓脸色,看着大太太问道:“你是真的准备把衣物烧毁?真的那样识大体了?”
大太太抬眼望着老太太,老太太依旧是那张铁青的脸,这张脸,在面对她这个大媳妇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和善过!
大太太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曹淑宁出了事,凭什么就要整个江府来帮着遮锌
现在倒好,老太太不去怪罪那个不洁的二媳妇,反而又来她的跟前一顿好脸色!
“母亲也太偏袒!曹淑宁有罪,您不处置,却跑到媳妇跟前来横眉瞪眼,这究竟算个什么理儿?”大太太呜咽一声,将手中的衣物一扔,转身扑在矮桌上哭起来。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会大太太的哭喊叫嚣,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回过头快速朝胡妈妈使了个眼色。
胡妈妈立刻上前去将衣物一件件拾起来,利索地退回到老太太身后去。
大太太哭得更厉害了,手握成拳不停地捶着矮桌:“我方莲哪点儿对不住江家,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啊?今日出事的是曹淑宁,母亲您就护她保她,可如果出事的是媳妇我呢?母亲您会不会端一碗毒药水来逼着媳妇喝下去?”
严妈妈也跟着跪倒下来一起哭,向老太太求道:“老太太,大太太她毕竟是您的大媳妇,您纵使不喜欢,也求您看在大老爷的份儿上,别再这样逼大太太了,老奴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老太太皱皱眉,如果大太太真是想拿着衣物去毁掉,那也的确没有什么过错。
想到这儿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正欲开口说些软话,胡妈妈说得对,方莲毕竟是江家的大媳妇。
却不料大太太忽然止住哭泣,尖声道:“大老爷是您的长子,是老太爷生前最喜爱的儿子,他做江府的族长难道不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吗?母亲您就是偏心二房!大老爷就是气您才不肯回府来的!您不是说二老爷品德高尚过人吗?我就是要拿着这些衣物去给他看,我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就此罢休!”
“方莲,你,你!”
老太太气得发抖,沉痛地捶着心口道:“你这是要把我给气死啊!你真要去,那你就先把老太婆子我撂倒了再去!”
老太太急火攻心,气儿都有些喘不过来,胡妈妈赶快上前扶住,连严妈妈都吓坏了,也上前来为老太太顺气。
大太太虽然依旧委屈,可老太太这个样子实在吓人,大太太也懵了,只低声呜咽,不敢再继续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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