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周末,我要么是和男朋友在一起打发时间,要么约朋友出去玩,现在自从失恋之后周末几乎都是用来加班加点地画设计图了。
今天又是周末,没有任何计划安排的我原本是准备为了最近的忙碌好好地补个觉,最好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可是,可是……
夕阳的余晖透过小路两旁一排排整齐排列枝叶茂密的大树在地面映出斑驳树影,我靠在一棵树上,身上的一袭纯白色长裙被轻风吹起裙角。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拨开我被风吹到嘴角上的头发,温柔地模着我的脸。
一个充满磁性而又无限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萱草,嫁给我,好吗?”
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个身高大约一米八,一身白色西装,身材和手一样那么修长的男人。他的头低着,黑色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低着头的时候正好看不到脸。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洗发水,也不像香水,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却是那么令人着迷。
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
“可是,你是谁?”
“唰”的一下,我的眼前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等我再次能看见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豪华的大舞池,灯光五颜六色,晃得人眼晕,无数个男男女女造型各异穿梭于其中。
我低头看自己,一身大红色修身拖尾礼服,胸口处是蕾。丝刺绣,图案是一朵朵大的牡丹,工法细致,应该是手工制成。
舞池里的人慢慢地离我远去,围成一圈,这时我才发现,我一个人站在舞池最中间。
突然,所有灯都灭了,只有一束白光自上而下照在我身上,我眼前站着一个人。
一米八多,身材修长,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脸上戴着一个白色无脸面具。
他伸出手,模着我的脸,身上那股香味香得让我眩晕。
“萱草,嫁给我,好吗?”
“可是,你是谁?”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伸出手想去拿下他的面具,可就在这一刻……
“哎呦!”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鼻子。“痛死啦!”我睁开眼睛,面前是沈小崇那张大脸。
“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你干嘛?”
“我能干嘛,叫你起床啊,你看看都几点了?”沈小崇把手伸到我眼前,那块银色的大手表闪得我眼睛疼。
“把手拿开!”我皱起眉头,质问他:“你跑来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我房间了?”
“不允许进,那你开着门干嘛。”他撇撇嘴。
“啊!开着门?你是说我昨天晚上开着门睡觉的?”我尖叫一声,把被子掀起来,头伸进去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装扮。
“别看了,你穿着衣服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还一条大腿露在外面呢,还是我帮你塞进被子里的。”沈小崇两手在胸前交叉,看着我直摇头,“啧啧啧,一点儿都不像个女孩子,睡觉还穿牛仔短裤,邋里邋遢的。腿又那么粗,还有腿毛。”
“滚!滚出去!”我拿枕头把沈小崇打了出去。
“快点起来啊,大家都等你呢!”他从门口扭头过来冲我喊。
“滚!关门!”
“啪”地一声,沈小崇把门关了。
神经病没家教的家伙,一大早跑到我家里来!看我等会睡醒了怎么收拾你!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昨天疲劳过度的我没几分钟就又进ru了梦乡。
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萱草,嫁给我,好吗?……
这句话好像是随着远方的琴声一起飘到我耳边的。
“可是,你是谁?”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可是,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在这儿,萱草,我在这儿。”
我向远方看过去,一大片都是粉色的桃花树,桃花深处,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男子,一身白衣古装装扮,但,脸上还是戴着那个白色的无脸面具。
“萱草,来,我在这儿。”他伸出那只修长的手,招唤我。
我缓慢地走到他面前,他把我放在我脸上,说:“萱草,嫁给我,好吗?”
我没有说话,直接猛地伸出手去扯他的面具,刚把面具扯下来的一瞬间:
“沈小崇!沈小崇!沈小崇!……”我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吵醒了。
“沈小崇!沈小崇!沈小崇!……”
从我的房间外面传来了特别多人的声音在喊着沈小崇的名字。
不好!出什么事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就冲了出去,打开门的一刹那,我傻眼了……
满满一屋子的人啊!我的客厅、饭厅全被占得满满的,几十双眼睛“唰”的一下全都盯着我,房间里鸦雀无声,我都能听见我的心跳了。
“你们,是谁啊?”我惊呆了,连问话都战战兢兢的。
“萱草!”沈小崇的声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我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在客厅中间,沈小崇站着,旁边是他的琴。
“哎呀,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沈小崇从人群中向我走来,伸出一只手抓起我的胳膊,把我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对我说:“好好打扮一下,快点出来!”然后就出去了,不等我开口。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不是在我家吗?
我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再睁开眼。没错啊,是我家啊,我不是在做梦啊!
外面响起沈小崇用麦克风讲话的声音:“非常欢迎大家今天光临寒舍,来参加本人的个人演奏会暨崇音乐网成立仪式!”
“喔哦!”一片欢呼声、口哨声和掌声响起。
好哇,这臭小子,拿我家当免费舞台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正准备开门冲出去,就有人敲我的门,“萱草,换好衣服了吗?”
我这才回头照了一眼镜子,“呃,还,还没,等一下!”
难道我刚才就是这样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件昨天穿了一天,已经出现黄色汗渍的白色t恤,一条脏兮兮的牛仔短裤,左脚穿着半只袜子(另外一半在脚趾前挂着),右脚光着,头发全都炸开来,从头顶上散开像已经炸过的爆竹,脸上的妆全都花了,两只大黑眼圈不说,还有两条黑线像眼泪一样流到脸上。
天哪!我就是这样……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
我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梳好头发,由于房间里不能洗脸,只好用卸妆水把脸上的妆都擦掉,最后往身上喷了点香水。
“嘭嘭嘭!”我一打开门,一大把彩带从上面飘下来,掉了我一头,我用手把头上的彩带都拨拉下来,抬头一看,沈小崇拿着一束紫色的气球站在我面前,冲着我笑。
“你,你要干嘛?”我结结巴巴地问。
“啪!”沈小崇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把一张纸拍在我脑门上。
“恩人!恩人!恩人!恩人!……”大家一边拍手一边喊。
“你说干嘛,当然是感谢你帮我救出我的琴咯!”沈小崇笑着说。
我伸出手,从脑门上扯下那张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恩人。
这时,沈小崇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客厅中间,拿起话筒,对着大家说:“各位,请允许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绍,我身边的这位,美丽而又善良的美女,任萱草小姐,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慷慨解囊,拔刀相助,不仅帮助我赎回了我的琴,还好心收留了我的父母,请大家给她最热烈的掌声!”
掌声响彻了我的家。
这时,沈小崇的父亲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沈小崇手里接过话筒,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萱草,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的忙,最要感谢的,就是你帮我们找到了儿子!”说着说着,老大爷的声音开始哽咽,我连忙上前扶他坐下,蹲下来握着两位老人的手,说:“叔叔阿姨,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咱们这么有缘能在一起相处这么一段时光,其实我也要感谢你们,让我又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好了,下面请大家都站的站好坐的坐好,马上就要开始今天最精彩的环节:崇音乐网成立剪彩仪式!我们欢迎我的特别嘉宾,任萱草女士进行剪彩!”
掌声四起!
稀里糊涂的我被莫名其妙地推到了沈小崇旁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一把剪刀。
这时,一个人从我的厨房推着一个用红布盖住的东西走到我面前。
“请打开!”那人说。
“哦。”我拉着红布的一个角,缓慢地把红布掀开来。
两朵大红色蕾。丝牡丹引入眼帘,我惊愕了一下。
人们开始鼓掌,喊:“剪彩!剪彩!”
我这才注意到它们之间是被一根红色飘带连在一起,于是我打开剪刀,对着飘带中间一剪刀剪了下去。
“喔哦!”大家再一次开始欢呼雀跃。
沈小崇拿起话筒,接着说:“下面我宣布,本人的个人演奏会马上开始,感谢大家欣赏,谢谢!”说完,他很专业地对着前、左、右三个方向各鞠了一个90度的躬。
然后,坐在了他的竖琴旁边。
大家瞬间变得安静,一首首优美的音乐飘荡在我的房子里。
我闭上眼,手里抱着那两朵蕾.丝大牡丹,开始想起晚上那个奇怪的梦,渐渐地,梦和现实之间开始变得朦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