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尹启华一有机会就用暗号约她来楼顶。直到有一天吃饭时,值班的副院长奇怪地看着她吃下一大盆米饭,男生都没她吃得多呢。接着,副院长盯着她的xiong部与肚子若有所思,很严肃地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出来时,脸上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那是视尹启华为干儿子的院长打的,要不是副院长在,她都有可能被院长打死呢。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院长打她的时候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骚huo!”
更加忘记不了,面对院长的审问,尹启华低着头说的那一句:“是她叫我模的,是她叫我搞的!”
同一天下午,周彩儿躺在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颤抖。
那天开始尹启华便开始住校,一年后考去了外地的大学。福利院不再是她温暖的家。她开始逃学,开始公开地与男生交往,开始在夜里翻墙外出泡酒吧,开始做一切能够刺激两个院长的事。院方也曾经做过补救,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做思想教育,而她总是不发一言,依旧如故。就这样,她失去了所有兄弟姐妹的同情与理解。好不容易捱到高三,所有人都想不到,就在最后那个学期,她竟然发狠地读书。由于基础不好,只考到一所本地职校,所幸的是能争取到企业的爱心赞助,终于弄了个大专文凭。
从大学时起,她再没有回过福利院,也拒绝他们来看望她。每当周彩儿与不同的男人性友谊,温暖自己也伤害自己的时候,她都要想起那段惨痛的经历。那是初恋吗?算是吗?正是因为她知道不算,所以才这么恨他。要不是因为他,她的人生也可以很美好很干净。
有谁会天生一副放dàng功利的心肠?她不是一生下来就是那块闻着臭每个男人都想吃上一口的臭豆腐的……
“彩儿,虽然十几年没见,这,你至于吗?”尹启华躲过文件夹,坐正身子扶扶眼镜不解地问。
周彩儿看着他冷笑道:“是你记性差,还是我记性太好?姓尹的,看你这人模狗样的,混得不错啊。怎么,这回是靠模谁的xiong部上位的?”
“彩儿,能不能别这样说话?这是办公室!”尹启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怎么,你怕别人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斯文败类吗?你这西装革履之下,是多么肮脏的一个身体?”周彩儿却不放过他。
“……彩儿,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说些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能帮助你,就现在。”尹启华尽量控制着自己,不管怎么样,他经济硕士的学位不是白读的,这点意志力还是有的。向来,他做事情只有目的,目的达到了,其他都可以忽略。眼下,他真心想帮助这个他伤害过的女人度过难关,何况她那样甜地叫了他那么多年哥哥。
“滚你妈的蛋!尹启华,你算什么东西!”周彩儿以闪电之势月兑下脚上的高跟鞋,再次使劲向他掷去。尹启华跳起来躲避,鞋子却不偏不倚正中胸膛!他哪想得到,她会有此举动?周彩儿没等他**一声,又月兑下另一只掷过去,尹启华的电脑显示屏就这样报毁了。
有工作人员闻声而来,见到这情景,均面面相觑。尹启华挥挥手,也没解释,让他们出去。
他还想和周彩儿说些什么,周彩儿赤着脚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女人,这女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看着周彩儿就算盛怒也不忘摇摆着腰肢的背影,尹启华说不上什么滋味来。那个记忆中心理的发育远远跟不上身体发育的、总是没心没肺地大笑的少女,哪儿去了?
想到这,心里扯成一团。要不是昨天一个下属当说笑话似地和他说起她要借贷的事,他真的从没想过要再见她,更不要说愧疚了。谁没年少轻狂的时候?可是现在,他深深地感受着她那浓烈的恨——那个时候的他,真错得那么厉害吗?那不都是她愿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