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不能破译幕后发生的这一切,但她猜测到了其中的主要情节。他非常清楚祸根在李兆权身上。如果没有同李兆权的交往,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起码短期内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恨拈花惹草后,又来勾引自己的李兆权;恨用阴谋骗去了自己爱情的李冬生和给他出谋划策的“老狐狸”;恨挑逗自己的王永凡、金玉泉;恨诱导自己走上婚外恋之路的二姨;也恨和自己结为偏婚,发誓爱一辈子,中途又离她而去的三月雪……。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一直挥之不去。
流云,原来叫刘云,后来看了《刘云打母》的“二人转”后,自己把名改为流云。她出生在林海市城郊乡的靠山屯,排行老三,上边两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
靠山屯有100多户人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能像有人说的那样是水土的关系,靠山屯的青纱帐里,年年都会发生一些风流韵事。这些绯闻使流云有些早熟。十一、二岁时猫叫秧子,狗起群子都会使她脸红心跳。不过流云的青少年时期,同那个年代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一样,有过春情的萌动,有过爱的憧憬,却一直坚守着道德底线,没有出过大格的事。
十五岁那年的初秋,她下地剜菜。在谷地里发现了一对男女正在偷情。两个人的颠狂和快乐的申吟,使她好奇地躲在垅沟里,一直偷看到二人远去。这件事使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第二年夏天,发生的一件事又使她对男女之事有了新的认识。村东头吴老三和邻居李二嫂搞破鞋,让防汛回来换衣服的丈夫李玉柱堵住了。吴老三被打折了一条腿,李二嫂被踢得半个月下不来炕。半年之后羞愧成疾,撒手归西了。死的那年只有三十七岁,扔下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成天哭着找妈,谁看了都揪心。
男欢女爱,只有在夫妻间进行,不然被人发现,就会丢人现眼,灰头土脸,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从此,流云就在心里为感情筑起了一道大坝。十八岁那年,流云到了约定俗成的谈婚年龄,也顺理成章地开始了第一次恋爱。 男方叫李宝杰,是一个十分标致的小伙子。李宝杰是流云上班同学,一米七八的个头,双眼薄皮,精明干练,嘴还挺甜,不笑不说话。李宝杰的父亲是城郊乡信用社主任,家里很富裕,在城郊乡数一数二。李宝杰和流云处对象,双方家长都很满意,但一年以后李宝杰当兵走了。三年后李宝杰当了排长,消息传来,流云高兴得直流眼泪。不少女同学见面都逗她,管她叫“官太太”,流云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之中。谁知道没到半年,李宝杰变心了。提干后的李宝杰背信弃义抛弃了流云,和一个副军长的女儿结婚了。回家度蜜月时还把媳妇领回来了。在街上碰到流云时,李宝杰把头扭过去了,装作没看见,连一句话都没说。
这次变故,给流云的心灵留下了永远抹不掉的创伤。开头那几个月,流云的心象火烧刀扎般的难受,整天以泪洗面,整整瘦了一圈,掉了十二斤份量。家里为了让她早日从痛苦中解月兑出来,找了两个媒人为她介绍对象。流云一听是农村的,说啥也不看。她暗下决心,你甩了我,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还好的。这个决心使流云错过了好几次机会。有一回介绍一个军官身高1。68米,她嫌人矮;有人给她介绍一个大学生,她又嫌人脸黑。就这样高的不成低的不就,一直拖到二十四岁。她的同学不少人都当妈妈了,她还是个单身女。直到二十五岁成了十里八村唯一一个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时,才不得不降低标准和李冬生结了婚。
李冬生单眼皮厚嘴唇,大鼻子招风耳,相貌一般。个头身板没啥说的,身高一米**,壮得象头牛,就是脑瓜简单点,城府不深。用当地的话说是“狗肚子装不住二两酥油”,不该说的事,不用你问,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己嘞嘞出来。这个缺点给两个人的婚姻造成了致命伤。
李冬生的姑父是林海市教育局局长。靠姑父的帮助,李冬生考上了省体校,毕业后分配到林海市体委当教练,主教项目是铅球和标枪。从长相上说李冬生真配不上流云,但家庭条件比流云强得多,爹妈都有工作,就这一点让流云挺宽慰。那时候,流云是靠山屯的团支部书记,还是农村户口。和李冬生处了不久,被调到城郊乡任团委书记兼打字员。亲戚朋友都说是托李冬生的福,流云跟了李冬生,将来还能往上升。不管说法科学不科学,流云听了挺舒服。
城郊乡政府离靠山屯十五里,道不太好走,打字的活还挺多。流云初来乍到,为了给领导留个好印象,看乡政府院里好几个女的住宿,就在打字室放了张床,晚上就住在打字室,到周末才回家一次。刚谈恋爱那阵儿,李冬生天天晚上都过来陪流云一会,到了九点钟就准时回家,一点不讨人嫌。年根底下的一天晚上,在乡政府院里住宿的三个女的都回农村老家了,送乡里分的年货,只有流云一个人忙着打年终总结,回不了家。那几天林海城里出了一起流氓入室**的案子。李冬生就劝流云,“你跟我一块到我家住去吧”。“不,我把门拴紧,没事的。”“不行,一个女的,收发室又在前院,万一出事咋办?”“出啥事,我这有把切西瓜的刀,谁敢来,我不捅死他!”“不行,我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在沙发上睡一宿吧。”“嗯……也行。”流云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两个人的关系,那阵已经基本定下来了。流云把李冬生领家去一回,流云的父母看了也算满意。觉得李冬生的姑父有能耐,家又有钱,再说流云不结婚,影响小弟结婚。当地有个风俗,不论男孩女孩,大的没结婚,小的就得等着。流云的母亲背地里对流云说:“云啊,别太心高了,再错过这个机会就更难找了。冬生这孩子也不错,你虽然长得好,岁数在那摆着哪,就这么地吧。”母亲的话,使流云暗下决心,“认命了。”但大面上话还没有挑明。流云想再考验李冬生一段。流云已经品了,李冬生虽然心里够得挺急,但从不胡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从没有动手动脚的时候。“让他住一宿吧,看她老实不,如果他有非礼行为,就让他玩蛋去。”哪知李冬生老实得象猫一样,一宿一动没动,这使流云对李冬生的好感又加深了一步。从这以后,李冬生隔三岔五就陪住一宿,三个多月中李冬生陪住了十来宿,连流云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有时流云都有些忍不住了,希望李冬生能过来拥抱她一下,可李冬生纹丝不动。
一直到了清明前后。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李冬生又来陪住了。到了半夜,流云被一阵申吟声惊醒了。一打灯没电,便点着一支蜡烛。见李冬生用手捂着小肚子,满脸是汗。“你怎么了?”“肚子疼。”“那咋整,去医院吧!”“不用,过一阵就会好的。”“吃点止疼片吧。”流云找出两片扑热息痛,倒了一杯开水,走到沙发边,“给,吃了就能好了。”吃过药以后,二十多分钟还没见好。李冬生有气无力地揉着肚子。“有点揉不动了。”“我来给你揉。”,在流云给李冬生揉肚子时,李冬生抓住流云的手,指点着疼痛的部位,从肚脐开始,逐渐往下滑。“你这一揉好多了。”李冬生边说边把被子掀开了一角,流云看到了那坚挺的**,不由得一阵心跳。李冬生看流云没有说什么,便假装挣扎着要起来。“先别起来,再揉一会。”在扭动中,李冬生把流云的手往下拉了一下,触到了他那敏感的部位。流云有生已来第一次碰到异性的敏感部位,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李冬生不失时机地搂住了流云的脖子,接着吹灭了蜡烛,把流云压在了身下。李冬生按着他三舅“老狐狸”教的方法,像情场老手那样,并没急于**,而是用手温柔的抚模,直到流云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才放开手脚,实现了他的梦寐以求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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