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调到外贸局以后,同王永凡和金宝泉分别聚过两回,金宝泉还到外贸局找过流云几次。三月雪和流云好之前,对流云干什么一点不留意。两人到一起以后,三月雪开始留意流云的生活圈。有一次,金宝泉找流云,在办公室被三月雪碰上了。从两个人谈话的语调和面部表情上看,三月雪产生了怀疑,问流云,流云不承认,三月雪也没追问,心里已画了个问号。
有一天,三月雪参加市政府的一个生产调度会,会期一天。三月雪中间请假回来了。回到单位10:30分,发现供销处屋门开着,屋里没有人,就给流云打手机。接通后只有蜂音,没人接,响了几十声,流云接电话了。“在哪呢?”“我在街上呢。”“街上怎么这么静,一点声音没有啊?”“我在发廊理发呢!”“理发怎么直喘呢?”“啊,手机没电了。”通话中断了。
原来流云正在王永凡的办公室里。流云和三月雪相爱后,再未主动找过王永凡,而王永凡一改过去的被动,经常主动找流云。老问“流云,你咋的了,外边有人了吧?”“没有,没有!”“咋一个电话也不打呢?”“我实在太忙。”这样的电话已经打了五六次了,越是找不来,王永凡找得越起劲。但流云对王永凡已经没有往日的那种激情了,她怕精明的三月雪发现这种关系。三月雪讲过,他爱的女人有两个条件,一是精明;二是忠诚,这两条缺一不可。流云问过三月雪“你以为我够这两条吗?”“当然,否则我不会和你相处。”流云反复想过多次,从长远上看,和三月雪好必须和先头那两个断绝关系,不然肯定要砸锅。不过,短时间内,三月雪也不一定看出破绽来。流云一时间对王永凡和金宝泉的热情呼唤,还不忍置之不理。这次她以为三月雪开会,中午不会回来,王永凡来电话,就应约去了,想去简单唠一会就回来。
这天水利局大院没几个人,各科室都下去搞调查去了,只有门卫和财会人员在家。王永凡的办公室在三楼,财会办公在二楼,为了安全,王永凡把两个财会人员打发出去,给他买钢笔去了。除了门卫,整个大楼只剩他一个人。流云刚进门,没等说话呢,王永凡就像恶狼似地扑了上来,把她抱到办公室里屋的床上。“不行,大白天的!”“没事,人都出去了!”王永凡把流云压在身下,一边吻一边麻利地月兑裤子……可流云的内心非常矛盾,她觉得这样对不起要求她忠诚的三月雪,但又觉得从先来后到的次序上讲,王永凡是排在前面的,是她的第一个恋人。跟了三月雪后,不也是对不起王永凡吗。想到这,流云没有挣扎,
正在此刻,手机响了,“不要管他,办完事再说!”流云以为手机响一阵以后就会停了,可在停过之后又顽强地响了起来。铃声使王永凡的情绪受到影响,那玩艺一下子软了下来,这使他感到烦躁。“你先把手机关了!”“不行,我得看看谁来的再说!”流云怕是三月雪打电话,如果是三月雪打的电话,接和不接都有问题。接,问你在哪,你不好说。不接,为啥不接?三月雪要求流云,必须把手机带在身边,时刻不离,上厕所时挂在脖子上,以便随时联系。流云一看是供销处办公室的电话,就向王永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吱声。接通电话后,一听是三月雪的声音,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特别是那一连串的查问,使流云气色大变,马上推开又要搂他的王永凡,忙不迭地穿上衣服,边穿边往出走。“什么事啊?”“以后再告诉你!”“你得慢点走,别让门卫看出来!”“唉!”流云用手拢了拢头发,快步走出了水利局。
三十三,心生疑窦
回到单位,见到三月雪坐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看流云进来也没吱一声。只看了看她的头发,“我没洗头,只吹吹风。”“只吹吹风怎么直喘呢?”“啊,我有点感冒。”流云故意咳了两下,“手机也感冒了吗?”“啊,没电了。”“没电了,撒谎!”“三月雪痛苦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流云有些不知所措,必须尽快地消除疑虑。想到这,流云回手带上门,快步下楼。在外贸局门口赶上了三月雪,“干啥呀,这么疑神疑鬼的?”三月雪没有停步,也没有吱声。“找个饭店吃点饭,让我详细给你解释。”三月雪还闷头往前走。“就是要分手也得听人把话说完啊!”听了这话,三月雪放慢了脚步。“去安乐窝吧!你先去,我买点下酒菜。”流云边说边返身去了商店。
三月雪到了安乐窝后,岳玉华已经走了。山玉岩老头正独自一个人喝酒,赶忙招呼三月雪上桌,“快来,咱爷俩好好喝喝!”“好。”“咋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呢?”“这段时间太忙了。”“流云咋没来呢?”“她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到。”流云买了一只烧鸡,一只熏兔,还给老人买了两瓶最爱喝的二锅头。老头一高兴喝了四两多,比平时多喝了二两,酒劲上来,老头有些醉眼朦胧了。“你们慢慢喝,我睡一会。”躺下不到一分钟,老头就发出了鼾声。
“你说吧,到底咋回事,是不是金宝泉找你了?”“不是。当真人不说假话,我到水利局王永凡那去了。”“上他那干啥?”“王永凡给我来电话,说他那有个堤防站,地方挺大,他想养牛,拉我入伙。他知道我得奖金了。”“你告诉他的吗?”“不是,你忘了,他小舅子李玉广不在单位吗?就是开半截车的!”“噢!”他把我得奖金的事告诉王永凡了。王永凡计划养五十头架子牛。半年出栏,投入一万能赚四千。一共三个人,王永凡一个,还有那个堤防站站长,想让我入股,投两万元。”“你答应了?”“没有,我想跟你商量后再入股。”“那你喘啥气?”这句话使流云的脸上出现了红晕,流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变化,她知道再不实说是难以过关的。“不瞒你说,他有点非礼动作,想抱我,我没干,还撕巴一会儿,这时候你打来电话了。”“啥过节没有他就敢抱你?”“过去在乡里的时候,他搂过我一回,被我推开了,但考虑影响没有声张。”“知道他那样,你为啥要上他那去呢?”“我寻思大白天满楼都是人,去他能咋的。”“真的没有别的事?”“今个我要跟他到一起我不得好死!”不知是害怕还是为了掩饰,流云说完这句话,眼泪在眼圈里直转。三月雪有点迷信,一听起誓,没到一起,觉得委屈了流云,把流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好像刚把流云从别人手里夺回来一样,百般抚慰,备加温存。
两个人在安乐窝里,一直缠绵到晚上,天黑才分手。流云有些害怕,半宿没睡着,庆幸这次能蒙混过关,如果真和王永凡到一起,不敢起誓,那就要糟糕了。她暗下决心,今后三月雪不外出,决不见王永凡。
三月雪回家以后也睡不着,他细细地分析着流云的每一句话,他注意到流云起誓时说的今儿个没到一起,为啥特意只说今儿个,而不说从来没有和他到一起呢?是不是过去和他有说道呢?一片阴云飘上心头。这事一定查清楚,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三月雪深知这类事光靠刨根问底不行,逼着起誓也不稳妥,容易伤感情。他知道流云决不会痛痛快快地往出说,她怕说出来三月雪会离他而去,不分手两人间的感情也会大打折扣。三月雪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让她说实话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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