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蓬莱我住的十分惬意。『言*情*首*木头自去九重天坐坐以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疑心他的小坐变成了小住,便拉着百倪问到:“你们的天帝是女的?”
百倪对我奇奇怪怪的问题早已见怪不怪,于是平静的答道:“天帝大人历来都是男子。”
“哦…”我点点头,点完之后又问:“那他是个断袖?”
“姑娘千万莫要乱说。”百倪慌张的拉住我:“天帝虽然平日里喜欢召主上过去坐坐聊天,但…但也只是聊天。”
我故作高深的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如果有人喜欢你,那他肯定是时时都想见着你,所以瞅准时机便会让你去他那里坐坐,这么一来二去,不就日久生情了。”
百倪一时被我绕了进去:“天帝都有好多夫人了。”
“或许是为了掩盖他是个断袖而故意的呢!”想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我只觉得太暴殓天物了。
百倪大抵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忽然结巴起来:“姑…姑娘!”
我觉得她许是被这真像吓到了,于是安慰她:“其实断袖很正常的,我们临沙有很多断袖的典范,都被写成戏本子了。”
她似乎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于是扯扯我得衣袖:“姑娘,别说了。”
“其实我说不说也都这样,我觉得这次你们主上去九重天,指不定就是跟天帝幽会去了。”想想,有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坐几天的吗,就算聊天从上古聊到现在用顺叙倒叙插叙分别各来一次都够了。
百倪接受不了,跑走了,我惋惜一下:“想不到他一表人才却是个断袖。”难怪上次他给我梳头时我问他怕不怕他夫人他没有回答,这么难为情的事也确实不好回答,更何况他是个上仙,原来他带我回来竟是想学天帝一样用我做一个幌子出来。
我忽然现不论是被扶摇背叛还是同天帝幽会,这些怎么的也都应该算是一桩桩仙界秘闻,既是秘闻,就不能让人知道,这两件事我好死不死都被我知道了,我忽然有点担心:“他不会杀我灭口吧!”
“大抵是不会的。”桌子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被这声音惊的一下跌到地上,末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上仙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吗!”
“我来许久,是你没注意到。”他喝一口茶道。
“来了许久……”我试探着:“那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一些。”
“你都听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只听到你说我和天帝幽会去了。”他说的漫不经心,我却瞬间只觉得天雷滚滚离死不远。我讨好的笑一下一本正经道:“你肯定听错了。”
“我还不至于在如此近的距离听错吧,况且方才百倪也是听见的。”
我一个愣神,终于明白过来百倪为什么要走了,我认命的低下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你是不是希望我做你的幌子让别人知道你不是个断袖?”
他没有说话,我估模这样的话身为一个上仙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遂帮他说出来:“你放心,我同意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明白我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你别迁怒到我得亲人就好。”
他皱起眉,却是往我手中放了一个瓷瓶:“这是瑶池水,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我惊诧的握住瓶子:“你不生气,不想杀我?”
“我是挺生气你胡编乱造的。”他说着,末了语气忽然低下去:“你很怕我?”
既然人家不承认我也不好揪着不放,不过怕他嘛:“我认识的男的不多,只有你会毫不留情的伤害别人。”
“是吗。”他默了默,忽然伸出手碰了碰我眼睛上的纱布,许久才沉沉道:“对不起。”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整整好几个时辰,我脑海中一直响起的都是木头的这句话,为什么别人说这句话我没感觉,他说我就一直想一直想!我垂头丧气的趴在床上,百倪一进来,我便忙不迭的抓住她问:“你们主上是一个人么样的人啊?”
百倪打个寒颤,飞快的逃走了。她大概是对先前的事产生了阴影。
一会儿百草过来给我换药,我便又抓住她问:“你们主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百草想了想:“嗯…很强大,很招人喜欢,不过却也总是让人感觉遥不及。”
我真心不明白百草那句很招人喜欢是怎么说出来的,换做是我,我就不喜欢那么戾气的一个人。
之后只要是来我房间的,里里外外全全面面的都被我问了木头一次。吓得那些小仙一个个来我这里好像是来鬼门关一般,更有一个仙女,我话还没出口,她便噗通一声跪下:“姑娘就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说完一溜烟的便跑了。
我不由得感叹这些果然是成天担惊受怕的活在他yin威下的后遗症啊。
再次吓跑了一个仙婢,面前忽然一黑,一个人影附下来:“你干嘛问她们,不如直接问本人吧。”
我十分镇定的一动不动,十分镇定的在床上装睡,为了表现出我是真的睡了顺便还翻一个身。他没有说话,伸出手把我翻回去:“你打听我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那句突如其来的对不起,我撇撇嘴不理他再次翻过去。他不厌其烦的把我翻回来,语气里竟带了一点笑:“你要了解我,这很好。”
好什么好!我觉得那么像被炒菜一样的翻来翻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打个呵欠懒懒道:“嗯,百倪,是你吗?”
他帮我捏捏被子:“装的一点都不像。”
我瞬间石化:“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不语,岔开话题道:“我把红厄送回临沙了,你得眼睛不方便,走的时候就没给你说。”
我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一直没回去,阿爹阿娘一定担心死了,让她带个话也是好的呀!”
“这个我告诉过她了,你放心。”他说着把我按回去:“等你眼睛好了,我就带你回去找他们。”
“呃…”我纠结一下:“其实我认得路。”
他一愣,忽然起身三两步的走了。我觉得他能生气我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其实我也是从大局出,毕竟小凰还没成年,肯定是载不动两个人的,他这个气生的委实没有道理。
我叹口气,翻个身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声音吵醒。醒来的时候眼睛上不知为何没了纱布缠绕着,我试着睁开眼,竟然以清楚的看到一切!我激动的四下张望着。不过还没从复明的惊喜中走出,我突然就张望出了一个问题,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蓬莱山。
这里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说不上,又是一阵声音响起,竟是一个仙人自爆而亡,这是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战争,而这里…就是战场!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战场来,我是怎么来的?
这里之前应该是一片森林,因为剧烈的战争几乎毁了大半。我悄悄的躲到被炸的只剩半截的树根旁,生怕被误杀掉。
这时好几个人向这边冲过来,我吞吞口水,往后藏了藏,本以为他们会过来把我一刀解决掉,抬头的时候他们竟然直直的从我身体里垮了过去。我脸色瞬间惨白:“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不过是说错了话而已,木头不会趁我睡着直接把我扔到战场来了吧。刚悲哀的想着,面前忽然一条黑影闪过,仔细一看我险些没晕过去,果然是木头!
这难道是报应吗,我沮丧的走到战场中间,果然没人能看到我,而且一个一个还从我身体里穿过来穿过去穿的不亦乎。
愤愤的看木头一眼:“我死不瞑目啊!”
早知道就不睡了,我看着他身姿卓越的一挥手,敌方马上就死了一大片,再一挥手,敌方又死了一大片,再一挥手……嗯,被另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挡下了。
因为紫衣男子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见紫衣男子的长相,不过只看看背影,那飘逸的白,那宽肩,那腰…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那宽肩,那白,那腰,怎么那么像苍岁!
我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时却听紫衣男子道:“君陌,仙魔之争已经上百年了,不如今天就来个了断吧。”
木头不温不怒,扔到手中滴血的长剑道:“也好,你们魔族也应该猖狂够了。”
我失神的想要靠过去,因为刚才那声音分明就是苍岁的,是两人都实力不凡,我一个修仙者,竟然连接近都不行,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我推了回来。
我还想再试试的时候,两人忽然向半空中飞去,因为招式过得极快,所以我只能看到两道白光不停的闪来闪去。对面与我同样巴巴的望着半空的,还有一个女子,我一看之下险些叫出来,是那个占用我身体的女子!她和木头竟然认识,难怪都出现在鬼漠,果然有一腿。不过这时的她意气风,白衣胜雪,比那时在洞里美了不知多少,而布满担忧的美目中,竟然全是那个黑色的身影。
两人在半空中斗的难舍难分。我以为她同别人一样也看不到我,谁知她忽然直直的朝我看过来,忽然笑了一下嘴里出个音:“唔?”
我被那一个笑容迷的七荤八素,痴痴的就差招个手叫声美女姐姐了。女子忽然转回头看向半空中,紧接着神色一紧。刚才飞的极好看的两人便掉到了地上。
她冲过去扶着木头不安道:“君陌,你没事吧!”
木头摇摇头,目光却定定的看着紫衣男子,这时紫衣男子不再背对着我,我看过去的时候心头一跳,果然是苍岁!
苍岁似乎并不比木头好到哪里去,不过突然笑起来:“君陌,你看看你,这么拼命做什么,我们都活不成了。”
木头不说话,吐出一口血来。这时苍岁的身体忽然慢慢的透明起来,我想要扑过去看看,还是无法靠近,最后苍岁整个身体都化为点点荧光,消失在天地中。
“不…”我忽然跌坐到地上,那一瞬间,和苍岁所有在一起的画面全部都浮现出来,我失魂落魄的想要用手接住那一点点飘零而落的荧光,手指还没触碰到,那点荧光就消失了。
原地只有目瞪口呆的女子和木头,木头像是早知道会这样般的擦掉嘴角的血,拉住身旁的女子道:“木木紫,待我走后,你要帮天帝好好管理仙界。”
那女子竟然是……木木紫!恍然想起鬼漠里木头一直问我和木木紫什么关系,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有一腿。
木木紫忽然哭了起来,反握住木头的手一字一句道:“君陌,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说完,她忽然更用力握住木头,两人手的交汇处,一阵白光若隐若现。木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木木紫悠悠的倒在了君陌身边。
木头似乎不能接受的扶一扶她,痛苦道:“你这又是何苦,纵然你把仙气全部渡给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他说着忽然抱起她:“不过,我会让你活着。”说完之后,他忽然就着原地用尽毕生的法术布了一个阵法,四周所有的仙魔均被清除到万里之外。他把她安放到一个古树中:“没有了仙气你便同死人没区别,不过有了这阵法,相信几千年之后你定能醒来。”
说完,他自己的身体果然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手中幻化出一纸信书,他看了看远处:“我会让仙界守护这里,保你平安。”说完手一扔,信纸便遥遥的向天边飞去。
他看着古树里的女子,终于也慢慢消失在了天地中。
“木头!!”我仓皇的想过去,一瞬间手脚却仿佛都动弹不得。周围的空间一阵动荡,我艰难的稳住身形。
半晌,一个声音在头顶想起,我抬头,却见死而复生的木头拉住我道:“阿觅,我来带你回家了。”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来:“木头,苍岁死了,你也死了,不过你又活了。”
他听着我语无伦次的却仍然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他这样一说,我果然便不怕了,只是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一种身体撕裂般的痛感传来,木头沉声道:“不要抬头看。”
我听话的没有抬头,半晌,一种踏实的感觉从背部传来,竟像是躺在床上。我想睁眼,用手碰的时候眼睛上却还是缠了纱布。
难道刚才只是我做了一个梦?我腾的从床上坐起。腿上却忽然一重,一个身体倒了过来,我模出那是木头的衣料,于是惶恐的摇摇他:“你怎么了?”
他似乎疲惫的很,虚弱道:“你先别动,让我趴会儿。”
我直挺挺的做那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完了我戳戳他的衣服:“难道刚才不是做梦,你真的救了我?”
“嗯。”他轻轻吐出一个鼻音。
“那你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太吵了。”他不耐烦的举起手,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掐了一个口诀,下一秒,我就再也不出声了。我愤愤的坐在原地想,他应当还是个人吧,毕竟没有哪个鬼会嫌人吵!这样一想我便安心了,遂模起身旁的被子便给他盖了盖。
若是他没死的话,苍岁也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我这样一想心情更好,再模起个被子给他盖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