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请她上车等候,她固执地拒绝,她要守在这儿,第一眼看到南宫瑜能带着母亲平安归来。一名侍卫取来一张宽大的裘毯,把她紧紧的包起来,裘毯是上好的紫貂皮,触手处温暖细柔,但她仍然一阵阵瑟缩,驱不掉笼在心头的寒意。
朦胧间,有马蹄声急促地传来,远方道路上火光闪动。“怀瑾!”江霜寒精神一振,从地上一跃而起,但因坐得时间过久,腿足早已酸麻,起身后一个踉跄,竟又栽倒在地,等她手足并用爬起来时,却惊惶地止住了脚步。
那个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像个毫无生机的布女圭女圭般躺在南宫瑜臂弯中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吗?
在她印象中,母亲任何时候都是优雅高洁,妆容得体,哪怕是在慵懒的晨起时分,她的眉目间也是一派娴静从容,从不见半分狼狈。
“娘!”她想大声去喊,可喉头却如塞了棉花,只发出了近乎呜咽的哀鸣。
旋即她的目光又被一名侍卫抱着的身影所吸引,是美奈吗?她呆呆地看过去,曾经俏丽可人的美奈如今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的眼睛大而无神地睁着,唇角血迹斑斑,零乱的衣衫下,是**出来的大片青紫的肌肤。
那明显是被人强bao过的痕迹!
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她感到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手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
南宫瑜面色铁青,抱着萧冰清径直上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她轻放在裘毯上,用一张薄被掩住她的身躯。
幽暗的珠辉下,萧冰清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长长的眼睫遮住了曾经明亮如秋泓的半池碧波,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而唇角处却有啮咬过的痕迹,再往下看,她微露的胸口处,亦有青紫色的指痕。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双腕之上,欺霜赛雪般的手腕处,细腻的皮肤被磨破,红肿不堪,有血丝隐隐渗出。
江霜寒悄悄偎了过来,用手轻抚了一下母亲昏迷中紧蹙的眉心,她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现在的萧冰清,娇弱得像是一个精美的瓷人,稍一碰触,就会裂为碎片,化为轻烟。
“怀瑾,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出来,”她把脸埋在南宫瑜怀中,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如果不是为了找我,也不会------”
滔天的悔意海水般涌来,南宫瑜淡蓝色的胸襟处很快泅湿了一大片,如天幕上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沉甸甸压在心头。
“怪不得你,”南宫瑜为她拭泪,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有些事情如果要来,无论如何是避免不了。‘
他想起了雪奈醒来后怨毒的眼神,似有一道闪电划过心扉,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他隐约察觉到一线方向。
他轻扯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随他出去,指着并排放在草地上的雪奈和美奈的尸体询问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