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顾着自己嘴上叨叨,手上细心的给他擦着上身。却不料我扶在他腰上的手的手腕一紧,我一下呆掉了,是他,是他的手。我愣愣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是幻觉。待到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时。“浩然!”我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海面。
“主上,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啊?”霄莫沙哑的声音响起,但是,此时这沙哑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天籁之音。我语无伦次地叫着他的名字:“霄莫,霄莫快点说点什么让我相信这是真的。霄莫。莫。”
“我想喝水。”霄莫苍白的脸上都是怨念的说道。
“哦,对喝水。我倒水。咱喝水。”我激动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时,浩然已经坐在床边给霄莫诊脉,我紧张而忐忑地看着,半晌浩然起身说道:“他的身体太虚弱,短时间内不要让他下床走动,必须卧床静养。我去厨房给他熬药粥。先给他喂些清水。”
浩然说完匆匆离去。我知道浩然的心,他总在为没有保护好我而自责。继而对霄莫又心存一份感激。所以,有关于霄莫的事情,什么事,都事事亲为。他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不好受,都是我自己的一时大意,才酿成现在的后果,给他们每个人都带来了困扰。我看着门口,心疼地想着浩然刚刚出去消瘦的背影。
“主上!想什么呢?我要喝水。”霄莫睁着因消瘦而更显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一脸委屈的模样,嗓音嘶哑的说道。
“没想什么!来喝水。”我讪笑着来到床边扶起他,让他靠在我的怀里。喂他喝水。
他喝了几口水,人也精神了许多,一脸小媳妇模样说道:“主上,你刚才想的那抹入神,是不是想着到云来国找美男子的事呢?”
这小子还当真了,我忙解释道:“傻瓜,瞎想什么呢?我那是骗你呢!骗你,你也信。”
“你又不知道我那时已经醒了,为什么要骗我。谁信啊?”他一脸闷闷的说道。
“哎呦呵!这醋劲儿还不小啊!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没准我还真就找个云来国美男,看到时候你后悔不。”我一副痞子形象的说道。
“你、、、你要是敢找云来国美男我就、、、”他一歪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理我了。我看着他耍小性子的样子就想笑。一个夜璃醋坛子,这下又来个醋缸。我见他真生气了,忙哄道:“好了,不生气了。生气身体恢复的慢。来把水喝了,一会多吃点,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抱着才舒服,瞧你现在瘦的都是骨头,都咯得慌。”
“那你答应我不在想着去云来国找男人的事儿。”他小声低喃道。
得,这又绕回来了,我是解释不清了。只好应道:“放心吧!有了你,我以后再也不想了。”
“主上,我要喝水!”霄莫眉开眼笑的向我撒着娇说道。
“好,来喝水。喝水。”我受宠若惊啊我,我暗自抹把汗,我这不是自找的么我。
霄莫在我与浩然的精心照顾下,康复的很快。现在体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上次沉船只是毁了皇上给的官船。至于贵重物品行李大部分都抢救出来了。人员也没有伤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日,我们已经在渤浪海上航行两个月零十天,前船报说再有不到一天的海路,我们就可以靠岸了。
当我双脚从跳板上走下,站在地面上时,觉得大地都在摇晃,好久才适应过来。心中感叹,这人哪!还是脚踏实地心里踏实。我因着要扶霄莫是用脚走下船的,而云来舒、浩然、霄云、云、雨等人都是直接飞到地面上的。看到船上众人下到地面,都像小孩一样欢蹦乱跳的激动样子,我也开心的大笑起来。
据云来舒介绍,我们登陆的城市叫渤浪湾,渤浪湾是个县城。大多以海上捕鱼为生。渤浪湾环境很美,远处山峦叠嶂,掩雾隔翠,虽然看样子山不高峻,倒也别样风情。城镇的房屋多以青石、木板建成。有一种江南水乡之感。这里的人们穿着别致,很少有向我们这种长衫马褂的打扮。女子大多暴露只穿抹胸短裙。头发扎成一束高高吊与脑后,男人大多长发披肩,或是编成细辫子,盘于头上,戴上各种头饰。轻纱遮面,穿着一种叫裹衫的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难得见到他们的真容。
我们一行人走在街上,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有大胆的女子还抛着媚眼或是尖叫,来勾、引我们当中的男人。而当地的男子,见我们队伍里的官兵都是女子,也纷纷上前含羞带怯的送上他们手中的花环。由于语言不通,我们这些外来人只有点头致意。大街上,由于我们的到来,人们都蜂拥而至,像看皇帝出游一样,人满为患。
我们的货物本来是要运到首都鹰汇的,但是,因为多出六千多件衣服,还有云来舒带回的一些粮食。云来舒打算在渤浪湾与纤百丽这通往鹰汇必经的两个城市销售一部分,顺便带我们各处游玩一番,领略一下这异国风情。
渤浪湾的县守大人亲自迎接了我们。并给我们安排到了县里的驿馆住下。云来国的官服也很是特别,有些像唐朝女子的着装,又不十分像,以头上戴的珠冠的颜色以及大小分官的品级高低。县守大人是个高大壮实的女子,三十多岁,一米八十多的身材。着一身蓝色官服,这身打扮倒也端雅大方。很是热情恭敬,在我们一路的闲谈中,云来舒及云、雨三人给我们做免费的翻译。
中午,县守大人在府中设宴,,给我们一行人接风洗尘。我两世为人第一次吃如此盛大的海鲜大宴。席间县守大人安排了歌舞助兴。云来国的歌舞很是别具一格。清一色的纤细娇小的男儿,轻纱半掩间说不尽的妩媚风情,长发飘飘道不完的风,流韵味。因为,在席上只有县守大人、霄云、沈青、我们四位女子,舞男们围着我们几人的桌边缠绕曼舞。由此可以看出当地民风,对女性的崇拜。一路走来,我也了解到,云来国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已经达到恐怖的程度,这也造成了云来国女子是不允许出国界的事实。当地一般的女子都要娶三十左右个丈夫,来维持社会安定。云来国的男人可以与女子同等做事、做官。在外面一切社会活动都是男女平等的,只是男子遮面,男子的容貌是不给除掉自己家人以外的人看的。否则视为不贞。真是奇怪的风俗习惯。我现在理解了为何云来舒一直戴着面具。而云、雨则是到了丽国为了掩饰身份才卸下面纱以面示人的。
从县守府邸回到驿馆已是下午,痛快地洗了个澡,准备休息一下,这两个多月以来一直在船上,又因为那次海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现在还是很疲惫的。
因着浩然、云来舒、云、雨他们都去逛街了,我觉得身子困乏,就没跟着凑热闹。而霄莫也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也留在驿馆休息了。
我正倚在床边看书,霄云突然现身普通跪在地上。我不知所以地问道:“霄云,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霄云仍然跪在地上低头道:“主上,是霄云教弟无方,请主上责罚。”
“霄莫?霄莫他怎么了?他没什么不妥之处啊?”我疑惑道。
霄云一脸歉然地说道:“主上,自古尊卑有别,我姐弟二人既然已经发誓今生效忠主上,理应别无二意,霄莫舍命救主上也是他作为主上贴身侍卫的职责所在,分内之事。他却不知进退,如今又妄想成为主上的夫侍,给主上造成困扰。都是属下管教不严,平日里太纵容了,请主上责罚。”
“这、、、霄云,你先起来。”我说道。
“属下不敢。还望主上原谅霄莫一时糊涂。”霄云道。
我见她坚持,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霄云,在我的字典里,是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所以,我从不把你们或是其他人当成下人来看待。我们是朋友,也可以说是上下级的合作关系,不知道这么说你是否明白。但是,我想让你明白一点,如果我对这个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换句话说,我不喜欢他我是不会接受他的。我能接受的男人必须是我认可的。我喜欢霄莫,并不是因为他救了我。而是他对感情的诠释,让我觉得他是值得我用心去爱的人。你能明白吗?这不是你或是霄莫的错。而是我与霄莫之间值得尊敬的恋情。”
“属下明白了,是属下多虑了,打扰主上休息了,属下告罪,属下告退。”霄云说完起身从窗子跃出。
霄云走后,我自己也陷入了深思,我与霄莫之间的感情,叫不叫对那几位夫郎的背叛呢?未发生海难之前,我对霄莫只是喜欢,如朋友间的喜欢。没有爱,可是,当我们都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霄莫向我倾诉他那压在心底的深深地爱意之时,我被感动了,我两世为人,霄莫是第一个爱我如此深厚之人。在生死煎熬时刻,能用自己的鲜血来换我的生命,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如他。这种纯粹的爱,以生命为代价,无私的付出,我今生怕是无法放弃!他给我带来的是一种心灵的洗涤。让我阴霾的心灵得以净化。前世今生的怨念得以清除。让我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拥有。爱不是完全的占有,而是,忘我的奉献给予。我做不到,我想,古来能做到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的。用不着豪言壮语,海誓山盟,爱就在那里。无需你用空洞虚华的语言去描绘。她一样炫丽美好。
“主上,在吗?”霄莫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霄莫啊!进来吧!”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