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年约六十岁的老管家安伯快步迎了出来,看到安梓绍,欣喜异常,面上却是慈祥地一笑:“少爷,您回来了。”
“安伯。”安梓绍很尊敬他,朝他打了声招呼。
“安伯。”芷安跟着安梓绍,脆脆地叫了声。
“呃——,小姐,您不用这么称呼我,我不敢当啊。”安伯受**若惊,他在安家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几十年如一日,对安家忠心耿耿,今天,是少爷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他怎能不高兴。
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子,有礼貌有教养,看起来和少爷感情不错。
“安伯,您叫我芷安吧。”芷安觉得叫名字亲切些。
“安伯,就叫她芷安。”安梓绍开口了,安伯于是改口,但名字后面还是加了小姐两个字,以示他的礼貌。
“少爷,你和芷安小姐坐会,夫人正在厨房忙着,马上就出来。”安伯亲切地说。
“好。”安梓绍拉着芷安,坐在了沙发上。
立刻有佣人端了茶出来,想必是安佩伦特意准备的,茶是八宝茶,还带了淡淡的甜味。
佣人的脸上因为安梓绍的回家都带了喜色,看来,安梓绍回家的时间太少了。
“喝一口?我妈亲自搭配的美容茶,一般客人舍不得拿出来呢。”安梓绍端起茶,递到芷安面前。
芷安接过,发现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看,她抬头,看见那个年轻的女佣正怪异地盯着自己看,眼神复杂。
芷安刷地,脸就红了,她急忙用手遮掩着还未消肿的红唇,顺便狠狠地瞪了安梓绍一眼,都怪他,要出门了还搞这么大动作,害得她丢人。
安梓绍漫不经心,没看到般,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
“梓绍”安佩伦一出现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视线落在儿子旁边的女孩身上。
表情就处于惊愣当中了
不是明珠?
这个女孩子是谁?
明珠的样子再过十年她都能记得,脸色灰黄,满脸雀斑,要多丑有多丑。这眼前这个女孩子,气质、相貌,无论哪一点都无可挑剔,堪称完美,举手投足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怯场不放浪,没有一些女人的妖媚和精明。她坐在儿子身边,如一幅静止的油画,舒服而惬意。
芷安再对安佩伦有意见,但她是安梓绍的母亲,此时非彼时,她得抛下往日恩怨,坦然面对她,于是站起身,礼貌地向她行礼:
“伯母。”
这声音有些耳熟,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安佩伦从震惊中清醒,笑容立刻在脸上弥散开,这个未来儿媳她太满意了,满意的她在心里直接把儿子夸上了天。
“伯母,我姓杨,叫杨芷安,您叫我芷安就好了。”芷安甜甜地首先介绍自己。
今天这样的自己,应该很入安佩伦眼的。
安梓绍轻拉了拉她的手,她做得很好,没有对他母亲表现出厌恶和冷淡,真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在心里不由地更加疼了几分。
“芷安是吧?真漂亮!你的家住在哪里?父母可好”安佩伦喜爱之情从脸上表露出来,上前一步,忽略安梓绍投过来警告的目光,拉过芷安的手,坐下,目光亲切,语音随和地聊起了家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谈话内容往她的家势上靠,令芷安有些蹙眉。
“我不是宛城人,家住在A城”芷安老老实实回答。
A城?就是梓绍之前几个月在那里创事业的A城吗?难道是在A城认识的?看样子是出身大富大贵人家,儿子这次开眼了,忘记那个丑八怪了。
安佩伦含有深意的笑容让旁边的安梓绍冷了冷脸,正欲开口,芷安接了安佩伦的腔,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父母住在新加坡,偶尔回来小住,我和哥哥一家住在一起。”
“是吗?你父母身体都还健朗吧,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可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的,把女儿教得这么好。”安佩伦上下再次打量芷安,看不够似的。
“伯母过奖了。”芷安羞涩地低了低头,发现安梓绍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她侧首,看到安梓绍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她前思后量,似乎没说什么,倒是他母亲,像在审犯人一样审查她,哎,这豪门的媳妇难当啊,如果可能,她一点也不想嫁入豪门。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那么开明呢,哥哥和智萝姐也不是门当户对,但他们认定智萝姐是个好女孩,可以给哥哥带来幸福这就足够了!
她的眸子里光亮渐渐暗淡,心里划过一抹苦涩,如果她以明珠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这里,伯母是不是依然要把她轰出去呢?
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给她一笔钱让她消失?
她有点后悔,她该以明珠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她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可以接受她。
她的神情全部落入安梓绍的眼里,心里一疼,开始犹豫今天带她来是不是错了?
“芷安,你别介意,我做为一个母亲,无论儿子带回来怎样一个女孩,我都会这么问问的,是关心也是好奇,这也是每个母亲都会做的。就像你第一次带梓绍回家,你的父母也会仔仔细细地盘问他一样,都是为了儿女好。”安佩伦能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她精明玲珑,一眼就看透了芷安心中所想和排斥。
“妈,这是芷安给您准备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安梓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安佩伦的面前,及时打断了她的细碎言语。
“什么?给我准备了礼物?”安佩伦真的很惊讶,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这么懂事。
芷安诧异地看着安梓绍,无声地质问他,刚刚她在车上还说礼物来着,他都不肯吱一声,敢情他早就准备好了。
安佩伦一脸的喜色,接过礼物,拆开,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条黑珍珠项链,熠熠生辉。
“哇,好漂亮!”安佩伦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条黑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大小一致,色泽均匀,乌黑发亮,是极品中的极品,价值连城。
“喜欢吗?”安梓绍淡淡地问了句。
“喜欢!”安佩伦眼里冒着光,把项链放在脖子上比了比。
有了黑珍珠的陪衬,将她华贵的气质更加衬托的高贵、雍容。
“芷安,你怎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安佩伦爱不释手。
“只要伯母喜欢就行。”芷安偷偷瞄了瞄安梓绍,笑着对上安佩伦。
“妈,饭菜准备好了么?我们饿了。”安梓绍一付很无害的样子。
“哦,都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安佩伦抚了抚额,恍然大悟:“看我这记性,只顾着说话了。来,芷安,我们去餐厅吃饭,都是我亲手做的,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她亲手做的?
芷安心中一阵感动,她亲自做菜招待她?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曾经不一样了,有了改变,今天对她的盘问只是像她所说的关心和好奇,根本没有什么其它意思?
“谢谢伯母。”
“来,来,快坐。”安佩伦拉着芷安坐下,安梓绍坐在了她的对面,安佩伦坐在首位,佣人立刻为她们每人倒了一杯红酒。
“梓绍,妈现在老了,有些事也管不了你了。如果是你真心想要的,妈都支持你。”安佩伦端着酒杯,发出一声感慨。
接着,她又面向芷安,和蔼可亲,与当年的强势和势力判若两人:“芷安,伯母尊重你和梓绍,只要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我什么都无所谓。这两年来,我看开了一些事,也明白了一些事,缘份是强求不来的,感情也是强求不来的。只要梓绍开心,只要他幸福,我这辈子的心愿就足矣。”
“伯母”芷安嗫嚅,不知该如何接腔。
安佩伦的变化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不知道这两年多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骄傲如斯、强势精干的女人变得和慈母一般,还那样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和儿子的关系。
“芷安,经常到家里来玩。来,我们干一杯!”她举杯。
安梓绍静静地看着母亲,和芷安举杯。
或许是这两年来由于他的感情问题,将芷安的消失怪罪于母亲,几乎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冷落了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他喜欢的,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很依恋母亲温暖的怀抱,喜欢母亲*溺而慈爱的眼神,那么全心全意的呵护他
不由自主,眼眶有些湿润
“芷安,打算什么时候和梓绍结婚啊?哪天有空,还请你父母来家里坐坐,我们要聊聊你们的婚姻大事呢。”想着儿子说她是未来儿媳,于是她问到了敏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