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拍了拍手,一道黑影立于眼前“银寒,将银冰叫来见我。”
“主子,银冰还卧病在床,只怕来不了了。”这几日,怪事频发,主子们一点事都没有,可他们这几日总会出点意外,其中寒冰最为凄惨,每天都会发生点小意外。不过主子说不用查,这事便不了了之。
“那就将他抬到我面前。”他成为最倒霉的,不可能没有原因。
“是,我马上将银冰带来。”从没见过主子这么大火气,银冰你自求多福。
过了一会,“主子银冰带到。”银寒将银冰抬了过来。
“银寒你下去吧!”言旭遣退银寒。
银寒离去留给银冰一个同情的眼神。
“砰”的一声,言旭面前的桌子已成粉末,“银冰,还不起来吗?”看着面前卧于病榻的银冰,心情又差了几分。
银寒虽已经提醒过自己了,可没想到主子竟发了这么大火,立马从榻上起身跪在地上。“主子请恕罪,属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他身子完好无缺,言旭也不奇怪,“不得已,你就装病,看来你倒明白的很,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还连累了我,出宫前就不该为了了解她,跟她说出那样的话,真是自食苦果呀。
“属下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她。”银冰一脸的无辜,这几日他们就好像专门盯着他似的。“这几日也是看到风小姐专门针对属下,属下才会装病,免得风小姐看着我生气。”
听到他的话,言旭压下了几分火气。“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银冰为人太过实诚,常常得罪人而不知。
“不该说的?”银冰细细回想着。“属下一直暗中保护小姐,唯一一次有交集的便是银月山庄那一次,主子说过只让属下在小姐生命垂危之时才能出手相救,她周遭之事也不必理会。那日小姐发现沐二爷,便唤属下帮忙,刚开始属下没有理会,可看到那人惨样不由动容,属下便现身查看,看到那人已是性命无忧,属下告知他主子的话正欲离去,谁知,身上飞刀被她盗了去,以此要挟。”不再隐瞒银冰一一道来。
“你的意思是,你将我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原本就是看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不会被她的行为所动,才让他保护她。看来这个决定。“她盗走你的飞刀,你为何不上禀。”
“当时她就将飞刀还给了属下,属下心想小姐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出此下策,便没有上禀。”银冰将自己当时想法全盘托出。
“你忘了,我说过她平日行为都要上禀。”别的话记住了,这最重要的反而抛于脑后了。
“属下领罪,甘愿受罚。”只要不要再去保护她,这几日的折磨比训练时还要**,她其实不需要保护吧!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
他的想法又岂会逃过言旭的眼睛,“既然你身体已无大碍,明日照常去保护她。”
银冰还欲推月兑,接触到他的眼神,便退却了。“属下领命。”
遣退他之后,言旭打开窗子,任凭凉风吹着自已,散去自己的火气,蓦地,听到一阵动人的琴音传了过来。
寻着琴声,言旭来到屋顶,“你到很有闲情逸致。”弹琴之人居然是她。
“我睡不着,只能出来弹琴解闷。”不再理会他,雪儿继续弹琴。
言旭盘腿坐下,聆听她的琴音,一曲简单的《听雨》,从她手中弹出来,如同天籁,闭上眼感受着雨水打落的声音,雨水滋润着万物,雨儿在欢悦着,一阵清凉袭卷而来,言旭顿觉浑身舒畅。琴音一转,雨水无歇,江河泛滥,雨儿在狂啸,哀鸿遍野。眼前看到那被冲垮的房屋,入目之处一片疮痍,耳中响起阵阵求救声,拗哭声,让人悲伤不已,在那洪流中饶是言旭也感到棘手。再一转,听不见雨声了,只听到黄沙漫天飞扬,大地一片沉寂,突然一场大雨降下,万物复苏,重获新生。
“你说这雨儿是好是坏?”一曲完毕,雪儿提出了问题。
“它的好坏,谁能评价,只要知道人离不了它就好了。”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是呀,离不了它,它是万物之本。你知道吗?”雪儿将话题一转,“我第一次到江湖时候是十三岁,那年,有个贼人将我家御赐的玉如意给偷了,当时爹不在家,娘亲很是着急,不是因为它是御赐之物,而是那玉如意是爹爹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娘一直将它视作定情信物。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决定为娘找回玉如意,留下一封信,我便出门去了。当时我就想着,爹爹是大将军,威名震震,寻常的偷儿,定不敢前来,一定是有些本事的,于是我便游于茶尞酒肆,市井之上打听消息,当时我才这么高。”雪儿比出个高度。“还好穿的不错,不至于被人赶出来。过了七八天,我终于得到消息了,玉如意被盗门的人当成了赌注,只要谁先偷得将军府的玉如意谁就能得到盗圣这个称号。盗门最出色的两人便是曲迎风,白芷兰。而先得到玉如意的便是曲迎风,他已将玉如意带往盗门,打听到盗门所在,我便动身前往,现在想想,以前还真是无所畏惧,竟想也不想就往盗门而去。你说我是不是无知者无畏呀!”雪儿说到一半突然问了他个问题。
言旭微微笑了笑,一张俊脸好若被朝阳拂过,“是呀,有时候不了解才能心无畏惧,一旦明了,难免畏首畏尾。可你不应该吧?”十岁之前在外游荡,生存之人,怎么会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