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这才注意到身上穿了件暗红底子赭色大花的粗布衣裳,晃眼一看,真像裹了床花床单,说的好听是复古怀旧,说难听点就是土包子一个。
嘴角下拉,就知道那丫头不会有好心,果然是拿自己看不上的破烂打发她。
“姑娘,过来吃饭吧。”老人和气地盛了碗饭递给如故,“太子出事,这方圆几百里的道路,定然要封锁清查,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吗?”
如故抬脸望向天边蒙在薄云后的太阳,阳光撒在她白如细瓷的面颊上,泛着淡光,迷茫的慢慢呼了口气。
她穿越过程出现了偏差,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魔鬼教官所说的年代,如果不是,她还能不能回去?
如果不能回去,岂不是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独自生存下去?
如果是的话,临安郡主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她就不能再去临安郡主府,那样的话,只有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可是,她现在身无分文……
她竟无处可去……也无人可靠!
而能让她回去的三生石,更不知该从何去查。
如故心里乱麻麻的,突然间很想念魔鬼教官,那人虽然可恨,但在他身爆却从来没有这样渺茫无助过。
小孤顺手塞了双干净筷子到她手中,“天大的事,也等吃了饭再想。”
双儿板着脸哼了一声,“你可别赖在我们这里,尽快打算何去何从,我们家穷,可养不起你这么个大活人。”
“要留我做老妈子的人,不知是谁?再说,把那夜壶卖了,怎么也能养我大半年。”如故扒了口饭,不管何去何从,都得先填饱肚子。
双儿一口饭哽在了喉咙上,涨红了脸,半天才咽了下去,转头对小孤嚷道:“哥,赶快把这臭丫头弄走。”
小孤瞟了如故一眼,只顾吃饭,全当如故和双儿透明。
双儿唤了几声,不见回应,生着闷气也埋了头吃饭。
是夜,一个黑影无声地从后墙跃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院外的树林里。
小孤不以为然的‘呃’了一声,“反正是拿,也不介意拿多一样,哪管那是什么东西,好歹能卖几个钱。如果事先知道宝贝会变成你,而你又有这嗜好,我说什么也不会要那玩意。”
他左一个嗜好,右一个嗜好把如故的脸都说青了,将唇一咬,眼角斜飞,突然换出一脸媚态,出其不意的抬手在他脸上模了一把,他的肌肤居然甚光滑。
在他呆愕间,尖尖手指抚过他在阳光下泛着珠光的薄唇,“我对男人的嗜好远远大于那东西,要不要试试?不过试完了,你得娶我。”
“还是不试的好。”小孤脸一白,飞快跳开,跃出门槛,一溜烟的没人了。
双儿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能把我哥吓成这样的,你还是第一人。”
如故若无其事地睨了她一眼,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双儿给如故的这一堆东西,大同小异的卖家足有七八家,如故在集市吆喝了半天,鸡公车的东西没卖出一样,如果不是靠着小孤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那一家子,靠着这些零零当当的东西,吃糊糊都成问题。
闲得无聊,靠在茶馆窗外,听茶馆里的人说太子萧越的事迹。
萧越两岁习文学武。
四岁,出谋挖渠去洪水。
五岁,参加强战事辩驳会,一道声东击西的战事策略辩得众身经百战的武将答不上来。
七岁,随父前往津州被北寇强袭,津州只得三千官兵,被北寇五万大军围死在津州城里,陷入死境。萧越献计拖延时间,所有军民于城中挖掘地道,设置机关。之后让全城的老人女幼全部躲入地道,制造军民造反,自相残杀,死伤无数的假象,放出风声,城中粮绝。
用空城诱北寇入城,城中仅三千官军带领百姓,利用机关地道,将北寇五万大军歼灭四万,活捉近万人,不降者杀之,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十一岁,萧越查知丞相联手保国将军谋反,以犒劳刚回京的保国将军为名,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文武大臣。
当着众臣之面毒杀丞相,不念其姐萧颖嫁于丞相之子的情份,即日将其满门抄斩,仅把萧颖接回宫中。
萧颖年方十六,心如死灰,剪了一头青丝,伴了清灯。
萧越对保国将军参于谋反一事,一字不提,大加封赏,封其母亲为魏夫人,以陪伴太后为名,将其母亲和他的两个儿子接于宫中长住。
明为封赏,实为扣压。
保国将军哪里还敢心存别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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