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韦俊睡的极不踏实,如上一次那样,天刚见亮,他就醒了。
睡梦里,他仿佛就像一个悬在半空中的氢气球,上下够不着。睁开眼的时候,他看着躺在胸口的人,白女敕的胳膊露在外面,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眼睫毛紧闭着,均匀的呼吸声扑在他胸口的地方,搅得却是他下面的热。
看她睡的正香,他又不忍心吵醒她。犹豫了一下,紧张忐忑地贴着她过去。他入的不熟练,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似乎真正操作起来,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上大学那会儿,同屋的那几个偶尔会隐晦地聊些这方面的实操经验,无非是自夸谁的时间长短,谈到细节,谁都不会笨到一步一步地教你怎么去做。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见过,动物对雌雄交/配纯粹是本性和能力。
他打定主意干脆固定住她的人忽视她的害怕一举侵入。疼只是片刻的事,没听说过哪个女的初/夜比生孩子还疼的,生孩子都能忍,这怎么就忍不得?
依依身子动了动,他吓了一跳,心里一慌,赶紧移开。她人却没醒,咕嘟了一句什么,随即伸开腿,把头往他胸口的地方更近地靠过来。
他想亲她两下,那姿势不对,他再怎么低下头,也触及不到,怕把人弄醒,他最后就绝了这个念头。等她稍稍安稳些,他试着再往里进。没料到,她这一动,姿势不如刚刚那个来的方便。
他握着她的腰,就势把她抱得更紧。这功夫,怀里的人突然醒了,脸色嫣红的像个红苹果,唇边弯着笑,醉米米地瞅着他,“我说怎么这么舒服?原来不是嘟嘟,是你。”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哈欠,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往上提提,跨着他的腰,又再心无城府地睡过去。
韦俊着实吓了一跳,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趁对方睡着的时候进去算不算违背其意愿?想想似乎不是君子所为。这么一想,**就奇迹般地消退了不少,连着生理反应地萎靡了下来。
这会儿,他开始怔怔地瞅着她。她的脸这会儿离他的脸特别近,睫毛几乎扫着他的鼻梁,均匀的呼吸声正好顶着他唇角地方。昨晚上折腾的时间不短,这会儿,那沐浴露洗发水的清香仍然像是刚抹上去的,牙膏香橙的味道跟着那呼吸漾出来。
他闻了两闻,低头亲了上去,动作由轻变重,由浅入深,到最后,他抱住了她的头,硬是把人给亲醒了。
依依一醒,他索性放的更开,将她的身子放平,他就分开了她两腿。她睁着眼睛,意识还迷糊不清,上面被亲着,下面已经被顶住。经历了昨晚,她这会儿没那么抗拒,紧张稍稍缓和了些,没敢多动,只是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轻点啊!一定要轻点啊!”
“好,轻点,我轻点。”韦俊混乱地应着,两手捧着她的脸,腾不开,紧张的不行,找不准地方。依依在那傻傻地躺着,完全没有意识帮忙。
他再捅了两下,不知怎么,那东西就这么交了白旗。他再鼓捣了两下,没见什么反应,越紧张,他汗出的越多,到最后,身底下的人耐不住了,用小手轻轻抠着他胸口的地方,抠啊抠的,喉咙里低如耳语地,“怎么了?你呀!”
怎么了?怎么了?韦俊急的乱了手脚,**冲到头顶了,身下的东西却再无一点反应。他心里有些慌了神,不止额头的汗,脊背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并逐渐没了温度,由热汗变成了冷汗。
他精疲力尽地伏到她的身上,没再动,抱着她的头亲的够久,够疯狂。**顶得他的胸腔都痛,身下那东西却再未昂头。
一路开车过来,韦俊没怎么说话,沉静地抽着烟。依依心情似乎好的很,一如往常地在车里又说又唱。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建筑物,店铺,车辆和行人。汽车喇叭声,人声,刹车声,各种声音顺着玻璃的缝隙涌进车里。
……
早已情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心
或者知道
只是为了那一点骄傲
……
初秋的晨风顺着那摇下的半边窗送进来,有几分凉意,他不知怎么就打了一个寒战。吸了两口烟,他心事重重地吐出了几个烟圈,随手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同时,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依依微笑着靠在那儿,望着窗外,眉梢带着抹天真愉快的神情。她的头发在脑后扎一个马尾,露着光洁的额头。脸上未着脂粉,只涂了点无色唇彩。他想起她刚刚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找衣穿衣,梳头洗脸的模样了。
“依依,”他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依依即刻转过头看他。她的目光水汪汪,脸颊红润润,用初婚小媳妇一般的表情瞅着他。“怎么了?”她问。他看了她两眼,转头通过绿灯。前边有个岔路口,他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下来。不管不顾,他把她抱过去就吻住了她。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有些紧张,有些恐慌,有些焦躁,他的力道很大,以至于他攥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掐痛了她,他的身体都绷得硬邦邦的,喘息都是那种接不上气的无力感。他亲了她好久才放开了她。放开她的时候,他表情有些异样地盯着她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怎么了?”她柔声问。
这是大路边,有人在他们的车头前等出租,不时透过车前玻璃往车里张望。专门把车停下来接吻,这种情况好像还是第一次呢!她心里好像驻进一支交响乐团,有小提琴,有大提琴,有小号,有大号,有长笛,有短笛,总之,有几百上千种乐器正在她心里弹奏着一首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曲子。
车子重新上了道。韦俊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因为握的过紧的缘故,他的手指骨节已经有些泛白。不,不会的,他没理由波澜不惊,他心里那么想要占有她,不应该没有反应。她那么美,坐在那儿楚楚动人的像朵新鲜的小花。他敢说,只要是个男人,看见她咬着嘴唇,微笑的模样,看着她嘴唇上的那层水光都会有反应。没理由,亲了她这么久,没有一点反应?
他坐立不安地点着了一支烟,有些心慌地抽着。车窗外送进来的风将烟霭吹向了依依那边。她轻咳了两声,温声提醒他。“你刚刚抽了一支了,不要再抽了吧!”
韦俊又仓促地吸了两口,完全没有去注意她在讲什么。秋风扫着他烟蒂上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动。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把烟头扔出了窗外,不管不顾地将车停到路边。他重新把她的人抱过去,这回儿,他没有立即亲她。他托着她的下巴,专注地,仔细地,更近距离地凝视着她,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子再到她的下巴,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
他的眼里有抹火焰,有抹发梦的神情,他在自说自话。“依依,你真美,你的身材更美。”他的声音更温柔了,他看过去的眼神更专注了,他努力让自己心无它想,让自己不存杂念。他用手去捏她的嘴角。“你穿着那套骑马装更美,简直就像是从画上揭下来的。”他轻轻地贴了贴她的唇角,极轻极柔的,像蜻蜓点水一样,亲完了,又稍稍移开了脸看着她。
她眨着眼睛,有些发愣地迎着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直接的赞美,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发梦的神情,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但是,她心里的喜悦却因为他的话越扩越大,已经扩散到周身的血液里去了。
他舌忝着嘴唇,喉结的地方费力地蠕动着,他的眼光比刚刚更热烈了,“我想要你,我真的想要你。”他气息靠近,贴着她的唇角,在上面缓缓的吻开了。他吻得极细致,好像在做一件相当有意义的工作,由外及里,由浅及深,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用心。
她完全被他眩惑了,在一种澎湃的激动情绪中,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贴向她。他们两个辗转着头,换着角度,吻得专注。车窗外有人在敲玻璃窗,他们匆忙分开。
车窗被韦俊摇下来,但是,他没有转头,依然看着依依。他的神情有些惊惧和古怪,脸色似乎比刚刚更白了一些。她与他对视了一眼,羞红了脸。车窗外面,是一位骑摩托的交警,两腿横跨在摩托车上,身着森严的制服,低头向依依这边警觉地瞄了一眼,还算和气地警告了一句:“这里不准停车。”
车子重新发动。依依靠在那儿,悄悄看了一眼开车的人,有点感觉出对方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看不出表情地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挺直的鼻梁上有层来路不明的暗影。他的脸绷得硬邦邦,蹙着眉头,有些心事重重。他陡然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想问问,但是,几乎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真的有问题,那一定不是她的能力可以帮着解决的。这份思想几乎是立即就被一种喜悦给冲淡了。似乎,他的不对劲看起来还满对她路啊!她悄悄侧头,望着窗外。阳光在车窗边闪烁,照的她的脸颊红彤彤,亮堂堂的。好美丽的早晨,好美丽的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