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俊起身,跟着走到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门关的死死的。他敲敲门,轻笑,“没事,我见过,老顾天天做。”
依依又急又气地开水龙头洗脸。镜子里,是一张涂满黑色膏体的脸,涂得乱七八糟,眉毛上沾的都是,那模样几乎是怪异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在心里用了一千种语言诅咒姚铃,诅咒完了,她才把脸洗干净,一边擦一边慢吞吞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韦俊笑呵呵地倚在墙上,上下瞅着她。“怕什么?又不难看。”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你做什么梦了?都能笑出声来?”
依依窘红了脸,咬牙把头转过去,瞪着姚铃,“姚铃,我罚你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姚铃抿嘴笑,将那些美容器具收拾好,装进化妆箱。不以为然地进厨房,洗了个手出来,往餐桌旁边一坐,打开那蛋糕盒子,将那盒子去掉,刀叉配合,切出一块放到简易盘子上,捧到嘴边旁若无人地咬了一口,嘴里啧啧称赞,“嗯,不错,法国纯脂Chocolate,新西兰的Gream,爱尔兰的Whiskey。”
依依斜睨了她一眼,兴趣被那蛋糕*了。她拉着韦俊大步过去,一**坐下来,“行不行啊你?还弄的挺懂行情似的。”她扒一下那蛋糕盒子看了一眼,扁扁嘴,不服气地说:“还以为你真懂呢!全北京的人都知道这家蛋糕店的材料货真价实。”
她切了两块蛋糕,眉飞色舞地把其中一块放到了韦俊面前。她半个身子都依了过去,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满心欢喜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糕?”
韦俊看着她扬起的半边脸,面膜敷过的脸颊果真干净舒爽,连眼睛都像洗过的,“你知道我那么多事,如果我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不合格?”
姚铃在那边哇哇怪叫起来,“你们不要这么肉麻了好么?旁边还有人呢!本来这蛋糕就够腻的,你们可别再加料了啊!”
他们相视一眼,两人的脸居然都红了。
依依咬进一口蛋糕,一边吃一边冲着姚铃嚷过去,“你少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为什么这么好,是因为又有了一个叫什么,”她忽然间冲着韦俊笑的打跌,“你知道,她那个网友真名叫什么么?叫黄夏留。天啊!天底下竟然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她扑到韦俊的怀里,模着他的脸,眼波流转地望过去,“韦俊,我如果每天都这么含情脉脉地模着你,一边模着你,一边温柔地低声唤,夏留(下流),夏留(下流),我爱你,夏留(下流),你什么感觉?”她哈哈大笑,笑的阳光灿烂,笑的身子伏到了桌子上。
有女乃油蹭到了她的鼻尖上,韦俊憋着笑用食指帮着她刮了下来。她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近乎挑衅地瞅着姚铃,“下流,下流。”
姚铃涨红了脸,有些绷不住劲了,强硬地扯脖子喊:“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你偷看我的聊天记录,你卑鄙,司马依依。”
依依吃蛋糕,一边吃,一边冲她挤眼睛,“你还拿韦俊逗我了呢!是谁说的?司马依依,你每天模着韦俊的下巴,含情脉脉地叫韦哥(伟哥),韦哥(伟哥),不臊的慌么?”
姚铃被说了一个大红脸,看着韦俊在一边表情有点不自在了,嘴里还吃着人买的蛋糕呢!这么直截了当,当着人面被说出来,一时之间有点挂不住。她气急败坏地给依依使眼色。
依依假装看不见,捏着那蛋糕吃的有滋有味,边吃边用眼尾的地方斜睨着她,“我不叫韦俊韦(伟)哥,我叫他俊哥哥,”她得意地看着她坏笑,“你最好能嫁给那个黄夏留,然后,我每天可以追他后**叫他夏留(下流)哥哥。不对,夏留(下流)姐夫。”她终是忍不住,捧月复大笑,边笑边喘。“老天真开眼啊!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一雪前耻。”看她那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韦俊也快忍不住了。
姚铃冷静了。她死瞪着依依,鼓着眼珠子,一口一口地吃蛋糕,越吃越快,越吃越快,到最后,她索性将手里的蛋糕全都塞到了嘴巴里,堵得腮帮子鼓囊囊的。然后,她冒火地起身甩甩头,进卧室,即刻托着个皮箱出来,再从沙发上拎起那个化妆箱怒火万丈地开门出去。
韦俊立即起身,略有不安地,“姚铃,这么晚了,你去哪?”
姚铃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把房间让给你们。”
房门啪的关上了。韦俊转头看依依,“这么晚了,她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依依将手中的蛋糕放进嘴巴,从餐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阳台的地方,拉开窗户,看了一会,等姚铃托着皮箱从楼门里出来,冲楼下快活地喊过去:“火车站北出口那儿,有家快捷酒店,价格便宜,环境好,你对付着在那猫一宿吧!别忘了。回来带点当地特产,听说杭州的藕粉不错,吃了美容,比做面膜强。”
“滚。”楼下传来姚铃的笑骂声,“司马依依,我跟你绝交,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
依依折回身,把窗户关上,侧头去看韦俊,她的脸上有抹恶作剧后的灿烂笑容。“反正她明早上五点钟的火车,四点多就得起*,乒乒乓乓,我甭想睡着。我给她提议让她到火车站去住一晚上,她不去,我干脆直接成全她算了。最重要的是,”
她一唬地窜上了他的身,低头用嘴唇去亲他的。蛋糕女乃油的清香钻进他的嘴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更深进去。她却已经松开了口,像骑在马背上一样,快活地展开双臂,扬着小下巴,大声地坦白地毫不做作地嚷出来,“因为我觉得她实在在太碍事了。”
“司马依依,”韦俊哭笑不得的仰头注视着她。她的头顶就是那盏桔花吊灯。灯光将她的脸照的一片金黄色。她开怀大笑,洁白的牙齿亮如银贝。她把眼睛垂下,眼珠雪亮地看着他。她的眉宇间都是在马背上的那股子英气,那展开胳膊的姿势更像迎风的蝴蝶,展着翅膀在飞翔。
他微微眯起了眼,灯光刺得他有些目眩。“你是个小坏蛋,真是个小坏蛋。”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把头贴到她的衣服里。“你这么晚了,还把人弄走了?你总是这么喜欢整别人。”
她立即收住了笑,警觉地去看他,“你觉得不好?”她忽然有些不安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她不安地去找钟表。
时间已经指向晚间十一点。
她的不安更加重了。“时间这么晚了?我真不应该把她弄走。”她侧过头,从睫毛下面偷瞄着他,涨红了脸,小心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太坏了?”她用手去扯他的衣领,期期艾艾地,“我就是想和你一个人呆会儿……。”
“嗯,”韦俊抬脚抱她往卧室的方向走,边走边亲了她两口,“是够坏的。”他说,“可是,你离坏还差点,撑死了就是小聪明。”他把她放到了*上,撑着*看着她,眼神火热,胸腔里灼烫的气流往上涌动:“叫我一声俊哥哥,让我听听。””
依依脸红了,扭捏地,一下下揪着他的衣领。“我不。”
他俯,凑近她,声音压低了。“快点,叫声我听听。”
她脸往下躲过去,羞答答的,娇生生的,“俊——哥哥。”
他心口更加荡漾起伏,一把将她的脸掰了过来,“你躲什么?”他笑出了声,看着她那小模样,如雨后樱桃的小脸。看了一会儿方才勉强压住心神直起腰说:“把我的睡衣找出来?我想洗个澡,你呢?”他上下闻了闻她。“像个刚剥完壳的桂圆,真想吃一口。”
依依向上看着他,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他们对视着。她嫣然一笑,翻身下*,打开衣橱,翻腾一会儿,才拿出睡衣还有一袋子的洗浴用品。
韦俊接过去,翻翻那袋子,“怎么洗面膏也放衣柜里啊!”
依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怕让姚铃看见。”
韦俊想想,拿那袋子往卫生间走。走了两步,忽然转头看她,匆匆说了一句:“我现在觉得你真聪明,她是挺碍事。”
一觉睡到凌晨天亮,韦俊半睁开了眼,本能地伸手拨开那腻在他脸上的东西,“别扎我。”
依依扯开他的手,刻意用睫毛去扎他,呵呵低笑,“谁让你不起*的?你看看几点了?”
“还早呢!再睡会儿。”他准确无误地模模旁边人的脸,重新把眼睛阖上。
依依在他身上来回变换方位,从这边移到那边,像只树袋熊一样从他身上爬上爬下。他皱着眉头,勉强撑开眼,半眯着,垂眸看着她在他身上不死心地变着方位。
“找好地儿了没有?”他问。
依依老实在那儿躺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搂住他的腰,把腿放到了他小月复的地方,人往他胸口的地方埋过去。他低眼看着她,她的腿正好压着他那东西,生生咯的他一激灵。
他的目光从她那腿上重新转回她的脸,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慌张错开。她的睫毛掩着那黑眼珠,耳边的地方,已经窜起了红丝。
他忽然被一种沮丧难堪的感觉给抓住了。他心慌之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装糊涂,故作不解其意的拉下她的腿,扯上薄被子盖好她。他把她抱进怀里,“再睡会儿,时间还早。”他嘴唇贴近她的耳鬓嘀咕说:“今天的温度看样子不高呢,多穿点。”他做样子睡过去。
房间里安静的要命,深秋的黎明,冷空气冰冻了所有生物的喘息。只有她自己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打的他胸口的地方一片混乱,声响也极其醒目。她更加偎紧了他,用嘴唇碰触他睡衣扣子的缝隙,“韦俊,”她低声唤,下句却再也说不出口。
韦俊抱着她的身体,胸口的地方被她搅得热了,*从四面八方危险地窜出来。他开始慌张,再不能装糊涂,不得不挣扎着说:“依依,我不能轻易要了你。除非,我——娶你。”
她伏在他的胸口,想了想,嗯了一声,却再无久前的那份安心,有些丢脸之余不知怎么反倒有点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