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了一丝温度,透过光秃秃的枝桠照在大地上,似乎想驱走冬日的严寒。已是三月末的天气,寒气依旧逼人。外面是冰天雪地,在月宸宫里面却是温暖如春。透过帷幔可以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她赤足走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反复。直到季陌推门而入,见此场景,疾步走至她身边,从背后将她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溺“总是这般不听话,受了凉又该吃药了。”
勾紧他的脖子,她的眸中满满的全是幸福“皇上就是臣妾的良药。”
他勾起嘴角,不再说话,缓缓的走至**边,将她放在了锦被上,自经坐了下来。
她侧目瞧着他,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从来都知道他的俊美,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的认识到。他的心是属于她的,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他的身边,不必去羡慕任何人。这种感觉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甜进了心田。
“皇上在想什么?”她见他目光一味的望着窗外,好奇的问道
季陌闻言回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人,浅浅一笑道“在想,今年的春为何还不来。”
苏晚凉回以微笑“迟早回来的。”心中不免想起,季陌春后选秀的事情来,淡淡惆怅滋生。
季陌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悲伤,知道定是为了选秀的事。严肃道“朕能给你的都会尽力给你。但是,有些事情你要懂得其中的厉害。爱上朕,是一件辛苦的事。”
苏晚凉抱紧季陌,急忙道“若怕苦,早在年少时就放弃了。对于你,我舍不得,所以宁愿苦着,”她急的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在她的心中,他从来只是季陌,是那个一板一眼的小少年。而她是在他身边的小跟班,离开了他,她的世界就不再完整。她可以什么都不再乎,什么都不要,只要他。
季陌被她的话震住了,迟疑的伸出手,扶模着她瀑布般的长发,无奈的叹息道“傻瓜。”
李小白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跪在帷幕外,请旨道“万岁爷,凤栖宫那边谴人来报,说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苏晚凉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只见季陌起身,一派淡然道“随朕去瞧瞧。”
苏晚凉盯着季陌离开的地方发呆。只觉得周身寒气袭人,仿佛再也暖不起来了。他与别人的孩子。多麽讽刺的事情啊,她却还要装作无所谓。
凤栖宫中一派喜庆的景象,太后早早的来了,拉着楼鸢的手,不住的问寒问暖,眉开眼笑的样子,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季陌进来是,殿里的奴才跪迎了一地。太后笑容满面的走上来“皇上这样急匆匆的赶来,想必已经知道皇后的事了。”
“此等小事还要母后亲自关怀,儿臣惭愧。”季陌扶着太后的手,将她引到玉榻上,安置她做好。
“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北印的太子,哀家的孙子,怎能是小事。”
“母后说笑了,才两个月,哪里就知道是男是女了?”皇后在一旁掩嘴笑道,语气中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一定是男孩,哀家会求菩萨保佑的。”
季陌在一旁陪笑不语。相比他们溢于言表的喜悦,他显得平静许多。一直在笑,笑容却未达眼底。
“万岁爷好像并不开心。”在勤政殿里,只有李小白与季陌两人时,他试探的说。
“说下去。”季陌品着茶,挑眉道。
“奴才愚以为,与近来楼将军联合大臣向皇上索要兵权有关。”
“你若愚,北印就没几个聪明人了。那你觉的朕该给他么?”
“给不给,万岁爷心里,早就有数了。奴才不敢妄言朝政。”李小白推了个干净。
“看来朕选你做陪读倒是选对了。”季陌笑道。他就喜欢懂得分寸的人。
“万岁爷不提,奴才也不敢忘,这条命是万岁爷给的。若不是万岁爷的一句话,奴才早就死在总管的鞭子之下了。”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日头很毒的午后,年仅六岁的他因为偷了一个馒头而被司膳房的总管吊在杆子上鞭笞。那鞭子好粗,打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可是他愣是咬着嘴唇,不叫自己发出一声求饶。那时的季陌还没有被太后收养,他还是个受人歧视的五皇子。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然而就是那样的他,贸然出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朕不喜欢回顾往事,难为你还记在心里。”季陌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说不出的平淡。
“万岁爷是胸怀天下,而奴才心里只有忠君二字,自然记得清楚。”李小白听出了极陌的不悦,忙解释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疤,即使结痂了,也不会轻易去触碰它。他清楚的知道,季陌那不可触碰的逆鳞在何处,所以他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