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郝家的炕上小卷毛明熙在睡觉,郝嫂朴顺姬忙趁着孩子睡觉的空闲在院子里的大锅烀猪食,后院房子后面养了三头肥猪,正叫着要吃食。
“郝嫂在忙啥呢?在家吧?”佟老师抱着孩子和婉梅笑米米地走进了院子,手里提着东西,郝嫂笑了,手比划着:“快坐,快坐,来”院子的有个挂满葡萄的大葡萄架,下面有张桌子和凳子,“这是小吴给我买的雪花膏,还有几斤月饼和糖果,给孩子们吃吧”童婉玲把手里东西放在桌子上”,郝嫂擦了擦手:“佟老师你真客气,月饼我留下,雪花膏你人家小吴给你买的,你快留着吧”佟婉玲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疲惫笑着,“留啥留,他给我,买好几瓶呢”仰头看着高高的葡萄架上的葡萄:“郝嫂你可真行呀,看着葡萄长的多好呀,真的能干呀”郝嫂微笑着:“这个葡萄要等下霜了以后才好吃,现在还太酸,我和你不一样,有稳定的工作,我在农村老家倒是有工作,可以当老师,这不奔你郝哥来了,把工作都给
“娘,娘,我们采完猪食了累死了,饿死了,”郝小红和大壮一人背着两个小麻袋,后面是挎着篮子的二逗和三闹,篮子里是满满的苋菜和灰菜,脸蛋累的通红,小红喊着,朴顺姬忙心疼的跑过:“累坏了吧,采这么多干嘛呢,等阿妈杀猪好好给你们解解馋”把麻袋和篮子接过来:“快去洗洗手,阿妈有奖励”大壮和二豆眼睛都亮了,瞥到了木桌上的月饼,忙冲进屋里去洗手,看见大女儿靠在椅子上没去洗手:“快带三闹去洗手呀,累了,嗯?”见到小红采猪食的麻袋采的满满的:“以后不要采那么多,容易累坏了,我的大姑娘,你还那么小”
佟老师忙把月饼一人一块分给孩子:“郝嫂你看你家孩子可真懂事,都能帮你干活了,看来啥妈啥孩子呀,教育很重要啊”朴顺姬叹了口气坐下来:“孩子多,我一个人也真忙不过来,也得锻炼锻炼他们”孩子吃完了月饼和糖果,就忙着和等在外边的吴微吴丹,还有隔壁的马家的几个孩子跑了。佟老师看着朴顺姬那那些孩子采回来的野菜放进了锅猪食里,忙完了坐下,然后说:“郝嫂,我想让他们这个十一结婚,你给当征婚人吧”郝嫂不知说的是谁,一头雾水,:“你说小林和婉梅吗?”婉梅脸红了,忙低着头抱起孩子站起来,在院子里牵着孩子的小手,在院子里来回溜达,婉玲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妹妹,轻声说:“我看他们相处的也不错,各方面也都很合适的,小林也张罗着想结婚”郝嫂点头,瞟了一眼脸色有点发黄的婉梅:“婉梅来了挺长时间了吧,处时间太长的话,反而对姑娘不好,行,挺好的,呵呵,我们该吃喜糖了,祝贺婉梅!”
一阵凉风刮过来,用糟糠加加野菜的猪食味道扑面而来,婉梅突然有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猛烈地吐了两口,姐姐和郝嫂面面相觑,郝嫂毕竟是个善良的过来人,她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也不好言说什么,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走进院子里的仓房,在里边翻腾了半天,怀里抱着一个暂新的花包裹:“婉梅呀,这是两套线替被面和褥面还有枕套,是我这两年卖鸡蛋攒的,送给你做新婚礼物吧,我也没啥好送你的,十一结婚,有点太仓促了,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准备点啥,你该准备得了,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得抓紧了”
婉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知道说啥好了,感激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被人看穿的羞愧让她尴尬,让她难以抬起头来,雪中送炭的温暖让她心存感激,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在那个时刻,这两套被面和褥面枕套是何等珍贵,佟老师声音有点嘶哑,眼睛湿润了,这个时候,她真一时买不到这些东西:“郝嫂,谢谢你”
“谢啥呀,明天,婉梅抱着吴哲来我家给我看我家小卷毛明熙,我找把头陈嫂家,赶快给你做行李吧”郝嫂打破了沉默,婉梅使劲地点头,背过身去偷偷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外面,孩子们,一顿疯玩,来到房后的菜园子,忽然看得见一个奇大的倭瓜挂在矮矮的木杖子上,林场供销商店经理马安心家的儿子庆康跑在前面,:“这倭瓜这么大,是粪肥上多了的,我还能让它变得更大,信不信?”见大家摇头,他从裤兜拿出一个小铅笔刀,就要上前割倭瓜,大壮吸了一下鼻涕睁大眼睛:“庆康哥,咋还能变大?快点!”小红见了忙说:“拉倒吧,庆康,这是赵圈子家的倭瓜,别祸害了,他二儿子赵二逼不揍你才怪呢”
庆康耸了耸一高一低瘦弱的肩膀,撇撇嘴,“我才不怕他呢,昨天赵圈子还求我爸买东西呢”说着,就用小刀在倭瓜上面割了起来,像个小盖似的那了下来,得意的:“姑娘往后站,我要往里面尿尿,给它上点肥”小红、吴微、他的妹妹红艳,吴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转过头去。
庆康抖了抖身体,提上裤子,得意地大笑,把那个小盖给放上去了,还像原来的样子,大壮和二豆三闹也跟着傻笑着,却没看到从远处跑过来的赵圈子的二儿子赵彦斌和二姑娘赵燕青,他们一个是十六,一个是十七岁,后还跟着她们的妹妹黑三妮,他们见状连忙要跑,他们看到倭瓜被割,上面还热乎乎的,气得追了过来:“谁割的,谁尿的,说,”赵二逼提着变声的公鸭嗓,庆康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看到两个是司机吴永发家的孩子,两个是供销
商店经理马安心家的孩子,心知道惹不起,便骂起了郝家的的孩子,:“好呀,大壮,你敢往我家倭瓜尿尿,还给割坏了,我打死你,你这个逼养的”上前就踢了大壮一脚,大壮哭着坐在了草地上,庆康忙胆怯往后稍了一步,闪动着小眼睛咬着嘴唇,小红冲上前去:“你干嘛打我弟弟,根本不是大壮尿的,它也没小刀”
吴微也上前说:“彦斌,根不是大壮割的倭瓜”赵燕青和赵彦斌其实看到了庆康偷偷地把小刀扔在了草地上,却不敢向庆康和他妹妹发问,使劲地推倒了小红,小红哭了骂道:“你们欺负软的怕硬的,根本不是我们整的”大孩子赵燕青和赵彦斌听了,正刺心头,又羞又气,把大壮一人一个肩膀提了起来,解开鞋带接到一起,把大壮绑在了木杖子旁边的小树上:“我让你说,让你说我欺软怕硬的,我就来硬的怎么了”大壮张开大嘴哭了,小红气急了,抓住赵彦斌的手就是一口:“赵二逼,你欺软怕硬的,我咬死你”赵彦斌疼得直叫,甩着手,照着小红的脸就是一下,一种热热的感觉淌出来,吴微尖叫着:“哎呀,妈呀,小红鼻子出血了,赵二逼快把大壮松开”小红一听出血了,吓得哭连忙用手抹了一看,全都是血,不由得脸色惨白,大哭起来,庆康和妹妹见势不好,连忙一股烟似的溜了。
赵燕青和弟妹们见了流血也有点惊慌,却装得好似没事一样,也不把大壮解开,赵彦斌叉着腰,无所畏惧的样子,他们的妹妹黑三妮有点怕怕的样子:“二哥,咱们把大壮放开吧”赵彦斌撇撇嘴:“不怕的,咱爹是营林段段长比他爸官大!”小红狠狠瞪了她们几分钟,心中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下了:“快松开我弟弟,你们等着,”哭着带着一孩子往家跑去,大壮咧着嘴干嚎起来,鼻涕早过了河。