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寒抱头鼠窜。
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第二天,南宫世家就遣人到了白云堡,不仅送来了退亲文书,还附有一封言辞犀利的信。
信是以南宫家主的名义写来的。
“------久闻昔年梅雪宫主品性高洁,不染尘埃,江堡主亦是人中龙凤,风姿无双。冷氏女自幼奉养二位膝前,理应贞娴淑静,恪守妇德。不想竟yin荡如斯,于成亲途中,引诱养母幼子,做下苟且之事,实是令人发指,天理不容。我南宫百年诗书礼仪传家,门户虽微,却知清誉二字不可亵渎,此等无德无行之妇,断不可入我南宫家祠------”
字字诛心!没等把信读完,萧冰清就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江云鹤当着来使的面,将那封信一点一点撕碎,扬手一抛,道:“贵府退亲,我等无话可说,但此事尚未查明,怎可现在就下断言?待我ri后查出结果,若真如信中所说,江某自会缚了这二人亲往贵府请罪,如若别有隐情,到时候还得烦请贵府给个公道。”
那来使倒也硬气,毫无卑微之态,昂首道:“家主之意,亦是如此。”说完一拱手,就要告辞,江云鹤叫住他道:“不知敝堡一干送亲人等,现在何处?”
那人回过头来,奇怪地笑了笑道:“江堡主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出了此等大事,这些在场之人,岂能容他们泄露出去?自然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施施然走了。
“你——”萧冰清怒极,挣扎着想要起身,江云鹤按住她道:“事已至此,你和一个下人斗气有何益处,还是保重好自己身体吧。”
江霜寒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只觉得脊背发凉,额头冷汗直冒。
那么多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吗?那个南宫世家,究竟是一个多么阴狠无情的所在?
怀瑾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怀瑾在哪里?
南宫瑜于当天傍晚时分到了白云堡,他只身单骑,素衣散发,长跪于白云堡大门之外请罪。
江云鹤没有请他进门,甚至都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冷冷地道:“婚事已退,你与白云堡再无任何关系,还是速速离去吧。”
南宫瑜上身挺得笔直,目视着江云鹤道:“退亲一事,瑜并不知情,亦非瑜之本意,今日前来,便是向堡主表明态度,瑜决不相信此事,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堡主夫人一个交待。”
江云鹤默然半晌,想到他素日里对江雨潇和江霜寒的情份,终是心软了些,道:“你起来吧,随我前来。”
南宫瑜起身随他入内,二人相商一会儿,南宫瑜即告辞返程,江云鹤也不挽留,送他出了大门,就见车马辚辚,竟是南宫瑜的侍卫冯昭率人前来接应。
江云鹤目送他登车远去,慢慢转回堡中,刚走到半道,就见江霜寒的侍女美奈带着哭腔前来回禀:“堡主,不好了,小姐留书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