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路易住进秦府后,便每日对陌陌灌输男孩子应该自己睡一个房间的观念,陌陌实在无法忍受路易高强度音波功的折磨,更被路易的激将法刺激的决定自己睡一个房间,开始学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暮朝对此倒是乐见其成。虽然暮朝并不急着让陌陌长大,然而暮朝却也知道,对陌陌来说,成长的过程终究无可避免。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的怀抱,离开自己身边,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今夜,暮朝如同前两日一般先到陌陌的房间里,讲睡前故事给他听,直到他睡熟后,才为他盖好锦被,并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暮朝转回与陌陌房间相邻的自己的卧房,刚一推门,便敏锐的闻到室内不同寻常的气息。
暮朝心中一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走进屋内,如同往常一般坐于梳妆镜前将自己的发饰卸下,乌黑的青丝顿时如流水般倾泻于身后,柔顺润泽仿若上好的锦缎。
暮朝随手轻拢了几下秀发,又起身将外衣褪去,仅留下贴身的白色寝衣,便斜靠着软枕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这几日自己正在看的《淮南子》,一页一页的细细翻看。
然而,暮朝仅看了几页,眼皮便开始发沉,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细白修长的手指微微松开,那本《淮南子》便滑落于地,发出一声轻响。
过了一刻钟,屋内梁上竟然跃下两名蒙面黑衣人,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一人伸出手来探了探暮朝的鼻息,又轻晃了几下暮朝的手臂,见暮朝仍然继续昏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便神色一松,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其中身材高壮的黑衣人说道:“宋五他们想来也已经得手了,虽然那小鬼有几分本事,但毕竟也只是个孩子!那宋五也不吃素的主,谅那小鬼也惹不出什么花样儿!”
另一位身量瘦小的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夹杂着刻骨的仇恨,“这下子抓了那昏君的女人和孩子,看他到底救是不救!无论如何,总不能让这女人和那孩子好过,定要让那昏君也尝尝失去至亲的锥心之痛!”
那个高壮的黑衣人又从身上取了绳索,打算将暮朝的手紧紧捆住,以免生出意外。却不想刚要动手,却被那瘦子伸手拦了下来。
那瘦子盯着暮朝清丽月兑俗的面容,细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恶毒,语气阴狠的说道:“先别忙,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又中了迷烟,如何是你我的对手?看那昏君对她如此着紧,想来对她也还有着几分情谊。你说,倘若那昏君知道自己的女人竟然被他人强占了身子,会不会羞愤懊恼、心痛欲狂?如此,也算为那枉死在宁古塔的亲人挚友们报了血海深仇!”
那高壮之人却面露犹疑之色,喃喃道:“张二哥,你还是先别乱来。虽然咱们已经先将秦府的仆从及住在前院的洋人们用迷药迷昏了过去,但恐怕迟则生变。隔壁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却也没有得手的讯号传来。咱们还是按照先前计划,先抓住这个女人,若有必要,还可以用这女人让那小鬼乖乖的束手就擒。等咱们将这女人和孩子绑到隐秘之处,到时候,想要如何处置他们,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只是现在尚在险境,还是小心为上啊!”
那瘦子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同伴所言有理,因此便打算将暮朝的手脚绑好,再放进麻袋中移到别处。
然而却不想尚未碰到暮朝的手腕,便被一个身影鬼魅的高手握住了手臂,那强劲的力道瞬间便捏碎了他的手腕。那瘦子不曾想会在秦府遭遇如此高手,连忙奋起反抗,然而勉强过了几招,便又被那高手折断了另一条手臂,并且打碎了腿骨。于是那瘦子只能躺在地上低声申吟,再也没有反抗逃跑的力气。
那高壮的黑衣人眼见情况不对,便转身想跑,然而却被另一位高手缠住,二人瞬间便缠斗在了一处。不多时,胜负便已见分晓,那黑衣人被制服在地,与那瘦子一样双腕折断,打碎了腿骨,只能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虽然痛极但却强忍着没有申吟出声。
这两位高手虽然成功的制服了对手,然而却面色灰白,神色紧张。二人连忙上前查看暮朝的情况,伸手探了探暮朝的气息,却是极其小心的不敢接触到她的身体。二人见暮朝虽然昏睡,但气息还算平稳,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视线一转,恰好瞄见暮朝被那高壮黑衣人翻弄得有些上卷的袖管中露出的一节雪白的藕臂,二人又不禁双眉紧皱,神情沮丧,面容哀戚如丧考妣。
二人心中皆有着同一个念头,那便是这下惨了!皇上的意思是让他们以秦氏母子安危为重,定要将前来寻事的歹徒一网打尽。二人原本想要先行观察一番,看看能否从歹徒的谈话中多了解些他们的情况,借此机会剿灭匪徒的老巢,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二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对秦夫人无礼。这两名暗卫皆是雍正的心月复,如何不知雍正对那秦夫人另眼相看,于是当二人发现情况不对时,便赶忙现身将匪徒制服,再也顾不得其他。
开玩笑,倘若皇上知道由于他们二人的疏忽,竟然让秦夫人被那无耻恶人占了便宜去,那么自己这条小命也便岌岌可危啦。
二人正心思惶恐、忐忑难安,却见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位身着黑色貂皮大氅的威严男子。两名暗卫心中一惊,赶忙过来见礼。
其中一人回禀道:“皇上圣安。奴才已将想要对秦夫人不利的歹徒制服,只是秦夫人中了迷烟,尚在昏迷中。如何处置这两名歹徒,还请皇上示下。”
那躺在地上的两人见到雍正前来,更是恨得目眦欲裂,张口便大骂雍正昏庸、残暴。然而只骂了几个字,便被有眼色的暗卫迅速的堵住了嘴,再也骂不出半句话来。
雍正两日前听闻有人想要利用秦氏母子对付自己,心中自然雷霆震怒,于是加派了几名暗卫调查此事,命其定要将匪徒一网打尽,确保秦氏母子的安全。却不曾想那匪徒倒是有着几分本事,行事十分诡秘,竟然暗中还与白莲教有些许联系,暗卫查起来也颇费了一些功夫。
雍正担心此次歹徒武功高强,不好对付,于是将留在秦府的暗卫更换为顶尖的高手,然而虽然布置好了一切,却犹不放心,于是今夜在听闻歹徒动手的消息后,便连忙微服赶到秦府,却见暗卫已经及时将欲对陌陌不利的两名歹徒制服,陌陌没有受到惊扰,兀自睡得香甜。
雍正又赶忙去看暮朝的情况,见到暮朝安然无恙,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听闻暮朝被那歹徒迷晕,仍然不禁皱起眉,眼光一转,又瞥见暮朝右手臂的衣袖微乱,露出雪白的藕臂,那小臂上竟然有着一道两寸余长的狰狞伤疤。
雍正顿时身子一僵,心中涌起难言的情愫。胤禩的右臂上,也曾经有过一个这样的伤疤。而暮朝身上这个极其相似的疤痕,究竟是巧合?抑或是暗示?
雍正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悸动,几步走上前去,轻轻的拢了拢暮朝的长发,又轻抚了几下暮朝手臂上的伤疤,柔和却专注的视线扫过暮朝如黛的眉、挺巧的鼻、淡粉色的双颊以及微启的唇。雍正的眼神愈加炽热,深邃的眼中有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雍正拉过锦被将暮朝紧紧的包裹好,俯身将暮朝抱起,对着身旁的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带着暮朝离开了秦府。
暮朝自然没有真的昏睡过去,她只是想要将计就计的查出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然而却没想到雍正派来的暗卫出手制服了歹徒,更加出乎暮朝意料之外的是雍正竟然亲自前来,并且就这样明晃晃的将自己抱走。
暮朝表面上仍然装作昏睡的模样,心里却直想暴走。
这气息分明是雍正没错,然而这厮真的是那个威严谨慎、多疑暴戾并且超级在乎自己名声的帝王吗?他怎么会当着属下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一个有夫之妇亲密的抱于怀中?暮朝不禁怀疑这货难道是被人穿越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看雍正这架势,显然是想要将自己带回宫中,暮朝也不禁十分好奇,究竟雍正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然而当暮朝感到自己被雍正放在了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并且听闻有人说要用银针刺穴的方式将自己唤醒,终于实在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怒视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雍正。
雍正见到暮朝醒来,倒也没有惊讶,也不问她为何装睡,反而语气淡淡的说道:“醒了正好,咱们也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暮朝被雍正诡异的笑容惊得头皮发麻,不禁问道:“不知皇上想要和我谈些什么?”
雍正盯着暮朝清澈的凤眸,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朕知道你一向诡计多端、谎话连篇,朕也不想和你费这些功夫。如此,还是先让刘裕铎为你好好做些准备,等你可以说实话的时候,咱们再详谈。”
暮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让自己说实话的方法?这即便是在自己生活的那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也只有少数几人能够做到。这雍正到底抽什么疯?究竟是哪里得来的自信啊?
于是在暮朝好奇、期待的目光中,刘裕铎先是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不知名的汤药,吩咐旁边侍立的嬷嬷动手逼着暮朝喝下去,然而尚未等嬷嬷动手,暮朝便微笑着接过了药碗,很是豪爽的仰头一饮而尽。
刘裕铎先是呆愣了片刻,然后便很是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刘裕铎却沮丧的发现原本应该神智迷幻的人却依旧瞪着晶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那目光中的期待甚至比自己更加强烈几分。
刘裕铎回头望了一眼立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帝王,果然发现皇上的脸色比刚才阴郁了几分。刘裕铎身子一抖,连忙开始施行第二套方法。于是,在暮朝好奇的目光中,刘裕铎开始为暮朝进行催眠。
暮朝些好笑的看着刘裕铎拿着一个拴着丝绦的玉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暗示的话,实在忍不住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于是雍正原就阴郁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锐利的凤眸中射出恼怒的厉芒。
暮朝见雍正真的恼了,连忙摆手解释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好,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笑场。对不起,对不起!刘御医,你继续。没关系的,其实你的方法基本上是正确的,只是还需要继续努力。比如说,刚刚其实你可以这样……”
雍正瞠目结舌的看着原本应该被催眠的人竟然反过来指导起刘裕铎如何进行催眠之法,终于忍无可忍的大怒道:“你给朕住口!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统统给朕滚出去!高无庸,你给朕守着奉辰苑,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入殿打扰,擅闯者即刻杖毙!”
无责任小剧场:
刘裕铎:皇上!偶真地已经尽力啦!秦夫人段数太高,实在素太难攻略啦!
雍正:没用的家伙!给朕滚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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